“在场选一个人，以他的脸为九宫格……亲！手！机！号！码！”
向愈还在状况之外。
亲什么？手机号码？
亲谁？
郑旺：“来吧愈哥，选人吧，在场的大家都可以。”
于是所有人非常默契的往后退了退，挡人的挡人，遮脸的遮脸。
愈哥明显是喝了有点晕晕的状态，这时候如果被他选到，明天的太阳……也不用看见了。
向愈：“选谁都可以吗？”
“Of course.”
“那我选……”他抬起手指，视线转了一圈，落在身边的索琛身上：“选哥哥。”
“……”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要了亲命了，幸好您喝多了还认人。
索琛：“小鱼选我？”
“对，选你，你是哥哥，”向愈点点头，用微凉的手指在索琛脸上数了九宫格，“零。”这一下点在他下巴上，索琛就任由他折腾。
向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亲谁的手机号？”
石安然火速接道：“选谁就亲谁的。”当然是琛总的了！就亲他的！
众人假装喝水聊天干自己的事儿，实际上全都偷偷往这边看。
论坛上一直说索向劈咪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但他们其实也就是看个热闹，到底真有没有什么，大家其实都不知道。
好奇的嘞。
索琛看着他：“小鱼还记得我的手机号吗？”
向愈：“记得。”微醺的向愈一点儿都不矫情，一边念数字一边有所动作，又往索琛身边贴了下，手捧上索琛的脸。
“一。”
亲在他的左边眉骨上。
索琛手指蜷了蜷，眉跟着跳了下，人仍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卡座上没动。
我靠，愈哥真亲啊！
众人一群高中生哪见过这场面啊，说小话的声音都静止了，只剩下隔壁包厢稀稀落落传来的唱破音的歌声当背景。
“三。”亲在他右边眉骨上。
“五。”亲在他鼻尖上。
“二。”眉心。
“零。”下巴。
“六，六。”连着在他右眼上轻啄了两下。
向愈能感觉到索琛的睫毛在颤，拂过他的唇畔有些痒痒的。
金珊玉看石安然笑得脸都快烂了：“小然，你笑什么啊？”就这么开心吗？
能笑什么啊……
当然是笑琛总的手机号后四位是四个八啊！
向愈：“八。”
听到是“八”，众人演都不演了，直接目不转睛看过去，手机都拿出来。
向愈的唇贴上了索琛的。
——“啊啊啊啊啊啊！”
真！亲！了！
这画面太美我得好好看！
索向劈咪绝逼是真的啊！已经有人眼疾手快偷偷拍照了，但发到论坛上的勇气是没有的。
“八，”再亲一次。
“八，”再再亲一次。
“八。”再再再亲一次！
——“芜湖！～啊啊啊啊！！！”
赶紧拍照啊死手！
十二班众人的尖叫声掀翻屋顶，感觉连带最近学习的压力都随着这叫声一扫而空了，看班长和副班长打啵儿简直太上头了！
向愈像是意犹未尽似的，最后这一下，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在索琛唇上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众人沉浸在多巴胺满满的欢乐里，索琛倏地起身，捉住向愈的手腕把人拉起来，撂下一句“你们先玩儿着我们一会儿回来”就拽着人推门出去了。
又是一阵尖叫和哄笑声。
走远那是不可能走远的，就在隔壁没人开的包厢，索琛抓着人进去，就合上了门，把人抵.在门上，重重吻了上去——
黑漆漆地，透着几分喧嚣的若有似无的亮光，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彼此，气息在此刻都灼热起来。
索琛拇指压在他下唇上轻按了按，唇瓣并未分开，含糊着问了句：“故意的？”
向愈被突如其来的，还没来得及吸口气的吻，搞晕头转向，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唔，你说什么……”
听不懂是吗，没关系，听不懂也没事，只要接受就好了。
没等他这口气倒上来，索琛滚烫的掌心便又牢牢地扣住向愈的后颈，拇指摩挲着他脆弱的动脉，呼吸裹挟着独属于索琛的气息压下来时，向愈挣扎的间隙都没有。
侵略性的纠缠，将向愈所有破碎的，算不上抗议的小挣扎碾成湿润的水声。纠缠的舌头时而温柔舔舐，时而霸道勾缠，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感，直到他双腿发软，意识在窒息般的亲密里逐渐模糊。
“好喜欢你，小鱼宝贝。”
即便如此，向愈还是很乖，嘴巴里还带着清淡的葡萄酒气息，和唇齿一起交缠着，氤氲着。
良久，整个人靠在门上软软的不能动，索琛这才放过他。
向愈推了推紧贴着他的人：“坏。”
索琛强词夺理：“是小鱼先坏的。”
向愈此刻做什么都慢半拍：“回去？”
索琛借着亮光看清他眼尾的绯色：“再等会儿。”这个样子回去，谁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等到明天小鱼清醒了，估计自己没什么好日子过。虽然等会儿对于已经被蹂.躏得微肿的唇也不见得能起多大效果，但总归是好些。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众人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都透着揶揄，女生们更是三一群两一伙开始磕了，本来真心话大冒险挺有趣的，他俩一走都变无聊了有没有？
石安然：“咳咳！两位大佬回来了哈，来这轮带上他们继续！”
“来来瓶子开转！”
强大的群众念力让这轮成功转到索琛。
空调开得有些凉，索琛把外套脱了给向愈披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慢慢地喝：“真心话。”
郑旺：“那我抽题了——芜湖，这不巧了吗这不是，‘上次和人接吻是什么时候’！”
索琛：“……刚才。”
她们就！说！吧！就说刚才出去是又去亲了啊啊啊啊啊！这把糖她们先磕为敬！
孙礼：“咳，再来再来。”
赵乾：“琛总，你身上有吸铁石啊瓶子怎么老转你。”
周吾：“吸铁石不吸玻璃。”
众人：“滚。”这会儿你丫就别说知识点这么煞风景的话了好吗。
索琛把手往卡座背上一搭：“大冒险吧。”
郑旺：“题目是——打开手机给大家看置顶的三条备忘录。”
备忘录？还别说，索琛的备忘录里真有东西。
不过写了什么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众人很好奇地凑上来。
孙礼自告奋勇：“我来念！”
“某薯片，某果汁，某牛奶，某小面包，某巧克力……”孙礼看到置顶的第一条就卡壳了：“这一堆零食牌子啥意思？”更新时间甚至是昨天。
索琛：“小鱼爱吃的。”
“……”
孙礼：“第二条，”他拿着手机转了一圈展示：“这是张课表，但很显然不是我们班的，也不是他的。”
“……”我们看到了，京大舞蹈学院这么大字儿标着呢。
废话，那肯定要备忘的啊，小鱼上课小鱼放假，什么时间接小鱼，他都一清二楚，并且每个学期随时更新。
孙礼：“第三条……”
“四十五度水温泡脚，加生姜，偶有半夜突发抽筋，睡前记得给小鱼按摩热敷，可缓解，长身高期间要适量补钙。”
下面点进去是几个牌子的钙片链接，还分别做了备注。
有朋友有同桌有对象甚至有爸妈的都沉默了。
置顶三条，三条全是和向愈有关的，当爹都没有当得这么全面的吧！？
索琛那表情明显是写着，看完了吗能还我了吗。
孙礼：“给给给。”这手机拿着都烫手。
这狗粮真是噎挺啊。
石安然：“来呀切蛋糕！”三层大蛋糕，“先给班长唱歌吹蜡烛许愿，先说好！我们可以抹来抹去啊，但是不能弄到这边店家墙上座位上！否则留下刷盘子自负啊！”
众人聚在一起唱生日快乐，柔和的光线里，向愈双手合十扣紧许了个愿望。
——十二班，所有人，每一个，都要有美好的未来。
闹哄哄一晚上，宾主尽欢后的散场，大家约着周一学校见，这真是他们最快乐的一个周六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的响声落下，向愈看着九月末尾窗外微凉的夜色蒸腾起来的水汽，在车玻璃上画了个心。
向愈：“回去吗。”
索琛踩动油门：“等等，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驱车很远，在一处桥边停下。
被风吹了吹，向愈清醒了几分。
索琛：“看那里。”
一簇金色的火花在对岸黑色的夜空中炸响又绽放。
索琛：“虽然看起来有点土还有点傻，但十八岁的你，必须得看到烟花。”
可向愈不觉得土，也不觉得傻。
“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精致的盒子里，是一双漂亮的，精心打磨的高定舞鞋。
索琛：“我们小鱼喜欢的并不多，但跳舞应该是你最喜欢的，以后我每年都送你一双舞鞋，不管是十八岁，二十八岁，还是七十八岁，九十八岁，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就会永远支持你，永远让你快乐地跳舞，永远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向愈想起自己的爸爸，他对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我永远支持你，永远当你的观众，为你鼓掌。
你总会遇见，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那么懂另一个人，超越懂他自己。
那就是喜欢，就是爱情。
向愈：“你说得对，但不完全对，”他把盒子扣好，放在车盖上，抬起双臂拥抱索琛：“跳舞不是我最喜欢的，它排第二。”
索琛：“那第一呢。”
“第一是你。”
此刻，未来，我最喜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