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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和死对头搭档探案后 > 第7章 谁是窃贼

第7章 谁是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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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要亮了,段红绫还没回来,莫士元起初心急如焚,想着去寻她,后来也想明白了,一定是她趁机溜回去,把虎子放回去监牢。

她倒是走得轻巧,却把张郎中丢在此处,莫士元也不知如何将人带回去。不知等了多时,竟看见邢贵赶着马车出现在街角,莫士元赶紧抬手招呼:“邢大哥,十万火急!”

邢贵正准备去清水河边买菜,没想到就遇上了莫士元,他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段大人呢?”

“她……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这人是我们昨夜查到的新线索,我正愁着如何将他运回去,幸而撞见你了。”

邢贵一听段红绫不见了,赶紧带着莫士元和张郎中,紧赶慢赶地回到武德司。二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段红绫鬼鬼祟祟地跑进去监牢。

邢贵本想开口叫住她,却被一旁的莫士元拦下了。

“邢大哥,方才真是麻烦你了。”

邢贵嘿嘿一笑,和他聊了几句,便去伙房忙着做饭去了。莫士元则往监牢的方向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虎子在嚎啕大哭:“姐姐姐姐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好了好了,虎丫头不哭,姐姐就在这里呀,你进去里面玩一会好不好,姐姐每日都来看你。”

虎子带着哭腔道:“姐姐骗人!骗人!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许是二人多日未见,虎子激动不已,硬扒在她的身上不肯分开,哭得十分伤心。她一边安慰,一边只觉得心头在滴血,忍着泪道:“姐姐一直陪着你,不哭不哭。待会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莫士元本要进去兴师问罪,听见虎子哭得如此伤心,脚步瞬间凝滞,心里头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

监牢里有人骂道:“那狗太监当的什么官,除了为难我们,还会干什么事?这几日段大人不在,我们真是生不如死!”

“这几日我的头痛症又犯了,若是往日段大人在,我定会出钱买药,如今我只好生生忍着了。”

“唉,我还不到一个月就要上京问斩了,别说见我娘了,想吃一回她做的包子都难。”

莫士元听了几句,默默退出了监牢,站在门口不语。守门的丁大见他出来,连忙道:“大人,上回跟您说过的那个人今日又来了,说是他妹子大着肚子,天天在家里担忧得寝食难安,想进来和人犯见一面。”

莫士元听后,迟疑了片刻,心中正在思量,丁二又道,“这人来了好几回了,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况且他还说,只要大人肯应,便会奉上十两银子。”

一听见银子,莫士元立即回:“此等歪风邪气,绝对不能纵容,你去告诉他,武德司内一切事情都遵照朝廷法度,即是他妹夫犯了错,便要担着犯错的后果。”

丁大丁二点头称是。

监牢内,虎子受了惊,死活不肯独自留在里头,段红绫没法子,咬着牙带虎子出来,准备和莫士元拼命。

结果刚出来就碰上他站在角落发呆,段红绫把虎子藏在自己身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笑了起来,“哎呀莫大人,回来得这么快?”

“段大人,你肚子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请个郎中?”

“没事没事,不用你挂心。”

莫士元看了她一眼,“大人,卑职有话想跟你说,还请大人移步。”

他迈开步子,往外头的方向去。段红绫安慰了虎子几句,把虎子交给丁家兄弟,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冷意。

这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将虎子留在里头,正要沉思如何开口,没想到莫士元抢先道:“段大人,关于虎子的事,卑职有一个想法。”

“这几日虎子在里头怕是被吓着了,我不会让她再进去的。”

他点点头:“大人的意思我晓得,只是按理而言,大人还是不宜和令妹接触。我方才想出了一个法子,不如在武德司内另找一个空余的房间,我对令妹问询银链之事,再请辛萝大人在房内作为见证,也好照顾令妹。”

段红绫蹙起眉头,眯起双眼,“莫大人说的可是真心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卑职并没有伤害令妹的想法,只是此案失物价值不菲,又涉及庆王府,卑职不得已这样做罢了。”

她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反正有辛萝在场看着,这狗太监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辛萝已从莫士元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口说道:“对了红绫,昨日虎子曾和我提过捡到银链一事,只是再多的便不肯说了。”

“真的假的?”段红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听辛萝道,虎子是在南门街附近捡到了银链。

吴家银楼就在南门东街,既然银链出现在南门街,想必窃贼是从南门街离开的。

段红绫柔声问道:“虎丫头,你记不记得,这链子是什么人丢的?”

虎子充耳不闻,只抱着她道,“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虎子想姐姐。”

“好好好,姐姐也想你。”

她一边安抚虎子,一边又问关于银链的事,只是两人几日没见,虎子激动得很,一直开口叫着姐姐。等她叫累了,又嚷着要吃桂花糕,段红绫无奈,只得把银链的事放在一旁。

为今之计,还是先去找范统养在外头的那名女子。她把虎子交给辛萝,让邢贵去吴家宅子把范统抓来,自己则带着几个干办出了门。依据张郎中交代,范统给那名女子买了套宅子,就在东阑街上。

段红绫在街上随意找了家卖杂菜羹的店,坐下点了两碗,便朝店主打听那名女子的事。那女子名叫翠荷,店主一听这名字,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夫人可是来抓奸的?”

段红绫惊诧,“这位大叔,你何出此言?”

“哼,她的男人每次过来都鬼鬼祟祟的,而且常常不在屋子里头,况且那翠荷也不像个正经女子,一看就知道,她定是什么人家的外室。”

她闻言落泪,用手背抹了泪:“大叔猜得不错,我今日就是带着我家里几位大哥一起来的,定要把那狗男女千刀万剐!”

“娘子莫要伤心了,那翠荷本就是羲和楼的歌妓,你夫君被她迷了眼也是自然,再者说,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这样,我看夫人也莫要劳心动气。”

段红绫点头应下,心头忍不住对这店主吐了口唾沫,赶紧大口吃完杂菜羹,走到翠荷的宅子外。

她一敲门就有人应了,出来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便是翠荷本人。翠荷一双大眼睛看着段红绫:“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翠荷姑娘,我是吴家银楼吴娘子的朋友,不知你可认得范统此人?”

翠荷脸色一变,就要把门关上,段红绫拿手挡住门,“看来翠荷姑娘是认识,既然如此,那便随我们走一趟吧。”

她用力掰开门,想要带翠荷离开,只是翠荷一路往屋子里逃,不知踩了什么,竟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段红绫心一惊,赶紧将人抱起来,一路小跑回到武德司,请了个妇科圣手过来。

幸而大夫说翠荷腹中孩子一切康健,只需静心修养便没什么大碍,段红绫将她安置在自己屋内,至于她的情郎范统,已被邢贵扔进了监牢。

武德司的干办在翠荷的宅子里搜到了一袋银饰,经过吴娘子的辨认,这些银饰都是吴家银楼的货物。只是袋子中的银饰,只占了失物的十分之一,且庆王府下订的那批银饰,并不在其中。

段红绫手拿长鞭,对着范统狠狠抽了过去:“吴娘子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要做出这样的事!”

范统早在进入武德司之时,就吓得屁滚尿流,还没等段红绫抽第二下,他就把事情全招了:“大人我也不想这样做啊,实在是我内心难受得很,嫁进去他们家之后,每日做家务孝顺她的父母,还要天天受气,在家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街上的人都在笑我没用,我也后悔啊,当初要不是为了钱,怎么会嫁进去吴家,这么多年了,她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段红绫听到一半,又抽了他几鞭子,“所以你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是人吗?”

“我知道我有错,可她吴香淑没错吗?每日每夜就知道店里的生意,外面的女人哪个不是对男人千依百顺的,只有她天天给我脸色瞧!”

范统疼得大喊大叫,哭着道:“要不是遇上了翠荷,我都不知道下辈子怎么过了,没过多久翠荷就怀了我的孩子,我听张郎中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才起了那样的心思。”

他计划着给吴香淑下毒,却又没有那个胆子,怕被吴香淑发现,结果一个月前,吴香淑突然不舒服,他才找了机会,让张郎中给吴香淑开了药方,每隔几日煎一服。喝了一个月,吴香淑的身子愈发地坏起来,他正内心得意,按耐不住想要将翠荷接回去,没想到如今东窗事发,人在监牢。

段红绫听完他的话,忍不住又抽了他三鞭,“那些被你偷走的银饰,你都放哪里了?”

范统忍着痛问:“什么银饰?”

“事已至此,你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那日你偷走了吴家银楼的银饰,把其中一部分藏在了翠荷的屋子里,其余的银饰你放在哪里了?”

范统跪着爬到段红绫面前,扒着她的鞋子道:“大人,大人冤枉啊,银楼的事不是我干的。”

“你何必在我面前喊冤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你现在不肯说,那你就在里头反省多几日吧。”

段红绫出了刑房,吩咐丁大丁二这几日不许给范统任何吃食,连一口水也不让他喝,就这么让他熬着。

吴娘子一直监牢外守着,看见段红绫出来便忍着泪迎上去:“段大人,我夫君如何了,是不是银楼失窃案有什么新的进展?”

段红绫迟疑片刻,把方才范统所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吴娘子的眼泪夺眶而出,双肩发抖:“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如此对我,一定是大人听错了。”

“娘子不要太过伤心了,你夫君蛇蝎心肠,并非良人。”

吴娘子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低下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弓着背走开了。

段红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发痛,对那范统更加是恨之入骨。

她回到房间休息,发现翠荷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发着呆,“翠荷姑娘,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翠荷抬头看向她,“大人方才为何要救我,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妨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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