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扶风第一个开口询问:“仪小姐找到什么了,能让我瞧瞧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是找到了一颗漂亮的石头。”仪晷微笑着取出了一颗石头,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时那竟然是一颗七彩色的石头。
“这石头该不会是……”
竹稚南一瞧见这颗石头,脑子里立刻浮现起了那些变异种鳄鱼。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地抿了下嘴,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她没有忘记那些变异种鳄鱼对于霭来说是朋友,如果这石头是从那些变异种鳄鱼身上取下来的,那仪晷势必是伤害了那些鳄鱼。
想到这里,竹稚南忍不住就要开口询问仪晷这石头是从何处得来。就在竹稚南正准备张口之际,竹稚南又想到了什么。早上率先出门的是梅拾酒,当时仪晷一直在营地不曾出去过。那么这石头大概率是梅拾酒出去寻来的,倘若自己开口一问,仪晷直接说了实话,那不就直接露馅了么。如此,竹稚南只能将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地都憋了回去。
只是,竹稚南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却又不想被若扶风看出端倪,只得快速睨了眼梅拾酒。偏偏梅拾酒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她。
“梅队,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仪晷将手里的石头抬了抬,示意梅拾酒上前仔细观察。
梅拾酒却是回绝了个干脆:“不用,你自己收好就行了。”
“行。”
仪晷乐呵呵地将石头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同时也留意到了竹稚南那有所阴霾的脸色。仪晷立刻解释了一句:“这种石头可不是从任何生物身上取下的,只有在一些特定的生物生活过的地方自然产生。之前,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没花费多大功夫就寻到了。”
“你当然花费不了什么功夫了。”菊寒露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不过,你这石头能有什么用处?”
仪晷如此一说,倒是引得若扶风更加好奇这石头到底有个什么作用了。
不曾想,仪晷竟是买起了关子。仪晷轻笑了一声就对若扶风说道:“若司政,这可就是机密内容了,就不好告知了,希望你能理解。”
仪晷察觉到若扶风的好脸色好脾气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有了要消失的痕迹。当机立断地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忙,我先去把石头存放起来。”撂下话,仪晷就顺着楼梯走向了二楼。
这时,若扶风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了,我记得你们这里一共就四间卧室吧。那仪晷她住在谁的卧室?”
梅拾酒稀松平常地来了一句:“和我住一起。”
当梅拾酒的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三人立刻察觉到了周身空气异常,一股莫名的低气压强势而来。竹稚南马上意识到那是若扶风不满的情绪,来到梅拾酒身边,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梅拾酒的手臂,小声低语:“你接这么快做什么,不知道若扶风很在意这个嘛。”
梅拾酒一脸没所谓地说道:“从血缘上来说,仪晷是我的妹妹,而且她这次来,本就是代替总部的监督员来监督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她和我住一个房间,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梅队都觉得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若扶风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站起身,眼底是隐约可见的寒意,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梅队,那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嘛。”
梅拾酒心里十分清楚若扶风如此语调哪里是单纯的要参观一下房间呢,分明是想瞧瞧自己和仪晷是如何共处一室的。梅拾酒轻抿了下嘴,心里有一抹很奇妙的感觉,让她莫名地感到了一丝亢奋感,嘴上却是故作镇定地不解道:“只是住一个房间而已。”
若扶风不容拒绝地强势道:“当然有必要,你还需要我给你重申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吗?”说话的同时,若扶风还带着三分泼辣感地冲着梅拾酒轻挑了下眉梢。
梅拾酒哪里还敢再多言一句,转过身乖乖地给若扶风带路上了二楼。
一旁看热闹的菊寒露觉得这一幕非常不可思议,忍不住对身旁的竹稚南和兰子诺八卦道:“之前可真没看出来,我们梅队还是个妻管严啊。”
闻言,竹稚南只是瞥了菊寒露一眼,倒是兰子诺用手推了推菊寒露的后背,小声提议道:“不然,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哟,子诺,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种热闹了?”菊寒露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不料,此话一出引得兰子诺照着她的后背就拍了一巴掌:“我这哪里是要凑热闹啊,我这不是担心等会儿要是她们发生点什么,我们也能帮上点啊。”
“对对对,那我们可得去搭把手才行。”菊寒露附和着兰子诺的话,才迈出去一步就发现竹稚南竟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转身。菊寒露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竹稚南的衣服,“哪去。”
“一会儿可就到饭点了,我这不得准备一下么。”
竹稚南的这个理由在菊寒露这里就是个明晃晃的蹩脚借口:“午饭要吃什么早就设定好了,材料之类的也早就备好了。到点了机器会自己工作,用不着你杵在边上监督。走,我们这可是关心上级,少你一个就不完整了。”
“这种热闹,我是一点也不想去。”
可惜,竹稚南反对无效,她就这么被菊寒露和兰子诺一左一右地生拉硬拽朝着二楼走去。
与此同时,梅拾酒已经领着若扶风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前,将自己的手指对准了指纹锁摁了下去,当解锁的声音响起后,就迈步走进了房间。
仪晷回到房间后,就将拿到的七彩色石头放进了自己的储物包中。正当她要将储物包放回原位之时,就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当她抬眸看向门口的时候,就正好与梅拾酒的视线撞上,她从梅拾酒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无奈与歉意。仪晷的视线越过梅拾酒就瞧见正对自己笑脸盈盈的若扶风。
只可惜,若扶风脸上带着笑不假,偏偏仪晷看见了她身后那只面露敌意炸毛了的心月狐,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自己龇牙咧嘴。仪晷勾唇浅笑:“若司政这是来视察了啊。”
“是啊,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在拾酒这做些奇怪的事情。”若扶风也是丝毫不装了,直截了当地接过了仪晷的话。
杵在两人之间的梅拾酒默默地推到一旁,一方面是为了不妨碍两人面对面对话,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被前后夹击。
仪晷没所谓地摊了摊手,缓缓摇头道:“那我怎么敢呢,梅队从血缘上来说,可是我的姐姐啊,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姐姐做些奇怪的事情呢。”
“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但你的确有这种可能性。”若扶风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可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令仪晷意识到危险。
秉承着没必要无事生非以及不想给若扶风留下太多糟糕的印象,仪晷马上妥协了地收敛起玩心,指了指一旁的一张沙发床:“我睡那里,这沙发床还挺舒服的,若司政要不要躺下试试?”
“不用了,你睡着舒服就好。”知晓梅拾酒和仪晷并没有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若扶风的敌意和低气压蓦地收敛了些,只是她的目光在梅拾酒与仪晷身上来回了几番,那眼神过于意味深长,令梅拾酒有点不大自在了。
梅拾酒不自觉地在心里想道:“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怎么被若扶风这个眼神一瞧,就觉得心里发虚。”
“嗯,我这整理的差不多了。肚子有些饿了,我下楼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仪晷说着话就朝房间外走,经过若扶风身旁时,特意停留了一下,微笑着询问,“若司政想要来点什么不,或者……”
不等仪晷问完话,若扶风给仪晷递了个眼神,识趣的仪晷立马闭上嘴,并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对着若扶风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门阖上。
房间里就仅剩下梅拾酒和若扶风杵在那里,彼此干瞪眼。
半晌,梅拾酒终于开了口:“若司政特意留下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么?”
若扶风缓缓颌首,也不着急明说,反倒是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后才说道:“我之前忘了和你说,我们背后的那个标记,除了证明我们之间的婚约关系之外,还能让我们知晓对方的任何事情,包括对方想要隐瞒自己的事情。”
梅拾酒愕然地望着若扶风,因为她时常看不透若扶风,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若扶风是在编造谎话哄骗自己。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必须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去了解对方,这一个能力才会生效。”若扶风看出了梅拾酒的心思,身体微微前倾地继续给梅拾酒解释。发现梅拾酒只是盯着自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若扶风不禁娇笑一声:“怎么,不相信啊?”
“不,单从心月狐的读心术,我就十分相信若司政的话。我只是惊讶于这标记居然不是让你单方面读懂我,还能让我有机会读懂你。”梅拾酒心里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应该没机会去尝试读懂你了。”
“情感本就是要双方一起努力,单靠一个人无法完成。”
若扶风忽然站起身,径直来到梅拾酒面前,她目不转睛盯着梅拾酒的双眸,“有些事情即便我能看出来,但只要你不乐意分享,我可以当做自己不知道。因为,我希望那是你自愿告诉我的。”
梅拾酒看见若扶风那双深蓝色瞳孔中流露出的深情,却道:“若扶风,你这算是在和我套近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