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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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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多了一个酒肆看不出什么变化,正如谢渡暗下决心学厨。

谢渡走进厨房的时候,厨娘是茫然的,惶恐的。

“老爷。”

谢渡张望着,那眼神恨不得在厨房里找出什么毒物好有理由张口发作。

“可是对饭食不满意?”厨娘轻轻开口。

谢渡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腕突出一小块骨头,和那裹着油烟的铲子甚不相配。

可谢渡并不这么觉得,还掂量了一下。

他问:“你会做火锅吗?”

厨娘疑惑,她倒没听说过有这个吃食。正要回答,平安张口了,“就是拨霞供,但是呢煮的东西更多,味也更浓。”

他夸张的把火锅的口味描述了一遍,厨娘大致懂了。

她道:“老爷稍等,我这就做一个你看对不对。平安,我一边做你一边说行吗?”

“没问题。”

端上来,麻辣鲜香的火锅热气腾腾,红油晶亮。

长安较益州发达,从异国来的香料丰富。故而这餐火锅做出来竟比江暮归那一锅还要正宗。

管家一看这辣椒的量便猜测或许和蜀地那边的吃食有关,吩咐小厮,“去请江小娘子来。”

谢渡却道:“不必。”

他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大差不差,便叫厨娘教他做这玩意儿。

厨娘下巴都惊掉了,“老爷……您要喜欢吩咐我们做就成。自己动手身上沾着味道只怕不合您的身份。”

谢渡瞪她一眼,厨娘便没敢再继续说话。

看着江暮归做饭那么游刃有余又轻松愉快,他真以为做饭是个快乐的事。

但谢渡现在悟了。

快乐之事是要分人的。

当炒香辛料那些油烟缓缓升起了,谢渡就两个字——

想哭。

真的想哭,被那味呛得眼泪直流?江暮归是怎么笑吟吟在那团烟雾中当优雅仙子的?

而后又是切菜切肉、腌料烧水……

一系列流程下来,一个时辰没了,比他处理政务还慢。果真,各自有自己的命。

下厨房第一天就让谢渡做了一个决定:以后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进厨房了罢。

最后的成品倒还不错,毕竟一步步跟着厨娘来,火候都不敢少一分,蒜都不敢多放一颗,想难吃也难。

那一锅里他下了毛肚、肠、土豆和各类素菜,满满当当一碗,看着便觉得有食欲。

厨娘还夸他呢,“寻常人学做饭都从炒菜开始,再慢慢学烧菜,老爷您这一步登天竟没跌下,也是厉害。”

平安便替谢渡道,“这才显示出大人的聪慧,学会做一道菜,其它所有菜也就基本学会了。”

准备食材有切的功夫,炒料有炒的功夫,炖煮则需掌握火候。

厨艺基本三部曲,刀工、手法、火候便基本掌握了。

谢渡说:“送到暮沄酒肆去。”

转头自己也跟上,越发觉得这名字起得不公平。在益州用她自己和张沄的名字当店名就罢了,怎么到了长安还是没他的位置?

酒楼开业第一天,冷清。

开得太急,都没来得及好好做宣传。店里的客人除了奕王一个都没有。

奕王对此很是满意。

“本就是本王为满足口腹之欲答应帮你的忙,人少点好,清净。”

这句话刚说完呢,谢府的人就提着一个食盒来了。

江暮归巴巴地找,果然看到了谢渡。她迎上去,问:“怎么又来了?没见奕王在这儿?”

谢渡忍俊不禁。

江暮归着急忙慌,小脸涨红之样让他真切地认识到一个词——

关心则乱。

怎么一急起来什么都不想,就只顾着别人安危了?

谢渡提着食盒走过她身边,脚迈过的那一瞬间贴着她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嗯?你是不是忘了,你阿兄也在为奕王做事?”

谢渡这么一点江暮归如梦初醒,脸臊得跟红虾似的。也不知是自己想太多尴尬的还是谢渡呼出的气太热给闷的。

她咬牙愤愤:“那你昨晚怎么不提醒我?”

逗她好玩儿吗?还佯作正经的安慰了那么些话。

“看你为我担心,比烟花好看。”谢渡笑得更浓。

江暮归嫌弃,“你有病啊,谁担心你?”

“昨晚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不留半分台阶被拆穿,江暮归觉得心里一团麻线散开四缠八绕,慌得不知该回些什么好,只伸手去抢谢渡手中的食盒。

不料某人看着是个瘦弱文臣,劲儿还挺大,他紧紧握着不松手,反倒自己被自己的力拖到他身边去了。

悄悄使了一点巧劲又找准时机的谢渡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什么时候愿意自己拿这些东西了?以前不都一股脑把重物塞到别人手里吗?”

被拒绝后她又手忙脚乱的拎自己不到脚踝的衣服,谢渡讥讽:“拎你衣服干嘛,怕被绊倒?”

江暮归恨他一眼,像条孤傲的毛毛虫,衣摆晃荡着一扭一扭地离开。

奕王看到谢渡毫不意外,他觉着这小子已经把目的摆脸上了。可偏对上他时还得奉承一句:“家里的厨娘做的蜀地美食,殿下尝尝。”

奕王也十分识趣,回道:“江小娘子在这儿,你却叫长安人做益州美食,啧啧,看不起人呐。”

“怎会?”谢渡转头就把那碗火锅推到江暮归面前,道:“尝尝这和你做的是否一样?”

江暮归没多想,单以为是谢渡的做法是认可她的味蕾。至于奕王应该先动筷子的事她压根就没想到。

但看红油的颜色还是十分正宗,江暮归低头嗅,闻到了香料的气味。

这来自异域的香料和辣椒叫江暮归的眼神焕然一新,就像一颗八角掉进绝望的死水,叫人对荡起的水花有了期待。

谢渡猜她第一口会吃什么,果不其然,她夹起了一片毛肚。

谢渡微微笑了笑,心想,是不是给她盛得少了点儿?能吃饱吗?

几双眼睛看着江暮归吃,江暮归吃得怡然从容,第一口毛肚嚼完了又夹起一根贡菜。

咔嘣咔嘣的,那叫一爽脆!

“如何?”

江暮归竖起大拇指,“好吃。”

“这加了挺多香料,底料真的香。如果毛肚处理得再好一点会更香。”

说完,江暮归问,“做饭的人好聪明,都知道往里加香料。”

谢渡道:“夸我吗?”

“你做的?”

“嗯,香料是我要往里放的。”

谢渡自得,小狗一般摇着尾巴等夸奖,却腹诽:江暮归也太笨了,忘记了曾经对自己说过火锅里有点香料会更好。

借花献佛,还是借佛祖手里的花献佛。这暗度陈仓都不用他费心安排就成了。

“长安城里不见有卖香料的地。”

奕王道:“这些玩意儿刚传来,还没推行开。因而也只在达官贵人间流行,不过你若想要,雁巷口有一家店专拱奇货,你可以叫安回带你去。”

江暮归答应,心想何必要谢渡带她去,自己去不是更自在?

不料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谢渡看在眼里,她那敷衍的神态摆明了是在琢磨什么小九九。

又想着怎么撇开自己一个人潇洒了吧?

谢渡道:“长安不比益州,规矩多不说,奇怪的规矩也多。”

“比如?”

奕王接道:“老板认钱、认人,瞧着你穿得朴素不一定让你进去。”

“呵,老板是狗么,还认人。”

江暮归说话的风格谢渡已经习惯了,却结结实实把正在吃饭的奕王呛了一口。

江暮归还关心,“太辣了,殿下不适应?”

奕王却道:“人情往来皆为利益,无利可图之人不受待见在长安倒也正常。”

哦,那长安遍地是狗。

倘若如此,那她这个消费者作为上帝去的时候可不得尽带黄金甲,把自己裹成金缕衣?

不问了,越问心情越不好。

江暮归转而把思虑换到酒肆来,盘算起谢渡的主意。

左右第一天生意不好,他又来了,不使唤白不使唤。

她问:“长安的人大都识字吗?”

谢渡道:“在皇城根附近的人非富即贵,自然识字。”

“那普通百姓住哪儿?他们识字?”

谢渡还没答呢,奕王先不高兴了。

筷子放得生怕谁听不见那叮叮当当的声音,道:“江小娘子莫非还想赚百姓的钱。”

江暮归听他这话很不舒服,好像面上是在说她贪,但怎么看他厌恶的表情都是不想和那群凡夫俗子吃一样的东西。

江暮归不动声色回:“殿下数数整个长安城多少人,这是不菲的收入。”

一只洁白细腻的汉白玉手镯被放在桌上,他道:“这只镯子他们可能梦了一辈子都得不到,可只要你有本事,比这更好的东西有的是。”

话里话外就是看不起人,甚至鄙夷。

粗布衣裳流水似的从桌角堆下,江暮归敛眉,十分恭敬的样子。可她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不注意衣袖就把玉镯扫到地上。

整整齐齐的断口,一块好玉,就这么碎了。

江暮归立即取了一个金制的小南瓜赔罪,眉梢一挑,“殿下对不住,刚好像硌到脚了,身上只有这值点儿钱,我瞧着应该抵得上您那玉镯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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