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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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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3栋303。

屋子里的灯都亮着,照出一片晃眼的、刺喇喇的白。

“程哥,我穷途末路了。”长沙发上的银发男人脸色沉郁,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地抽着。

程斯宙和闻子川都不抽烟,家里连烟灰缸都没一个。

程斯宙拆开塑料封,递了个纸杯过去:“你家里人呢?”

“别明知故问,胖子没跟你说吗?前年冬天,我阿婆生病没了,那对可恶的狗男女,连葬礼都没回来参加。”柳诗行红着眼,像只兔子,可怜得紧。

分手六年,程斯宙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但人总有恻隐之心。

柳诗行的家庭情况他是知道的,三岁时父母离异,没人管他,于是被轮流寄养在亲戚家里,惹得亲戚也很厌烦。直到有位没有生育的姑婆实在看不下去,把他牵回了家,给口饭吃,让他不至于饿死。

柳诗行称呼姑婆为“阿婆”,却称呼亲生父母为“狗男女”,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别人欺辱他,他要报复,别人对他好,他又很骄纵。

了解归了解,程斯宙却不是那个能拯救他的人。

“之前是我不对。”柳诗行低下高傲的头,“你骂我吧。”

“你伤害的人不是我,道歉的话,你该对子川说。”

程斯宙说完就开始后悔,柳诗行固然该向子川道歉,但他俩若再遇上,不知又要让子川难过多久、纠结多久。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应该是他回来了,程斯宙缩紧了浑身的肌肉,像一个等待审判的人,准备聆听爱人宣读自己的罪行。

“人不是不在么?”柳诗行抬眼盯着他,“程哥,你这个房子,还有一间次卧空着,对吧?你跟他说一声,过两天我搬过来住。”

“不行。”话音刚落,门就开了,闻子川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过来。

偌大的客厅里,程斯宙本是一家之主,此刻倒像个外人似的,紧张地坐在旁边的短沙发上,而柳诗行,堂而皇之地占据主位——那条他和程斯宙日常一起看片打游戏的长沙发。

“你说了可不算。”柳诗行确实长得漂亮,笑起来时眼波流转,“程哥,你这房子旧是旧了点,打整下勉强能住,等我搬过来,就可以三个人分摊房租,你也轻松一点啊。”

闻子川的目光绕开他,刀子似的割在程斯宙身上,仿佛他只要说一句,让柳诗行留下,自己包都不必放,鞋也不用换,即刻推门就走。

所以他在赌,赌自己在程斯宙心里的地位超过了柳诗行。

而柳诗行也在赌,赌程斯宙并没有彻底忘了当年的情分。

气氛凝重得化不开,程斯宙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子川,你累了吧?先过来坐吧,坐下说好吗?”

闻子川简直气笑了,客厅还有他能坐的地方吗?

是与柳诗行共享长沙发,还是与程斯宙在短沙发上挤一挤,又或者,搬个板凳坐到一边?

他懒得理会柳诗行,只看向程斯宙,见他目光闪躲、欲言又止,姿态里竟透着几分求救的意味。

闻子川自嘲地想,若非事先了解过他俩“惊天地泣鬼神”的校园恋情,还以为柳诗行在家里装了定时炸弹,逼迫程斯宙答应呢。

“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们聊就行。”他扔下一句,而后拐去洗手间,“我去洗把脸。”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闻子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诚然,柳诗行的目的非常明显,无论在帝都时的阴阳怪气,还是追到灯远说要搬来这儿,都是为了程斯宙。

他的宙哥,温柔善良,容易心软,不懂得拒绝,他相信他的为人,但又怕他同情心泛滥,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万一让柳诗行赖下来睡一晚,有一晚就有第二晚,后面该怎么办?总不能给人抬了丢出去吧?

闻子川深吸口气,掏出手机,打算赌一把。

他发了条消息给许家轩:“你下晚自习了吗?”

许家轩回得很快:“下了,还没到家,不想看见我妈,在楼下遛弯。”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说。”

“帮我报警。”

“报警???什么情况?!”

“来不及细说,你帮我告诉吴蒙,就说,3栋303进了贼,请他带几个身手好点的过来。”

许家轩抬头,冷冷觑了一眼灯火通明的303,按下了拨号键。

闻子川擦干水渍,走出洗手间,一改方才的冷淡态度,主动对柳诗行:“你不是在帝都吗?怎么来灯远了?”

“怎么,查户口啊?”柳诗行皮笑肉不笑。

“你想搬过来住,宙哥有些话不好开口,而我呢,也比较胆小怕事。与其以后闹矛盾,不如事先问清楚。”闻子川也笑。

他说他胆小怕事,柳诗行倒是肯信。

在帝都时,他编了几句瞎话,就吓得他连辩解也不敢,急忙遮脸走人,导致他事先安排的“围观群众”根本没抓拍到重点。

否则,这些“黑料”被他实打实地握在手里,再找人写几篇通稿,保管闻子川见着自己,连话也不敢大声说。

“我解约了,不想留在帝都,回来投奔他。”柳诗行往程斯宙那边靠了靠,眼神亲昵,“毕竟程哥说过,他等着我。”

“娱乐圈不好混,我知道你有困难,但是……”程斯宙躲着他,话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了,他读了那么多书,却连一个合适的措辞都找不到。

闻子川目不斜视,继续问着:“投奔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柳诗行得寸进尺,一条胳膊揽住程斯宙:“情人啊,失散多年的情人。”

“情人”两个字,他说得风情旖旎,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动。

闻子川不动声色地咬着后槽牙,发现他伸出手臂、衣袖上滑时,露出了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网上的八卦帖子说,星宇飞鱼的艺人如果解约,手表得还回去。

网友纷纷嘲笑魏总过于抠门,还传出了“星宇飞鱼艺人片场相见,互问‘你表呢’”“进星宇飞鱼大楼,刷表进门”之类的笑话梗。

柳诗行的手表还在,要么他没解约,故意说谎骗取同情;要么他解约了,但金主没有让他归还,就更加证明,他与魏总关系匪浅。

“你要搬过来,也不是不行。”闻子川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子川……!”程斯宙的眼神半是哀求,半是煎熬。

“先去医院做个体检吧?”闻子川语气平淡,“我胆小怕事,就想没病没灾地过安稳日子,你这一来,说不定就把什么病带来了,不检查下,我不放心。”

“什么病……你什么意思?!”柳诗行抬高了声音。

“gay吧驻唱两年,跟不少人玩过吧?还是说,魏老板给的更多?”闻子川定定看过去,疯狂踩踏他的底线。

“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柳诗行恨不得跳起来,“好啊,你查我,程哥你看到了吧?这人心眼多得很,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哪句话骗人了?你没在gay吧驻唱?没交过其他男友?还是没有签进星宇飞鱼,没有被魏老板捧过?”闻子川言语上步步紧逼,脚下却后撤几步,绕到程斯宙的另一侧,“你这位前任啊,可真脏。”

“我草!”柳诗行被激怒了,顿时破口大骂,连串的脏话甩过去,又指着闻子川的鼻子说,“你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这造谣……”

“你不也没有真凭实据就造我的谣吗?!”闻子川打断他,“看你这流里流气的样子,配跟我们待一块吗?!”

程斯宙的耳朵里嗡嗡的,听他俩吵架听得心慌气短,像有个什么东西梗在胸腔里似的,憋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呵,一破声优也敢充人野爹,教育起我来了!”柳诗行怒极反笑,倏然冲过去,猛地揪住闻子川的衣领,“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闻子川的脖子一下就被束紧了,衣领边缘勒得他喘不过气。

离得这么近,他在柳诗行的眼睛里,发现了一股疯劲。他掐住自己,似乎不止为了逞凶斗狠,或者给个教训,他是真要把自己活活掐死。

“诗行!你放开他!!”程斯宙想要分开他们,却被柳诗行抬脚一踹,踹得他趔趄几步,“咚”的一声磕在了茶几边角。

“宙……哥!”闻子川挤出两个字,见他捂着腰抽气,肯定撞得不轻。

“凭你这怂蛋,也想英雄救美?!”柳诗行目光凶狠凌厉,他越看程斯宙维护闻子川,越想变本加厉做些什么。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前男友究竟能为这个新欢做到哪一步。

“你放开他!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来掐我,你掐我啊!”

程斯宙忍痛爬起来,刚靠近柳诗行,又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一米八的大高个登时倒地,连带着打翻了许多东西。

他捂着腹部,像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背,在满地狼藉里,痛得额头冒汗。

早几年,邹亦龙作为他俩共同的朋友,以为他与柳诗行余情未了,一有柳诗行的近况,就忙不迭地来告诉他。

程斯宙知道,柳诗行在gay吧唱过歌,也知道,他因为长相不错,经常被醉鬼们动手动脚,以及他为了保护自己,去学了两年散打防身。

“柳诗行——!你放开子川,你放开他!”程斯宙双目赤红,嘶喊着。

“开门!有人在吗?开门!”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社区租户摸排,麻烦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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