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的鲛油灯在子时三刻同时爆出青焰，韩昭的铁尺划过石壁，尺尾獬豸铜像在火光中映出三道人影。谢明夷的玉笏突然插入砖缝，挑起的青砖下露出半枚青铜骰子——六面红点正指向暗河支流中的漩涡中心。

"坎水位，甲三刻。"谢明夷的白袖浸透冰水，在《河图洛书》拓片上画出新标记。韩昭的铁尺已没入漩涡，搅动的水流突然改道，露出丈许见方的青铜祭坛。坛面二十八宿方位嵌着赤铁矿砂，心宿二星处钉着七十九根银针，每根针尾都系着谢氏族人的断发。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嗡鸣，鼎内朱砂无火自燃。韩昭的铁尺击飞鼎盖，焦黑的龟甲上楔形文字正与谢明夷胞弟的玉珏纹路契合。当谢明夷将玉珏按进龟甲凹槽时，暗渠穹顶忽然落下碎石，三百枚青铜骰子如雨坠入水中，在漩涡里拼出"寅时灭口"的血色水纹。

寅时梆子声穿透水波，韩昭的铁尺卡住即将闭合的闸门。谢明夷的玉笏正点在闸机齿轮处，青铜构件上新鲜的刮痕泛着松香气——正是赈灾银箱暗格遗留的同种香料。暗门后的密室里，七口描金箱正在烛火下渗出血水，箱面"玄"字编号与边军饷模完全一致。

"是幽州军半年前失踪的饷银。"谢明夷用玉笏撬开箱锁，锭底的蜂窝砂眼已被人用赤砂填平，"灌铅手法与洛仓假银......"

破空声打断话语，三枚青铜棋子击灭烛火。韩昭的铁尺在黑暗中迸出火星，挑落的蒙面人腰牌刻着教坊司青鸾纹。尸体后槽牙里的毒囊破裂前，谢明夷的玉笏已挑出半片孔雀金箔——与九族案血星图所用同源。

卯时晨雾漫进暗渠，韩昭的铁尺刮下墙缝青苔。苔藓下的凿痕间距二寸三，延伸向太庙地宫方向。谢明夷的玉笏突然顿在某个凿痕处，挑出的铁蒺藜上粘着半片绸料——墨线绣的鬼面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