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珵禹本来还没怎么清醒,闻言半阖的眼睛完全睁开,“是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让你‘满意’的事?”
“嗯。”沈初时故意逗他,“你在梦里叫我老公了,我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勉为其难,也叫你一声吧。”
“原来是这样。”贺珵禹颇为玩味地勾起嘴角,“那老公,我还想再听你叫一次,可以吗?”
“咳,睡了这么久,你不饿吗?我去给你点餐。”沈初时转移话题。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贺珵禹拉回被窝:“可老公想吃你。”
沈初时先是一脸震惊,然后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表情:“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还想吃人?”
“呵,”贺珵禹在沈初时的PP上捏了一把,扬起的那边嘴角露出合起的牙关,笑得有点儿邪恶,“我只想吃你,刚才洗澡的时候,光看我表演了,现在让我帮你。”
沈初时扭着腰躲闪,却还是被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掌握住了。
“呃~”他隐忍着嗬出一口气。
“老公”这个词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居然一下子就激活了某人的变态和肉食属性。
“贺珵禹!”他厉声制止,但抖着的声音却激起了某食肉动物更大的兴趣。
“叫老公。”贺珵禹轻声慢哄道。
沈初时向来遇强则强,偏不叫。
贺珵禹也不着急,咬了一下沈初时的唇瓣:“会让你叫的。”
窗外漫天的晚霞即将随着落日退去,沈初时身上唯一一件白色衬衫,也如那若隐若现的霞光般,聊胜于无地吊在他的手臂上。
洗澡前,他身上的衣服被贺珵禹“不小心”弄湿了,所以只能穿贺珵禹的衣服,满行李箱那么多衣服,他却只拿到了件白色衬衫,连条裤子都没捞到。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掀到一旁,敞开的衬衣让他起伏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因为潮热而微微发烫,皮肤上还有几处被啃咬过的痕迹,旁边的贺珵禹却衣着完好。
还好外面天色渐暗,他稍微放心一些,起码没那么不堪入目。
可他哪里明白,在贺珵禹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堪入目,有的只是赏心悦目。
“宝贝,你好美。”贺珵禹亲吻沈初时的肩头。
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张嘴咬了下去,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温柔。
沈初时被细微的痛感刺激,像条离开水的美人鱼,柔韧的脊背忽地弓了起来,贺珵禹却在这时松开了手。
将要拔至顶点的愉悦感又落了回去。
他已经被这么调戏了两三次。
“你再这样,以后就别用手碰我。”他咬牙切齿,瞪了贺珵禹一眼,作势还要抬脚去踹人。
一只手顺势将他抬起的膝盖压到床上,这让他的双腿根本无法并拢。
“你……”他曲起另外一条腿,想要继续实施暴.力制裁,却被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床上。
如此大开大合的姿势,让他觉得羞耻极了,可半坐在他两腿间的贺珵禹,眼里全是得趣的满足。
“不用手也可以。”贺珵禹殷红的唇瓣张合。
“什么?”还没等沈初时反应过来,贺珵禹的头就低了下去。
比肌肤被啃咬还要刺激的感觉,如电流般从小腹蔓延至全身,漂亮的脊背几乎脱离床面,被按在身体两侧的双腿微微颤抖着。
“嗬、嗬、嗬~”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宝贝,”贺珵禹抬起头,舔了一下嘴角,“这样可以吗?”
沈初时原本还处于余韵未消的混沌状态,见到被舔去的那一点白色污渍,立刻震惊得像是停止了呼吸,同时某种更不可思议,且有点变态的愉悦感从心底漫了上来。
他杏眼浑圆,不可置信地用低哑的声音问道:“你、你吃了?”
贺珵禹笑着没有回答,松开压着沈初时腿的手,还体贴地帮忙把腿抻直并拢。
“你好、好……”沈初时也不知道怎地,根本不忍心骂人变态,只嘀嘀咕咕地说一句,“下次别这样了。”
“不喜欢吗?”贺珵禹问,“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我刚吃进去,你就she……”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半个音节,就被沈初时踹了回去。
如果不是他现在力气还没恢复,一定要把某个混蛋踢到床下去。
怎么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他快?
他刚才只是太意外了好吗?
贺珵禹握着某人软绵无力的脚腕,体贴地问道:“想吃什么?我让餐厅送上来。”
沈初时想把腿抽回来,没抽动,他耷拉着眉眼,闷闷地说道:“你不是吃饱了吗?”
“还没有。”贺珵禹低头亲沈初时的膝盖。
沈初时心有余悸,拢起双腿,还扯了衬衫的衣摆,“你、你变态。”
贺珵禹没有反驳。
他不仅喜欢沈初时桀骜不驯的样子,也喜欢现在这样被自己欺负后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变态,变态到好像只要是跟沈初时有关的,他都想占为己有。
他是真的想吃了沈初时,不只是刚才那样的,还想“吃”得更加彻底,最好让沈初时里里外外都沾上他的气味。
沈初时察觉到贺珵禹眼里那股偏执劲儿又出现了,以为是自己骂变态,惹人难过了,于是用脚趾蹭了蹭贺珵禹的腿:“老公,我饿了。”
贺珵禹意外地眯起眼睛,之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掩去了眼底愈加丰盛的欲望:“那想吃什么?芝士焗龙虾?我也饿了。”
沈初时,他“吃”定了!
点完晚餐,沈初时跟贺珵禹说了海滩管理处打过电话来的事。
“你见义勇为,居然不告诉我。”他戳戳贺珵禹结实的手臂,“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抱歉,”贺珵禹知道沈初时在担心什么,“那时根本来不及考虑,而且……”
他想了想,没有说下去。
“而且什么?”沈初时追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贺珵禹摇摇头。
“说说嘛。”沈初时越发好奇。
贺珵禹稍作踌躇后才说道:“我脑子里出现了你落海的画面,很真实。”
说话间,他拧起眉心,像是又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沈初时愣了愣,记起他这个角色在小说中的结局,就是被丢到海里喂鱼。
哎,这段时间过得太顺,他都忘了,自己也是炮灰一枚。
看到那样的画面,难道贺珵禹已经觉醒到能感知剧情的地步了?
“我水性那么好,落海了也能自救的。”他用手指揉了揉那拧紧的眉心。
不管怎么样,现在剧情已经完全改变,他们大小两个炮灰的命运也一定能改写。
贺珵禹轻轻笑了一声,抓过沈初时的手,“知道了。”
沈初时安抚地握了回去。
吃完晚饭,贺珵禹回电话给海滩管理处,接受了那边的谢意。
“锦旗?”他抗拒地压下眉峰,“不用了,举手之劳,人没事就好。”
沈初时听到“锦旗”,眼睛亮了亮。
这么接地气的东西,送霸总?
光想想送锦旗的画面,他就觉得有趣。
那边被贺珵禹婉拒后,却没有放弃,叽里呱啦地劝说了很久。
贺珵禹本想拒绝得干脆些,但看到沈初时目光灼灼地凑过来,又想起正是因为见义勇为这件事,才得以听到一声“老公”,于是改口应了下来。
“满意了?”他捏捏古灵精怪,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沈初时。
“嘿嘿,这么光荣的事,干嘛要拒绝?你领锦旗的时候我一定会去观摩,顺便帮你拍照。”沈初时笑眯眯地说道。
到时候他要把贺珵禹打扮得精英范些,这样跟红彤彤的锦旗才配。
当天晚上,他就给贺珵禹挑起衣服,这一挑才发现,贺珵禹只带了一身简单款式的西装,唯一一件衬衫还被他穿得皱巴巴的。
这让他很不满意。
他家的男朋友不工作的时候实在是太糙了些。
“随便穿个T恤去就好。”贺珵禹不以为意。
“不行,这么重要的时刻,有可能会上报纸,说不定还会上新闻,当然要隆重些。”他捏着下巴琢磨起来,“不然我们明天去买衣服吧,我送你。”
贺珵禹打趣道:“你确定要送我?”
“啊,”沈初时感觉被小瞧了,拍着胸口说道,“我有钱,一套西装还是送得起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贺珵禹发给他的薪水,但也是他凭本事挣的。
贺珵禹笑着没说话。
第二天上午,两人去商场买衣服,逛了好几家店,沈初时都不是特别满意,直到在一家手工西装店,才看上一套合眼缘的。
“就这套。”他站在模特旁比划,“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
店员才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好家伙,都不用他推销了。
不过……
他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人,虽然身形不一样,但都是妥妥的衣架子,属于穿什么都好看的类型,更别说两人模样绝佳,尤其是那个身材纤薄一些的,笑眯眯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他正打量着,就感觉到身旁投来一道凉飕飕的目光,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他不觉有些发慌,赶紧收回视线,恭敬道:“二位要试一下吗?这套西装是我们店的新款,全手工缝制,而且仅此一套。”
“不用。”贺珵禹不为所动,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寒凉。
“试试嘛。”沈初时拉住贺珵禹的手腕。
他刚才一直在看西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这套真的很合适你。”他语调软和,歪着脑袋轻眨杏眼。
贺珵禹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着答应道:“好。”
他脸上的笑有点没收住,面向店员时,已不似刚才那么冷冽:“就试这套。”
店员:……
古代的昏君就是这么来的吧。
沈初时兴致勃勃地看店员把衣服取下,又兴致勃勃地跟到了更衣间外。
贺珵禹拿着衣服进了更衣间。
店员站在更衣间外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不用了。”贺珵禹拒绝,说完看向沈初时。
沈初时看到贺珵禹嘴角噙着的那抹坏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只见贺珵禹薄唇微张,亲昵地说道:“老公,你来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