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啊,我刺深了怎么办,不行,还是去叫涪江长老来吧。”
钟延伸出手:“给我。”
“那更不行了。”
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吴瑧深呼吸,柳叶细刀触到他心口,一点点往里探。
钟延眉目拧紧,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力一刺,血顺着刀锋流下来。
用符把鲜血引到特定的小瓶中,涪江也过来了。
原本坐着的吴瑧立马起身,没接住身子一斜的钟延,见他要倒下又立马倾过去给他靠着。
“自己人,不用避嫌。”钟延弱声道。
“可以了。”
涪江手指微动,指间闪着银光,肉色的灵丝飞向钟延心口,走起交叉步缝合伤口,疼得他手心冰冷。
“你去吧,这里交给瑧儿。”
“是。”涪江留下一包药粉,吴瑧怕他受凉,隔空关上门。
但是钟延抬了抬指,又把门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易惹人话柄。”
“唉!什么时候了,外面全是病人,谁会在意这个呀。”
心口取血不比其他伤,总归要养一养。
钟延全身软绵无力下来,依偎在吴瑧怀里道:“你忍心不扶住我。”
吴瑧:“……”把人放下,倒了些药粉在他伤口上。
“从前你只是一条断尾的小蛇,可现在……修仙界的人比较传统吧,我就是,怕别人觉得我配不上你。”
“傻瓜。”
“我出去帮忙了,有事喊我。”
这一天忙得人晕头转向。
子夜,涪江终于研制出了能化解怆烟毒素的丹药,将第一批丹药分发给各人,吴瑧到内间,见钟延睡得香沉,匐在床边陪,不知怎么也睡着了。
醒来时,她反而睡在床上,还没唤出钟延的名字,便看见他坐在门外,跟涪江长老说话。
“况且吴姑娘还是异人,万一有人拿此做文章,不大好办,她既要走,你们这样终究不能长久。”
“长久?我在封阴山一百九十余年,早想清何为长久,大难临头各自飞,无事掉头衔枝来,算长久吗?即便以后瑧儿要离开,可我们真心相待,此心才可长久。”
“世子想清楚便好,我没异议。两千多年了,现如今,只要你们这些晚辈过得舒心,便是我们老一辈最大的福气,只不过长新他们那儿……”
“他们跟我父亲一样古板,恐怕得费些时日,还请您多周旋。”
“世子言重了,我尽力。”
吴瑧听着,似乎钟山的长老对她不大满意,小心睡回去。
过不多时,屋内响起钟延轻若无的脚步,在床沿坐下,勾起她的指头,又摸了摸她的脸蛋才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