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去看看洗漱间吧,看完就休息。”时间实在是很晚了,他们需要扮演角色,要按照原主的计划表来,明天还要早起,不,应该说4个半小时后还要起床。
赵隅安叹了口气,怎么变成学生了作息还跟之前当社畜时候一样。
洗漱间不算很大,一个双人浴缸就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洗手台上除了常规的牙刷等洗漱物品,还有很多两人叫不出名的护肤品摆在镜子后的柜子上。
洗手池旁边的柜子里塞满了各种香薰,精油和浴球。
幸运的是,两人在洗漱间的角落里找到了布满一层厚厚的灰的医药箱。
医药箱不知被谁塞进柜子与地板的缝隙中。
如果不是钱寓操控身体时不小心把洗漱台上的瓶子碰掉,正好滚到医药箱旁,两人都不可能找到藏得这么隐秘的医药箱。
是谁把医药箱藏得这么严实?
打开医药箱,箱里的药品满满当当,有不少已经过期了,但还好,药酒什么的保质期很长,现在还能用。
再次对着镜子把衣服拉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不少伤处,让钱寓倒吸好几口凉气。
原主没有给自己上过药吗?对着镜子给伤处一块一块认真上药,好多伤处看起来时有一段时间了,但现在还是青紫一片。
真奇怪,原主不疼吗?
钱寓给身体上所有受伤的地方都上了一遍药后就撑不住身体的疲惫上床休息了。
时间实在是太晚了,这具身体本身睡觉时间就少,再加上今天还这么晚还不休息,钱寓一沾上床就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钱寓被敬业的闹钟叫醒,脑中的赵隅安也被吵到了,但很快又没了声音,估计是睡了过去。
按时起床,但钱寓可没打算背书,用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日期来试验手机的开锁密码和日记本,很幸运,两个用的都是同一个密码,更幸运的是第一个密码就试对了。
看了眼那个被多重色彩圈起来的日子,想来这个日期对原主来说很重要,也有可能的原主的生日。
日记写的不少,最早是从一篇是今年年初开学后开始写的,一开始的日期不连贯,那个时候原主应该是来兴致了才写,从2个月前,就变成了每天都写,内容也从一开始的记录生活演变到后面的发泄情绪。
最新的一篇日记,是昨天写的,想想也就是他和赵隅安穿过来前几个小时写的,上面还有几滴水渍。
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
日记上看出原主被霸凌的心情演变,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抑郁,痛苦;日记本虽然没有直接明说霸凌者是谁,但从前几篇日记里写了个转学生,之后几篇都围绕着他写,再到这篇,应该就是霸凌开始,上面写满了原主对霸凌者身份的震惊与不理解。
这真相也太容易找到了吧。钱寓靠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不对。
“早,现在几点了。”临近中午,赵隅安终于睡够了。
“早,可以准备准备吃午饭了。”
赵隅安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吃过午饭,两人再次找起线索。
原主一个人住在复式公寓里,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一直在外出差。
除了原主房间,两人没能在其他地方找到线索,厨房空空荡荡,就连冰箱也只有几瓶水来证明自己不是摸鱼的。
再次回到原主房间,钱寓将早上发现的东西告诉给赵隅安,看起来,原主确实是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
打开原主的手机,初始的手机屏保,零星几个APP,有一半还是学习软件。
两人再次感慨起原主那颗好学的心。
看了看原主的社交软件,零星几个联系人,最近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原主关注的学习公众号发来的推送。
人缘一般,看起来原主还挺孤僻的。
往下翻翻,一个名叫徐泽霖的聊天记录引起赵隅安的注意。
“点开看看那个徐泽霖的记录。”赵隅安连忙叫住钱寓打算继续往下翻的行为。
钱寓依言打开。
“陆行你有病吧!”
“陆行你是不是想死!”
“陆行你给我等着,放学后给我滚过来。”
“陆行你完了!”
……
忽略掉原主那些唯唯诺诺的回应与道歉;继续往上翻两人聊天记录。
两人一开始还是很友好的,从互加好友时的聊天可以看出,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会互相发各种各样的表情包,一起吐槽学校繁重的课业,约出去玩耍。
到后面就变了。
对面发出的消息变得尖锐,难看。原主也变得越来越懦弱,一味地道歉,请求对方不要放弃两人之间的友谊。
大致看完,对于那个霸凌者两人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就等明天回学校后发生的事情了。
“看起来,任务里那个转学生霸凌者就是这个徐泽霖。”钱寓有一搭没一搭地滑着记录。
“嘶,骂的真脏。”快速划过那一条条不忍直视的消息。
“霸凌者是确定了,但从犯还没找到。”赵隅安低下眼帘,“也不知道这个从犯的定义包不包括旁观者。”
“这都得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钱寓继续翻着手机,打算给自己下个小游戏玩玩。
刚点下载,手机就弹出内存不足的消息,钱寓只好放弃。
只好拿起书柜上的名著来打发今天的时间。
至于刷题写试卷,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另一边。
“该死,该死!陆行!”徐泽霖把手机狠狠摔到地上,眼里满是癫狂,将手角的布料抓得满是褶皱。
然后又忽然平静下来,慢慢地抚平衣角的褶皱,坐在床上,空洞地望着对面的墙角。
坐在床上的人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打破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对!我要准备准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徐泽霖冲到厨房,拿起菜刀挥了几下,“不行,这个不顺手,容易误伤到自己。”
“对!就是这个!”拿起旁边果盘上的水果刀,往前挥了挥,“可以可以!就你了!”
将刀收入刀鞘,小心翼翼地藏在书包的暗格里,“啊哈哈哈哈,陆行,你就等着去死吧!”
“不行,不行,这不够,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徐泽霖又开始在屋子里找趁手的东西,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必须万无一失才行,不可以有一点失误!”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找到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开始在脑中设想对方应约而来后自己该怎么做。
幻想到对方被自己解决后,自己所拥有的美好未来,徐泽霖不禁大笑起来,笑累了,直起腰,打算缓缓,不小心瞟到书桌上的某样东西。
徐泽霖一把将上面所有东西扫到地上,或清脆或沉重的声音同时在脚边发出。
被碎裂的玻璃碎片划伤了脚也不管,任由血液流淌,将眼烦的东西销毁后,徐泽霖喘着粗气,眼底的阴鸷缓缓消散,然后再一次沉浸在明天得手后,没有陆行的美好未来里。
“啊,对!差点忘了。”徐泽霖在地上拿起被自己摔碎的手机,熟练地找到某个人的消息栏,发送条消息后,张开手掌,任由手机从手中落下,眼中满是怨恨和一丝即将解脱的释然。
“很快了,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徐泽霖瘫坐在地上,然后慢慢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只能看见他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像是在无声地狂喜,也像是在失声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