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拓实心头暗恨,迟早要将你们阮氏给踩在脚下!
要不是苍蓝城外秘境开放,他想借助阮兰时的战力,保他在秘境无恙,他才不会上赶着来阮氏。
议事厅外围了一圈人,大部分是阮氏子弟,少部分是其他氏族跟过来的子弟。
应破天见自己身上青衣染尘,便先回去换了一套衣物,远远过来时,便见门口的弟子们交头接耳:
“如今灵气稀薄,已经很难再有秘境出世,今日城外突然开启了一个秘境,这正是我们苍蓝城修士的机缘!”
“哪里是我们的机缘?是天玄宗的机缘吧,他们将秘境入口封锁住,别人想进去,必须要手持他们天玄宗提供的令牌,才能进去,实在是太过霸道了。”
“天玄宗势大,我们苍蓝城只能听他们的安排,好在,他们还给苍蓝城分配了一些进入的名额。”
“那才有几个?每个氏族也不过才分配两个名额,而且还要五日过后才能进入秘境,到时候好东西都被他们天玄宗拿走了。”
“那没有办法,氏族原本就比不过宗门,咱们这些氏族弟子,更是连成为宗门的杂役弟子都不配,唉!”
叹息片刻,有一个弟子道:“据说,那是一个上古丹修大能留下的洞府,说不得里面能有一些上古方和丹药。”
他们都是丹修,上古丹方和丹药对他们的吸引力极大,不亚于一个脱光了的大美人,在一个大色.批面前跳舞。
另有一个弟子道:“我曾经在一本丹法书看过,上古丹修甚至能重筑丹心。”
“重筑丹心?如何重筑?”
“就是吃一种化心丹,将资质不佳的丹心化掉,然后再用某种天材地宝,重新觉醒资质更佳的丹心。”
众人惊呼,失去丹心后,竟然还能重新觉醒丹心,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丹修人人都能通过此种办法,获得高品阶丹心,那岂非人人都能成为丹皇至尊?
那位弟子看出众人脸上神往,打破他们的幻想道:“那种化心丹丹方早就失传了,而且那种传说中能够帮助觉醒丹心的天材地宝,更是未留下片言只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
众人脸上的神往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失落。
一个拓氏弟子见状,转移话题道:“我听说白婉月仙子明日便到苍蓝城。”
“白仙子?那可是天玄宗的第一美人!据说她一年前刚刚成了二品丹师。”
“白仙子不过二十五岁,便成了二品丹师,实在是天资傲人!”
“她十岁便觉醒地级下品丹心,十七岁便能成功炼制出一品丹药,成了一品丹师。没想到不过七年时间,便成了二品丹师,难怪她师父路掌门,至今未让她嫁人,恐怕放眼整个天玄宗,都没有配得上她的人。”
这时,忽然有一人提到:“如果应氏那个天骄没成为废物,恐怕能配得上白仙子。”
“喏,那个废物就站在那里听着呢。”
应破天目光落在议事厅门口处,正专心地听着弟子们的谈论,忽然听众人谈及他,他抬眼望去,便见到一众弟子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一个拓氏弟子对一旁的阮氏弟子道:“他也配来这里听着!难道他也想进入秘境么?”
阮氏弟子鼻间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他以为他是谁?别以为家主最近待他好点了,就真的把自己当作是阮氏未来的女婿?不过就是一个吃白食的废物罢了!”
一人不满道:“还敢瞪我们?告诉你,哪怕你真的想进入秘境,也不可能!别以为自己和大小姐有婚约,就妄想着进秘境寻宝。每个氏族只有两个名额,我们阮氏能进去的人,必定是家主和清风少爷,你这种寄人篱下的野狗就别想了!”
应破天眼神一冷,定定地望着那些嘲讽他的阮氏弟子。
这些弟子被他瘆人的眼神所震慑住,心里一寒,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随即觉得自己在其他氏族弟子面前丢了脸,便迅速调整了姿势,要不是今日家族有大事要议事,他们早跑过去狠狠教训应破天这小子一顿了。
阮兰时坐在上首,心不在焉,眼光随意地扫了一下下面,叹一声,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忽然,他扫到厅外一个少年,心里又叹一声:“为什么你这样的,都有英俊大巨巨男子的爱慕,我却没有?”
他的攻到底在哪?
什么时候将他掳走,对他这样那样?
他都已经扩张到第三个巨巨了喂!
有人见到家主盯着那个废物看,不由出声讥讽道:“家主一定对你恨之入骨,让你不退婚,拖着大小姐,族中基础丹材九叶碧出了问题,不和拓氏联姻,就得不到拓氏的帮助,我们阮氏迟早因为你败落下去!”
拓氏弟子在一旁点头道:“如果阮仙子嫁入拓氏,拓氏必定会尽全力帮助阮氏重新培植九叶碧。”
应破天冷笑一声,“我和阮蓝溪的婚约,是两家父母长辈定下的,如果想要我答应阮氏的退婚,还请各位去问问两家长辈,看看他们同不同意。如果他们都同意,我应破天一定立刻退婚!”
众弟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去问问两家长辈?
应破天的父母,和阮氏老家主夫妇二人,早就死了,他们上哪问去?
忽然,应破天察觉到一阵不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先望向高高坐在阮氏家主位上的阮兰时,却见他侧头微微倚在手上,手指轻轻地支撑在下巴的一侧,眼神发飘,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脸上之前诡异的红润已经下去了,此刻肌肤十分白皙。
不是阮兰时的目光,那是何人的?
他再一转头,便对上了拓实的眼睛。
拓实目光阴森而凶狠,仿佛是一只随时准备击杀他的凶兽。
应破天掀起嘴角,无声地挑衅:“我绝不会退婚!”
拓实暗恨不已,指尖紧握成拳,恨不得立刻发作,他转头望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阮兰时,忽然出声道:“敢问阮家主为何突然换了衣着和肤色?”
众人正在商讨几日后进入秘境后,各氏该派哪两位家族子弟进入,到时候定要通力合作,以防秘境中的危险,忽然听到拓氏大公子的质问,纷纷一愣。
说实话,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
但他们见阮氏中人没有一人面上有异,便不敢贸然相问。
阮氏几位长老心里冷笑一声,纷纷选择作壁上观。
他们倒是知道家主练的分魂剑有异,可那又如何,反正家主不是他们的血脉后代,就是练分魂剑练到最后遭受反噬而亡,他们也不会担心。
说不定家主死了,阮氏宝库中的好东西,便成了他们的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上首的红袍男子身上,有人看好戏,有人则疑惑。
却见阮氏家主看都不看拓氏公子一眼,随意地道:“因为你太丑。”
众人:“……”
等等,他们怎么没听明白?
阮氏家主的意思是,因为拓氏公子太丑,所以便换了这一看就是新郎官的红袍穿着,还让自己变得这么白?
拓实脸气成了猪肝色,猛地站起来,可想到阮兰时那可怖的战力,又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阮兰时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拓实问的问题是什么。
他之前几次对上这刻薄少年的目光,却见这少年几次冲他露出微笑,他又几次嫌弃地避开,刚刚走了神,还以为这少年问他:“敢问阮家主为何总是避开我的目光。”
既然知道拓实刚刚的问题,阮兰时便道:“我愿意。怎么,你有意见?”
他扫了一眼堂下的歪瓜裂枣,对他来说,下面的人,都是路人甲一类的角色,他没事向这群路人解释做什么?
众人被他这一眼扫得心头发凉,当然不敢有意见。
大家都是苍蓝城的修士,当然知道这阮兰时可是窝外横的剑修,惹恼了他,说不定要被他一剑斩了。
应破天见拓实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时,他身旁站着的几位弟子窃窃私语起来。
一人小声道:“你们觉不觉得,家主似乎变了。”
“是变了,怪怪的,从前总是暴躁易怒,现在却仿佛万事不关心似的。”
“那个分魂剑,真的可怕,家主非要练,不会是魂魄出了问题吧?”
“嘘,别说了,家主又看我们这里了。”
“没事,肯定看的是那小子,家主估计正想办法,弄死他呢。”
应破天望向阮兰时,却见阮兰时冲着他做了一个口型:“等会去我那拿好东西。”
他眉头微微一皱,避开阮兰时的目光,心道:“阮兰时这分魂剑,恐怕真的有些诡异,竟让一个阴狠毒辣的人,变成现在这样奇怪的人。”
这时,一名阮氏弟子端了一盘闪着光的令牌上来,道:“家主,各位长老,各位公子,这是天玄宗一杂役弟子刚刚送过来的令牌。”
阮氏大长老大喜,道:“那就按照刚刚商量的来吧,清风,你上去拿一块。”
他身后站着的清秀青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上前,顺带着拿了一块,狗腿般地递给走神的阮兰时:“家主,这是您的。”
应破天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心里不禁想着:“如果……如果我也能有机会进入秘境,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某些恢复丹心的天材地宝。”
旁边的弟子无一不露出贪婪渴望的目光,可众人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渴望,一弟子瞥向应破天,嘲笑一声:“看什么看?废物,晦气鬼,你还以为那里有一个是你的?”
应破天心里一黯,嘴角微微抿紧,他硬生生地别开目光,不去看那些闪着光的令牌。
这些阮氏弟子说得对,无论他多么想进入秘境,他也明白那是奢望。
恢复丹心,再度成为当年的那个天之骄子,对他来说……也是无法实现的奢望。
应破天心里酸涩一片,他忍住那种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痛苦,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阮兰时的喝声:“应破天,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