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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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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直接让钟云清脑子一下过载了。大睁着眼睛,张大嘴巴,一动不动。

“你能出席葬礼吗?…如果你愿意去,有需要调整拍戏时间的,你只要交给康瑞就行了。她不管怎样都能安排好的。”

钟云清还在惊讶中回神,回不了话。

露陌小心翼翼地又问一遍:“你…愿意去吗?”

清一清嗓子,终于说出口了:“咳额…你的意思是…贺云中死了?”

“是的…实际上本来就是没多久了…只不过这种事,不能透露给病人…”

“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过去…明天几点?”

“大概九点,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方便?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嗯…谢谢…那…明天见…”

“明天见…”

给康瑞发完消息,熟悉的秒回。钟云清就早早躺上床了。

主要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休闲的想法,想了想又给陆施如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最近有事之类的。

刚发过去,陆施如就回消息了: OK,等你(爱心)(拥抱)。

钟云清看着终于脸上露出些笑意来,回过去:(爱心)(拥抱)。

躺下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这样多久,躺着躺着,听到了窗外的鸟叫声。

就在觉得自己要醒到天亮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起床,穿好衣服。正在洗漱,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打开门,是康瑞。

“我送你过去吧…”她已经穿戴完毕,黑色的一身,是适合葬礼的装束。

“嗯…”钟云清实在是感觉自己有点魂不守舍,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还是有人陪着自己更好。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钟云清坐在后座,往窗外看。时间太早了,天还是灰蒙蒙的。

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太安静了,只有车行驶轻微的声响。正这么想着,康瑞就播放了音乐。

是很舒缓的古典乐,但是,感觉心情轻快一点了。

“如果,你想多陪贺总一会儿,我都能安排时间的。一切都是可以协调的。”康瑞从后视镜里看看钟云清:“不用现在就考虑好,后面告诉我也可以。”

“好的,谢谢…”钟云清垂眸,也并不看窗外的风景了。闭上眼睛,在车上睡了一会儿。

到的地方是葬礼现场。贺云中并不是什么宗教徒,所以葬礼不在什么教堂之类的。

是郊区的一处墓园,在草地上进行葬礼。

时间太早,只有家属和葬礼工作人员。葬礼已经布置得接近尾声,十分完善了。

贺常念在那里与长辈交谈,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大衣,里面是西装。今天是黑领带,领夹是没有装饰的纯银。

单薄的衣服,单薄的身体,在周围的羽绒服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消瘦。

康瑞在确认钟云清找到贺常念之后,就打个招呼先走开了。

终于,谈话完毕,贺常念转身就看到了钟云清。睁大眼睛,要把手放进口袋的动作也滑稽地停住。

下意识想要迈步,然后,又停住了,收回脚步。微微垂眸并不看钟云清,但是脸上还是带浅浅的笑::“云清,你来啦。不用来这么早的。”

虽然,贺云中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血缘上还是贺常念的父亲。

去世这样的大事,不知道贺常念会不会对此有一些伤感,毕竟死都死了。

所以,一见到贺常念,那单薄得自带脆弱感的瘦削模样,钟云清还是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明显,贺常念是感到惊讶的。直挺挺站在那里一会儿,才拥抱回来。

长久地拥抱着,钟云清轻拍两下:“好了,我们走吧。”这才松开。

不过手顺着滑下,两手牵在一起。

贺准在那里进行交际,贺露陌在她旁边玩手机。两人也都是一身黑的装扮。

贺云中的第一任妻子不来,不是什么怪事。当然,和第一任的妻子的子女没来,也不奇怪了。

今天她和贺常念的妈妈,同时也是贺云中的第二任妻子,李英心。

在离婚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今天即使是贺云中的葬礼也没有来。

钟云清在路上看了一下,李英心的社交媒体也没有发布什么开心或伤心的消息,也没有关于贺云中的葬礼的内容。只是和平常的一天一样。

贺常念和贺露陌,当然也不会特意要她来贺云中的葬礼。

朋友圈里,还有一些不相关的人转发一些内容,评论一些“贺老千古”之类的话。

贺云中去世的消息也上了热搜,一群人在这之前或许都不知道贺云中的人,在评论区赛博哭丧。

葬礼完全布置好了。

钟云清站在那里,恍惚觉得,葬礼的样子怎么会和婚礼这么相似。可能是都是白色的绸布装饰。

台上是鲜花装饰的棺材,台下是一排排白色凳子。

钟云清拉着贺常念一起,走上前去。

【这个老登,一会儿没见,真的死了?】看着被整理好遗容的贺云中,一凑近就感到强烈的寒意。

躺在垫满了美丽鲜花的透明冰棺里,满脸皱纹的老人。

上了粉底,挡住了老年斑,看起来比生前还年轻一些。

整张脸还是像之前一样,无时无刻不透着不耐烦。

仿佛立刻要睁开眼睛,和以前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瞟钟云清一眼。

规整的黑色西装取代了宽松的蓝色条纹病号服,上次见到他穿西装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即使是私人的葬礼,已经封锁了媒体,来的人也十分之多。

在葬礼上必须的假装悲伤的时刻过去,接下来就是觥筹交错。这就是贺云中的最后一点价值了。

之后,贺云中的坟墓前也会和病房一样冷落。或许有人祭拜,或许“实在是太忙了”。

远远在人群中,看到还在社交的康瑞,一群人在葬礼已经开始欢声笑语了。

钟云清给康瑞发消息,自己和贺常念回去了。

即使是这样也还是秒回。

葬礼结束了,回到家里。

钟云清立刻回房间去换下那束缚人的西装。穿上了宽松舒适的居家服,真是不晓得贺常念是如何一年四季都穿西装的。

即使剪裁合体,依旧让钟云清觉得哪哪都不对。

西装本来要正式,就做不出什么花样。

换完衣服,看着挂起来的黑色西装,他又仿佛看到了贺云中那一身黑色西装。也是这样精致、体面。

【有一天我也会死,还是我现在已经死了。只是我没有察觉到?】狠狠地“啪!”一声,关上衣柜门,走出房间。

走出去听到琴声,是从楼上传来的。琴房的隔音做得很到位,假如能够听到,那就是弹琴的人想要被听到。

很熟悉。不过只是有印象的歌,并不是什么喜欢的歌。

钟云清始终没有什么喜欢的说法,只不过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谈就谈了。不管是对人、对物。

比较特殊的是冯饶益,或许能称作喜欢。但是,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只是因为冯饶益难以得到。

实在过于熟悉,他回想着,边踏着台阶,边在记忆的角落里寻找。

走到门口,他想起来了。这首歌是《仙安多河》,十分熟悉的一首歌。

这是在初中的时候,和冯饶益一起在合唱团的时候,经常唱的歌。

贺常念倒是自己学了这个谱子,高中时,时不时给钟云清弹来唱。

和冯饶益的相遇是偶然,贺常念的经历、相处全然是贺常念自己的努力。

就像这首专门练习的《仙安多河》。

钟云清打开门,对上贺常念带笑的眼。走过去,扶着钢琴,定定地看着贺常念:“哦,仙安都。I long to see you~”

闭上眼睛,手在空中随着音乐舞动:“and hear your rolling river~”

如果说贺常念还考虑过走音乐这条路的话,钟云清是相当于完全没有考虑过。

就算是音乐老师专门找他谈话,问钟云清要不要走音乐。

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对于读那个学校的学生家境来说,学音乐也只不过是一种选择,人生的兜底大了去了。

他也只是婉拒。

难道他有多么热爱表演吗?没有,这事不过是一件能做的事情罢了。

他的确是个没有理想、梦想的人。

就像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想要逃走,但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离开了贺常念,他又要去干什么呢?

又要和谁在一起?

睁开眼睛,对上的依旧是贺常念的眼。时间还早,楼上的窗户是铁艺的大窗户,几乎延伸到地上。

整个房间都被照得很亮。

他是不是故意的呢?不仅是窗户,连地上的老式木质地板,都和高中时候,他们常待的琴房一模一样。

风吹动轻轻地吹动月白蓝窗帘,哦,对了,窗帘也是一样的。

穿着长袖白衬衫,黑色西裤。和高中校服十分相似。

贺常念还是一样很瘦,脸几乎没有变样。不过年纪大一些,脸上胶原蛋白也流失了一些,脸比高中时更加向内凹。

可是,阳光照在他身上。打上一层滤镜,仿佛就是高中的时候。

光穿透他的眼睛,茶色的瞳孔,清透得像是流水。

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光晕。透过窗户的玻璃,有一小块彩虹折射在他的眼睛里。

钟云清抚摸上他的脸,他受用地把脸埋进钟云清手里。笑得眼角上调,眉梢都表达着雀跃。

就像与过去的影像重叠。

他毫无改变吗?可是,自己已经变了。

不再喜欢他了,甚至感到厌倦。就算是再喜欢、再好听的,再有意义的曲子,也会听厌。

这就是为什么高中毕业了,他让贺常念不要再弹《仙安多河》了。

因为,他已经不想听了。无处不在的厌倦。

可是,要走的话。自己要去哪?

一曲完了,钟云清拥抱上去,亲吻贺常念。即使到现在,贺常念接吻的时候,还是会闭上眼睛。

贺常念闭着眼睛,笑着,满脸的不知道哪来的幸福。贺常念的双手搂上钟云清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让这个吻更深。

吻毕,钟云清已经双脚离地,全然在贺常念怀里了。

钟云清双手环绕着贺常念的脖子,头趴在他颈窝:“你需要我多陪你一会儿吗?我可以和康瑞请假…”

贺常念歪头用嘴唇碰碰钟云清的手腕,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不用太久,要不就七天吧…”

“嗯…”

“我们走吧。”贺常念张大一些嘴巴,在钟云清手腕上留下一个较为完整的圆形牙印。

然后,抱起他,往楼下走去。

2月24日,取时间胶囊的那一天。贺常念派人去取了自己的时间胶囊,他坐在办公室里。

还是个小盒子,锁眼被锈蚀。没有被打开。

实际上,贺常念也已经不记得纸条写了什么了。就在他打算找个什么东西打开的时候,手上试着用力,铁锈就裂开了,这个盒子也打开了。

他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纸条。

打开一看,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得整个人都弯腰趴下去。

又笑着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抹一抹笑出的眼泪。把纸条放回盒子,装模作样地把锁重新锁上。

把盒子拿一个塑料封口袋装了起来,放在了柜子的角落。

那个纸条上写的是:【希望赵云清死掉。】

上面的字,比钟云清当初的笔画还要样板。

实在过于端正,像是字帖一样平和、平常。和内容的偏激程度形成很强的讽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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