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烦的日子的时候,贺准也会来拜佛。
上供的蜡烛照得整个宫殿金碧辉煌,佛像也发着金色的柔光。她费力抬起头,这才能看到佛像的面目,泛着金光的柔和面目垂眸微笑着。
一如既往,意料之中,一成不变。自从二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就从没有改变过,每年有无数人供上钱财,用以保养佛像。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塑起的,当初供上钱财的人都化作尘土,佛像却一如既往地一丝不变。垂眸微笑着,看着渺小的人来来去去,如此至少已有几百年之久。
她也一如既往地上前跪拜。
作为现在的年轻人如此信奉,的确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但是,要是你知道贺准机缘巧合,因为一时兴起和李姥姥一起诵经早课而感冒。错过了那次让她全家人身亡的游轮旅行,你也会明白她的虔诚。
贺准的妈妈、爸爸、未出生的弟弟,都随着那次事故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台风与船只的双重问题,导致全船1043人仅有121人生还。
一般都要说些吉利话,许下些愿景,可是贺准却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看似好的事情,就算实现了,谁又能保证的确是好的呢?
如果她当初许愿了能顺利去往游轮旅行,并且实现了,又会怎么样呢?
此时,轻微的脚步声,“嗒...嗒...”,在她身后响起。她转头向后看去。
这边,钟云清没事就出去逛逛街,今天在奢侈品小黑屋喝喝下午茶。
和相熟的sales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眼睛转动着,在某一件衣服上一眼瞟过,又瞟回去:“乐乐,这件衬衫…”说着,指一指。
昵称为乐乐的sales站起来,把那件衣服拿起来:“这件很不错的,看着普通,但是版型很好。”她把袖子拿起来给钟云清看:“看,袖子版型很好,还有袖扣很秀气。”
“嗯。”钟云清看看袖扣:“给我来一件吧。”
“好的,是自己穿吗?还是贺先生?”
看钟云清暂时没回答,她又问道:“或者冯先生?”
她转转眼珠子又问道:“周先生?”
“嗯…都不是。”钟云清摇摇头:“等一下,我问一下他的码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手机刚放下,就“滴!”一声收到消息了。钟云清看看消息:“41码。”说完,钟云清又补了一句:“姓陆。”
后面也就是回家。
“我们要不最近出去玩一下?不用很远,国内玩一下就行了,不然又要坐好久飞机。”钟云清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你说呢?”
贺常念没有吭声,钟云清起身转头看向贺常念。只见贺趴在书桌上又睡着了,手上还半握着笔。笔耷拉下来,笔尖在白纸上洇起了小圆点。
正当此时,钟云清手上的手机传来“叮铃!~”一声的消息提示音。
低头一看,是陆施如的消息:“怎么真就一点都不联系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