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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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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福克斯高中某个不成文的舆论池开始泛起水波。

流言总是在最普通的日子里生根发芽,就像墙角发霉的砖缝,只需要一点潮湿和没人看见的时刻,它就会疯长,像藤蔓一样爬满整个走廊。

没人知道是谁最早说出口的。

也许是体育课上那次“扑救”,爱德华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挡身举动,被某些眼尖的女生目睹之后,在私下的讨论中迅速升温。

也许是迈克尔那几次“过于明显”的关注——他在食堂看她,在课堂上坐得离她近,在走廊里不自觉地跟上去。

也许只是一句在女厕隔间里传出的风声,掺着卫生纸撕扯的细响:

“我跟你说,她真的有问题……你见过有人会让卡伦家的人搭话的吗?”

“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还有迈克尔,他以前只搭理劳伦和杰西卡,现在成天围着她转……她是给他吃了什么?”

“拜托,那女孩哪有一点‘女主角’的样子?不化妆,不笑,头发也不做,全身上下像个纸壳人一样灰扑扑的,就那种你一巴掌拍下去会扬起灰的类型。”

邦妮从厕所隔间走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湿着水。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只是走到洗手池前,动作不快不慢地取了张擦手纸,然后转身出门,头也不回。

但那几个女生的声音,在她背后断了节拍,尴尬地彼此看了一眼。

“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样?本来就是事实啊。”

“她……她其实长得还行吧……就是那种——越看越奇怪。”

“你这话是褒义吗?”

“不是,我是说——她身上有种……怪味。”

这种话语,像是一种味道本身,不浓烈,却挥之不去。

而在教室里,邦妮的书桌后出现了一条看不见的边界线。

午餐时,再也没人主动坐到她对面。哪怕她桌边的座位空着,哪怕她坐得离暖气口最近,哪怕她总是不会主动赶人,人们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坐,甚至特意避开了。

不是仇恨,不是愤怒,是那种混合着莫名警觉与难以启齿的疏离感。

迈克尔仍然试图靠近。

他不管。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气氛的变化对她意味着什么。

“嘿,我听说你下节英语课没有分组?”他走过来,笑着低声问,“要不要搭一下?我会做那种超烦人的诗歌分析。”

她抬起头,视线越过他,落在教室那块泛黄的白板上。

“你再这么搭话,别人会觉得我在拐带校篮球队。”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他笑得挺阳光,甚至有点执拗,“我又不是为了他们。”

她看着他笑了两秒,然后低头继续写笔记。

“不用了。我要独自完成。”

他的笑容像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抖了一点。

“……你是不是讨厌我?”他声音低下来,带着少年独有的那种怕被揭穿,脆弱的快要哭的隐忍。

“不。”她停笔,看着他,“我讨厌的是麻烦。而你现在,越来越像是麻烦。”

这句话不尖锐,却准确。

迈克尔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最后退了一步,坐回自己座位。

几个坐在后排的男生偷偷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中一个小声嘀咕:“牛顿这回是栽了。”

另一个憋着笑:“你说她怎么做到的?那个眼神一出,他就跟被冰箱门夹了似的。”

“这都没打退他,那小子是不是有受虐体质?”

“喂,别说他了,你敢追那女的?”

“我?你当我是疯了?她连笑都不会笑,鬼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可她居然让爱德华·卡伦跟她走那么近……”

“别提了,那太反常了。”

整间校园的言语气流,慢慢换了一个重心。

焦点不再是卡伦家族本身,而是邦妮·贝尔这个“怪胎”,突然插进了他们的轨道中。

而她还一言不发地接受了这一切。

越是沉默,越让人不安。

越是没有回应,越容易让人下定义。

有一次下课,她路过校图书馆的侧门,一扇门后传来几个人的轻笑。

“我觉得她有点像那种邪教里的女祭司你知道吗?”

“你别乱说,听说她妈妈在医院工作,她家不会有问题吧?”

“所以说她可能用的不是咒语,是针剂。”

她顿了一下,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走开了。

没有进去。

没有解释。

也没有纠正任何一个误解。

她只是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把书翻开,笔盖咬在嘴边。

她眼睛不眨地看着纸页上那段《呼啸山庄》的对白,仿佛书页下面藏着她真正的呼吸。

没有人听见她的心跳。

除了一个人。

爱德华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她坐在角落。

他当然知道。

他听见了所有那些声音。

他感受到了那种慢慢围绕着她形成的舆论结界,感受到了那些小心翼翼的嘲笑和不屑,那些女生心里闪现的“她以为自己是谁”。

他听见迈克尔内心的一百个问号和十个没出口的告白,听见他在想: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是不是觉得我太黏人了?”

“我是不是不够神秘?不够特别?”

而她——

她的脑子里,仍然寂静。

没有烦躁,没有解释,没有怨恨。

就像一口密封的湖,表面平静,但水下……没人知道是多深。

她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让他又一次意识到,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哪怕被孤立、被曲解、被围攻,她也从未想过弯腰去取悦谁的理解。

这份冷静得令人发麻的自尊,让他想靠近她的冲动,愈发变得不可遏止。

午后的天色被乌云涂成了一整块灰布,阳光透不进福克斯高中的窗台。图书馆后门吱呀一声闭上,门后的谈话依旧在持续着,像苍蝇一样挥不走,声线贴着墙角嗡嗡作响。

邦妮回到教室,身后没有脚步声。

她从不回头。

一张桌,一本书,一支笔。她的世界永远简单得过分,就像那种你觉得一推就会倒的旧木椅,却总是撑住了整天沉默的体重。

流言继续像生锈的铁钉,一颗颗地往她的名姓上钉,可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

就好像她天生就知道,所有试图证明自己“不是那样”的动作,只会被看作“你果然是那样”。

她写作业时神情平静,甚至偶尔停笔望窗的样子,像在听不属于这个学校的声音。

而在另一个角落,几个女生正一边画着口红一边说话。

“你说卡伦家那几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你是说他们长得太不真实了?”

“不只是长相。是他们走路的方式,说话的节奏,还有——”那女孩压低声音,“他们看人的时候,好像在评估你该不该被吃掉。”

“你看过新出的电视剧《吸血鬼日记》吧?我告诉你,罗莎莉根本不像学生,她像个把年纪锁在十八岁的女伯爵。”

“那邦妮·贝尔怎么回事?那怪胎,怎么就能让爱德华主动跟她说话?”

“我听说她妈妈在医院打工,是不是跟卡伦医生关系不一般啊?”

“你们没看见那天她在实验课上戴手套的样子吗?根本不怕药水溅到身上,就跟她的皮肤根本不是皮肤一样……”

“别说了,我昨晚做梦,梦见她从我窗户外头飞进来。”

“你是脑子被她下咒了吧!”

几人一阵尖笑,在窗户反光中,爱丽丝·卡伦轻轻抬起眼。

她坐在教室后排,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和那几个女生说话的语速惊人一致。

艾美特趴在她旁边的桌上,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你要不要干脆给她们一人送个预知提醒?”

“说她们会死于舌头腐烂症?”爱丽丝语调轻快,脸上却没有笑意。

罗莎莉冷冷地说:“真恶心。听她们说话我都想吐。”

“可惜这不在你控制范围内。”贾斯帕靠在窗边,眼睛盯着邦妮的背影,“不过她倒是控制得很好。”

“谁?”艾美特偏头。

“邦妮。”贾斯帕不眨眼地说,“那种情绪管理方式,我见过。不是冷漠,是压制。”

“她不发火。”爱丽丝点头,“但她每次选择闭嘴的时候,情绪线就像钢丝一样绷紧。”

“她在习惯成为刺。”贾斯帕低声,“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不让别人靠近。”

“她太像我们了。”爱丽丝忽然说。

四人一齐沉默了几秒。

“你们……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老朋友。”艾美特揉揉后颈,“你们都确定她不是哪家不记名的吸血鬼后代吗?”

“如果是,她的血味不会这么清楚。”贾斯帕回答,“她是人类。”

“但她不受我们能力的干扰。”爱丽丝说,“我预知不了她的任何决定。就像她是一个……意志盲区。”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比我们还危险?”罗莎莉忽然出声,眼神锐利,“一个你永远不能预测的人,才是最该被警惕的。”

“她不像敌人。”贾斯帕轻轻地摇头,“她只是……不属于这儿。”

“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你自己属于这儿似的。”罗莎莉冷哼。

“我不是在为她辩解。”贾斯帕语调依旧平缓,“我只是觉得——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也许爱德华能让她不再困住自己。”艾美特说。

众人一顿。

他们都看向窗外。

爱德华站在教室外的连廊下,靠着柱子,像一个被阳光裁剪出来的影子。他没动,也没看谁,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

是教室里的某张桌,和坐在那桌前的邦妮·贝尔。

她在低头写字,动作慢而精准,笔尖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连手肘搁在桌面的角度都完美得像公式计算。

可她是人类。

那种“沉静中的危险气息”,不是练出来的。

是生出来的。

罗莎莉目光更冷了。

“我不相信她。”

“没人让你相信她。”爱丽丝说,眼睛一动不动,“但你应该开始接受一件事。”

“什么?”

“我们当中,已经有人,信了。”

下课后,邦妮往图书馆走去。

她走得慢,像有意给人追上来的机会。

但没人追。

她到的时候,图书馆空得像一间被遗忘的礼堂,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沙沙声,还有窗外风吹动树枝轻轻敲打窗台的声音。

她坐到角落那张最隐蔽的桌子,桌边有一盏灯,是黄的,旧的,把书页照得温柔而专注。

她读着读着,有些入神。

直到某个瞬间,她感觉到空气变得安静了一点。

她抬头。

爱德华正坐在对面,桌子另一端,双手交叠,眼睛比阳光还要直。

她没吓到,也没惊讶。

只是缓慢地放下手里的书。

“你今天打算说几句话?”

“看你准备给我多少句回击。”

她轻轻一笑,不是柔和的那种,是带锋的,是“你来试试”的笑。

他忍不住也笑了。

两人之间的桌子像是拉开的界限,然而那灯下的阴影却把他们的影子交错在了一起。

她突然问:“你怎么看待我?”

他答得没有犹豫:“你像一把关着鞘的刀,安静、不动、让人忽视。但谁靠近了,都会下意识地往后缩。”

“听起来我像武器。”

“对别人是。”

“那对你呢?”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对我……是谜题。”

她眼里那点光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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