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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五集:双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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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此时面颊绯红,双眸渐渐泛起金光,瞧着她目光子变得犀利起来。她看神君的样子,脑子一转,忽然明白过来,心里暗叫糟糕,嗫喏了半天才心虚地答道:“应该是……大概是……可能是……一种给仙家双修时助兴的药酒,晨歌求我炼的,她一定是拿错了酒坛子……”

神君一闭眼,大概是被她气到了。她忙道:“神君灵力强大,这点普通药酒怎么药得倒神君?神君你运一运灵力,一定片刻就化解了,对吧?”

这番话说是开解神君,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不料神君睁眼,神色里带几分无奈地问道:“你在药里注入了灵力,还用了我给你的放大灵力的法器?”

她迟疑地答道:“……晨歌说求药之人灵力深厚,我怕我自己灵力低微,药效不够,便用了法器……”

“呵!”神君不怒反笑,“世间哪有什么放大灵力的法器?不过是我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借给你用罢了。你倒好,用我自己的灵力炼了药酒来祸害我……”

她急道:“神君,那……那怎么办?”神君不答,只是眸光一沉,双目金光渐盛,按在棋盘上的双手指节泛白,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四周热浪滚滚而来,她额上也沁出汗来。这是神君自己的神力借着药劲在与他自己较量,如此下去,神君恐怕是要受内伤。她大急,兵荒马乱之下心想只有一个最直接的法子能解此药,立即一纵身跳下塌去,回头道:“神君,你且忍一忍,我这就去百花宫把百花仙子喊来。”

话音未落,只见神君双目一凛金光大盛,“砰”地一声,将棋盘上的棋子震得粉碎。她吓了一跳,神君已经一把将她抓回榻上,咬牙切齿地道:“你,哪儿都别想去!”

此时的晨歌带了另一坛子梨花酿,正好进了骥尘的青石苑。

她求阿惠酿了一坛子助仙家双修的药酒,只是几夜辗转难眠,最后时刻改了主意,偷偷换了这坛子叫人吐真言的药酒来,送来了青石苑。

她来玄冥宫六年,隔三岔五找藉口往青石苑跑,早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也知道这时间骥尘一定在书房研读经书。果然,她一路长驱直入去到书房,见到骥尘坐在灯下批注经文。

她在门外的阴影里远远偷看了片刻。炽焰族人皆容貌昳丽,骥尘师兄却清颜雅致,在灯下尤显得眉眼深邃,沉静如山,甚是好看。

若是被骥尘师兄发现,定是立时便要赶她走,因此她放轻了脚步,不敢走得太近。只可惜骥尘师兄灵力高强,听觉甚是灵敏,她刚站定,骥尘立即就停下笔,似乎暗自叹了口气,抬头道:“晨歌仙子,你有何事?”

没能多停留一刻,她甚是失望,不过即来了,她便在脸上堆起笑容,走出阴影道:“骥尘师兄,今晚月色甚美。我求阿惠酿了一坛子梨花酿,你可愿与我对月同饮?”

骥尘即刻道:“今夜我还有些别的事,改日吧。”

骥尘这话说得行云流水,眼也不曾眨一下。虽是早料的结果,晨歌仍不免有片刻委屈,垂头小声道:“骥尘师兄,我是来辞行的。明日我便要随炽焰族的使团回梧桐谷去了,再也没有‘改日’了,你便是这样也不肯?”

骥尘才抬头诧异道:“你要离开玄冥宫?”

晨歌答道:“父亲送我来天庭,本是差我来办事的。如今这事看来难成,我自然只好回去了。”

骥尘也不追问,只是神色一顿,一时没有接话。晨歌便趁机摆好酒杯,斟上酒,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道:“我先干为敬。”骥尘侧目,她才说:“这一壶梨花酿是去求阿惠专门酿的,喝了的仙家便说不出谎话来。我与你赌一局,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喝了这酒,我们俩便都说不出假话来。骥尘师兄,你敢不敢一试?”

如此浅显的激将法,骥尘哪里会上当,挑眉笑道:“我为何要试?”

骥尘不接招,晨歌未免有几分丧气,问道:“喝完这一坛子酒,我便要离开了,恐怕永远也不会回来。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

若是平日,骥尘见到晨歌难免要绕着走,今日她来辞行,他应该说几句祝她一路顺风之类的场面话便支她走,只是月色阑珊,骤然第一次见她双肩微垂,神色怅然的样子,竟心生不忍,心里略一盘算,仰头饮尽杯中酒道:“好,你为何而来?”

晨歌一喜,心中雀跃,抬头说道:“骥尘师兄或许也已猜到了几分,我是炽焰族长的幼女。我的姐姐们皆已婚配,只剩我还未觅得夫婿。父亲想要你做女婿,好替炽焰族生一只灵力强大的小凤凰出来,便派我来……呃……拉拢你。”

晨歌这话倒是直言不讳。骥尘听了笑道:“与我猜得相似。好吧,轮到你问。”

晨歌心想,骥尘才喝了一杯酒,也不知阿惠的酿的酒药效如何,便替骥尘满上眼前酒杯,说道:“我还没想好问什么,不如骥尘师兄先问。”

骥尘心道也好,饮尽杯中酒问道:“你在梧桐谷,可曾见过一个手腕上有灼伤疤痕的人?那疤痕状若桃花,只不过只有四个花瓣。”

晨歌努力回想,摇头道:“四瓣梅?不曾有,我在炽焰族中不曾见过这样的人。”

骥尘又问道:“那访客中呢?特别是你年幼时,可曾有什么形迹可疑的陌生人来探访过你父亲?”

晨歌不知骥尘在探查什么,只道:“我父亲交游甚广,来探访我父亲的人颇多,金翅族,九尾狐族,还有几个与我们住得近的妖族都与我们常有往来,倒是没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骥尘沉吟道:“与你们住得近的妖族还有玄蟒族。那你可见过蟠渊将军?”

晨歌回忆道:“玄蟒族人神神叨叨的,与咱们炽焰族虽有来往却不多。我没见过蟠渊将军,只听我那几个兄长说,多年以前蟠渊将军曾来过梧桐谷。因他是神君麾下的名将,名头响亮,我那几个哥哥曾说起当年躲在父亲窗外偷偷见过蟠渊将军之事。可那该是几千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年纪尚幼,因此是不记得了。”

骥尘听罢,一时沉思不语。这一连几问,骥尘也连饮了几杯酒,面色渐渐柔和下来。晨歌见骥尘并无平时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忙拖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又仰头干了一杯酒道:“你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了。骥尘师兄,你为何不喜我炽焰族人?”

这是平时骥尘最不愿提及的往事,若有人问起,他必定含糊其辞避而不答,只是这药酒似乎真有些作用,晨歌问到他的族人,他胸中情绪波动,自然而然地答道:“我自幼失去双亲,小时候在族里无人看顾,总被人欺侮,一朝被不知何方而来的术士捉去,失掉了两根尾羽。我小小年纪尾羽被拔,身受重伤,被人扔在深山里,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可又不认得回梧桐谷的路。几百年也没有族人来找过我。若不是我后来被路过的神君捡到,说不定便是山林中茹毛饮血长大的野孩子。炽焰族中不曾有人善待与我,我为何要喜欢炽焰族人?”

晨歌心中不忍,问道:“也许族人们找过你,只是没找到呢?”

骥尘暗自一声冷笑,问道:“这算不算你的下一个问题?”

晨歌忙道:“不算不算,换一个。”说罢想了想凑上前道:“以前炽焰族人不曾有人对你好,你因此不喜族人。我虽是炽焰族人,但假若我对你好,你可还会讨厌我?”

骥尘一怔,心知为绝后患,这时候应该明明白白地说“会“,然而嘴一张,这个字却也说不出口。他开始还想,阿惠灵力低微,酿的药酒怕是效力有限,只要他运上灵力化解,说不定就能抵消药效。没想到酒意上来,他暗自运一口气,发现那股药力来势凶猛,他竟无力抵抗,只好说:“这算下一个问题?假若之事,不知道可以答不知道吧?”

晨歌忙道:“不算不算,这个也不算……”说罢想了片刻问道:“骥尘师兄,那这个问题,你一定要答。我知我炽焰族人确实有愧与你,你怕是更怀疑你小时候被人捉去与我父亲有关。但自从来了玄冥宫,我心里确是时时想对你好的。你现在可是十分讨厌我?”

骥尘早猜到了晨歌的身份,也猜族长送她上天庭意欲“拉拢”他,因此对晨歌总是唯恐避之不及。这些年来,晨歌跟在他身后送吃的送喝的,缠着他教她修炼,时时讨好,日日逢迎,他每每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拉拢”他的手段而已。他自然对炽焰族有深深的芥蒂,但除去这一层,却对跟在他身后亲亲热热地唤他“骥尘师兄”的小师妹讨厌不起来。

此时他忽然感悟到阿惠这药酒的效用。方才晨歌问起他幼时之事,若是平日他会心如止水,因为知道多想无益,可药力之下他竟然情绪激动起来,可见这药酒让人抛去“应不应该”的理智与抗拒,只沉溺于最深层的情感。

月光如洗,小师妹迎着月光眼神清澈,楚楚可怜地问他是否讨厌她。他只好随着自己的心意答道:“……并不。”

晨歌一喜,笑起来眼如两道弯月,满是雀跃地问道:“骥尘师兄,那你觉得我可好看?”

骥尘心里暗叹一口气,只后悔不该留这许多问题给晨歌来问,放弃抵抗地答道:“若论样貌,可以说娇憨可爱,明艳动人。”

晨歌一听喜上眉梢,不知是否是因为饮了酒,双颊飞起红云,月光下笑容动人。可片刻,她忽又退后少许,敛去笑容,郑重其事地问道:“那骥尘师兄,我心悦与你,想同你双修,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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