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高兴呀,在那天准备了鲜花美酒,烛光晚餐,亲自弹了一曲梦中的婚礼,几乎是把一辈子的浪漫细胞都集中在了今晚,他笑着牵住闵加的手来到桌边,递给闵加一杯酒,缠绕着一起喝交杯。
闵加含情脉脉的望着齐岳,眼里的幸福如水,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相对而坐,隔着烛光玫瑰平静的交谈,齐岳手指夹着酒杯笑:“加加,你还记得自己的初恋吗?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唔,挺可爱的小姑娘,眼睛很大,像是会说话似的,经常欺负我,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她又会保护我。”闵加眼底流露着伤感,嘴角微微翘着说:“那时候我胆小,内向,还没表白她就死了,听说是中毒死的,她哥哥是混□□的。”
“咱俩果然是一对,我也有个初恋,比你好一些,我表白完他才死的。”齐岳喝了口红酒,慢悠悠的说:“但有一点我跟你不一样,知道初恋是怎么死的,我会替他把他以前错付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齐岳端着酒杯走到闵加身后,在他耳边吹气:“那个人就是你。”
“哦?你确定?”闵加一点意外的表情也没有,扭头在齐岳唇上一啄,不容拒绝的把齐岳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放到桌上,将两杯酒快速的换了一圈,笑着问:“你猜哪杯酒是你的,哪杯酒是我的?”
两人杯里剩的酒都不多,但是齐岳的只剩了薄薄的一层,所以还是能分得出来,齐岳指了指属于自己的酒杯,闵加目光里露出怜惜:“你没认错?你确定?啊,好可惜,在你弹琴的时候,我突然想试试手速,好像把酒杯的位置倒换了一下。”他抬眼去看齐岳,满目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喝了你的酒。”
“你,说真的!”齐岳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仿佛印证他心里的不安一样,忽然觉得身体热起来,他勉强笑笑:“那个没事,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先走了。”
刚迈开步子被闵加抓住手腕拽回来,齐岳一个不稳扑在闵加怀里,齐岳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闵加按的死死的,齐岳恼羞成怒:“闵加你给我放手!”
闵加双腿夹住齐岳,一手握着齐岳两手压在后面,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你的初恋死了,我也很伤心。我拒绝他是因为这条路不好走。如果我知道拒绝他他会死,我就答应他了。你为什么要跟他告白,如果你不跟他告白,他就不会跟我告白,我就不会拒绝他,他就不会死。那你说,他到底是因为你的告白死的,还是因为我的拒绝死的?到底是谁把他害死的?他是因为谁死的?”
“从你接近我开始我就知道你心存不良,因为我,你不是忘不了你的初恋吗,那我让你再也忘不了你的初/夜!”
齐岳想的很周到,在酒里掺了点迷药,结果把自己给坑苦了,让闵加一顿收拾,直接搭进去半条命。
齐岳偷鸡不成蚀把米,更不能放手了,狂追闵加,闵加那时候也是浪荡子,想着玩玩也无所谓,一个月后就被齐岳给踹了,闵加也不生气,养了半个月,找了个机会把齐岳又给玩了一次,齐岳气得差点吐血,又去找闵加,闵加半信半疑,齐岳半真半假,纠来缠去的就过了好几年。
什么爱啊恨啊,分不清了,也离不开了。
“过到今天两个人也不容易,尤其是闵加,齐岳在床/上是往死了折腾他,在床/下是捧在心尖上疼。”鹿钦原打心底里佩服闵加,搁一般人谁也受不了齐岳的兽/性。
“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搭进去一条人命呢。”小七低声说:“可能也就是因为一下子承受了两个人的感情,他担不起才死的。”
“你说的有点玄。”鹿钦原笑着说:“朱厌以前有个妹妹,十五岁上死的,她就是闵加的初恋。是不是让人不可思议,可缘分就是这么巧。”说着把小七压在身下,两手撑在小七耳边,笑笑的说:“说不准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这句近似于表白的话让小七愣住,笑着摇头:“我不信命。你说的,我是玩偶。”
“我说是就是了?”听着小七的回答,鹿钦原的心抑制不住的痛起来:“这时候你怎么这么听话,真想当玩偶?”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小七慢慢补充:“不管好的坏的,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不会反抗,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小七越是这样鹿钦原越是恼怒,低头吻住小七的唇辗转缠绵,粗暴而温柔,裹挟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不失怜惜的含/吮,疯狂掠夺对方口中甜蜜的津/液,勾着对方柔软的舌/戏弄追逐。
小七感觉自己像一条脱水的鱼,要溺死在鹿钦原的温柔里,他本能的推拒却被鹿钦原扣住双手压至头顶,细碎的吻放过已经红肿的唇一路向下,落在脖颈间,湿热的红/舌吸着滚动的喉珠舔/吻。
“你等,等等……”小七低低的喘息着:“等我跟你说句话。”
鹿钦原嗓音低沉而压抑,眼眸黑沉情欲翻滚:“我听着呢,你说。”
小七细细的喘/匀了气,无奈的说:“你给的我拒绝不了,我会收着,但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也不能强求。”
小七双眸染着未褪尽的水雾,眼底仿佛盛不住那浅浅一层的深情,露水一般缀在睫毛上,随时要滚下来的样子。
鹿钦原眼神晦暗不明,低头狠狠堵住小七的唇,移到锁/骨上生气似的咬了几口,小七唇齿间漏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像是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鹿钦原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将两人吞噬。
当鹿钦原彻底占有他的时候,小七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痛是这种滋味,让人期待害怕,还有一种纠缠让人欲生欲死。
这就是欲,他从来不曾尝过,不曾接触过的滋味。
一晚的劳累却没有打破已成习惯的生物钟,鹿钦原拥抱着小七,小七闭着眼,感受着身上陌生的感觉,身后那处尤为清楚,他稍微动了动,便听鹿钦原温吞的问:“你昨晚叫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你姓鹿。”昨晚情/动处鹿钦原让他叫他的名字,小七顿时就卡壳了,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鹿钦原叫什么名字。
鹿钦原嗓音温柔,循循善诱:“你再叫我一声。”
“阿鹿。”所以小七昨晚就这么称呼鹿钦原,鹿钦原一听顿时欲/火/猛/涨,差点把自己烧成渣渣。
放到欲/望/勃/发的清晨,听着小七微微沙/哑着嗓子喊自己的名字,小鹿钦原立刻精神抖擞的竖起来和小七打了个招呼,小七也感觉到了身子一颤,拧着眉无力道:“你是故意的吧。”
“每个男人都是这样,你知道晚上危险,不知道早晨也很危险吗?”鹿钦原手抚上小七的锁骨,一点一寸的往下移,温声安抚:“很快的,放心交给我,我会让你舒服。”
鹿钦原不是好人,自然做不了君子,也不会委屈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要当柳下惠,那他何必非这个人不可呢。
事后小七已是累极,任由鹿钦原帮他做了清理,感觉到鹿钦原在他额头亲了下,说了句什么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远去。
再醒来已到了下午,他一醒便被鹿钦原扶着坐起来,接着一杯水递到唇边,耳边是鹿钦原温柔的关心:“喝点水润润嗓子,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让沙棠煮了粥,现在要吃吗?”
小七就着鹿钦原的手喝了大半杯水,软软的靠在鹿钦原身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鹿钦原说:“我扶你躺下,再睡会儿。”
“躺得身上疼,不睡了。陪我说会儿话吧。”小七摇头,虚弱的笑笑:“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鹿钦原。”鹿钦原伸手帮他轻轻的揉腰,小七嗯了声说:“《山海经》《西次三经》里讲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顿了顿:“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
“我倒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出处。亏了你。”鹿钦原笑:“这名字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她希望我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别人伤害。”顿了顿回忆道:“母亲活着的时候从不让我出门,一直到十岁都是请家教,母亲死后,我第一次出门,跟在我身边的人因为保护我全部死掉了,我才知道母亲不让我出门的原因。我不知道普通人的学校生活是什么样的,”默了默又问:“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小七说:“小时候我体弱多病,父亲管我很严,不让我出房门,更别说上学了。”
“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活在方寸之地。所以十五岁我就出来混,好几次险些丧命,但总算还活着。”鹿钦原扶小七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打开放在床头的保温桶,端出一碗热粥,舀了一勺抵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不烫,送到小七唇边:“吃点粥,空腹会不舒服。”
小七张嘴把粥吃了,鹿钦原满意一笑:“你恨你父亲吗,管束限制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