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排前面的赛程排得也太紧了吧?”及川真澄刷着推特上的新闻,一边吐槽及川彻,“阿根廷国家队能提前放你来日本也太心大了吧?”
“毕竟不在分站赛的时候练兵就没有机会练了嘛。”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及川彻笑嘻嘻地回答及川真澄,“我只是没参加最后一场分站赛而已——日本队的那几个倒是没缺席。真让人怀疑黑尾那家伙怎么排的日程。”
“毕竟日本队的主力就是妖怪世代那几个嘛。”及川真澄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宫城已经有些冬日寒意的夜风,“分站赛的最后一站在大阪,排协怎么可能允许国家队的主力在自家主场缺席。”
“……小飞雄和小牛若真烦人啊。”及川彻叹气,“明明他们八月还有亚洲杯的安排——结果第二天就在全明星赛上以那种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样子出场了。”
“你们世锦赛根本没对上吧?”及川真澄划了一下手机屏幕,“把自己没进四强的怨气发泄到只是没赢奥运冠军所以无缘八强的那两个家伙身上不好吧?”
“连你也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及川彻声明。
“什么态度?‘只是没赢过奥运冠军’?”对答案心知肚明的及川真澄笑了起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及川先生。”
“……春高的情况如何?”及川彻沉默了一会,将话题转移到后辈们的身上,“很快就要到第二轮预选的时间了吧?”
“一轮预选的三场比赛全部二比零拿下了。”及川真澄有些得意地回答及川彻,“局内得分全部控制在二十五分结束。”
“听起来势头不错。”及川彻也松了口气,“你也一定好好研究过十六强的其他学校了吧。”
“麻烦的只有四强,其他的学校以青叶城西现在的实力来说不成问题。”及川真澄退出推特,找到自己拍下来的二轮预选赛程表,“说点有些夸张的东西——实际上能对我们造成麻烦的学校恐怕只有乌野、白鸟泽、还有新山。”
“伊达工呢?”及川彻问。
“他们现在的实力肯定不会比伊达工差,但我不确定他们上半年IH输给伊达工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及川真澄无奈地耸了耸肩,“毕竟看起来一切正常,结果等到了赛场上才发作的那种心理阴影也不是没有。”
“不过我看他们还有余力八卦其他学校甚至国中那边的事情,所以大概没什么问题。”
“这样啊。”及川彻轻笑,“北川第一教练的事情我在世锦赛的时候也听说了。”
“我可没打算把北川第一那边也当成亲爱的后辈仔细培育起来。”及川真澄声明,“不过,那两个教练被赶走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以后排球部又有保送名额的时候,我就能直接从最近的北川第一里选了。”
“……明年以国家为单位参加的世界级赛事就只剩联赛和奥运资格赛了。”及川彻突然叹了口气,“时间安排一下子空了下来,还有点不太习惯呢。”
“没有商业活动吗?”及川真澄问。
“其他安排倒也不是没有,但总体来说,因为需要以国家队身份出面的赛事只有这两场,明年的时间安排会变得稍微空一点。”及川彻倒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不断重复抛球接球的动作,“不过,要说‘复仇’或者别的什么的话……”
“果然只有24年巴黎奥运的舞台才足够分量。”
“能赢吗?”及川真澄问及川彻。
“谁知道呢。”及川彻闷笑,“反正谁都不想输就是了。”
“及川大人当然要让小飞雄和小牛若跪地求饶。”
“那就祝你好运吧。”
十月下旬,依旧没有应援团的青叶城西排球部和IH的时候一样,顺利地通过了二轮预选的第一场比赛进入八强。
这一次,横在青叶城西排球部面前的劲敌,是乌野高中和新山女子。
“……嘛,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在青叶城西的排球馆里,及川真澄看着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的学生们,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让你们在这个时候就听我说完比较好。”
“如果每一所学校的运气都能以数值的形式显示出来的话,青叶城西的运气肯定是整个宫城县的倒数第一——或许全国倒数第一都有可能,但你们的实力是不会被运气影响的。所以,不论明天的结果如何,只要你们自己觉得拼尽全力、不留遗憾了就好。”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今天的社团活动到此为止——大家可以解散了。”
“明天的比赛,你怎么想?”岩泉堇在收拾东西的间隙问及川真澄。
“你在这里提问的话,就好像明天去比赛的人是我们一样,小岩。”已经收拾完东西的及川真澄走到排球馆的门口,回头和自家幼驯染对上目光,“回去再说,刚刚才跟他们说过今天不多说了的,在这里说会被他们听进去的所以不行。”
“真不知道你在在乎什么……”岩泉堇叹气,回头看了眼聚在一起的后辈们,“明明青叶马上就会把你没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告诉他们。”
“学生说出来的分量和老师说出来的分量是不同的。”及川真澄回答,“所以绝对不能是我对他们说这些东西,小岩。”
等到岩泉堇进了及川真澄的家门之后,及川彻的国际电话也准时打了过来。
岩泉堇看了眼及川家墙上的挂钟——六点整,看起来阿根廷的那位是正准备出去晨练。
“今天的比赛结果如何?”远在阿根廷的及川彻问。
“明天打乌野和新山。”及川真澄在厨房里翻冰箱决定今晚的晚饭,一边回答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的问题,“说实话,赢的概率不大,虽然也不是没有。”
“IH虽然是乌野出线,但据乌养教练所说,他们家的二传手状态越来越紧绷了——这个问题大概率会在春高预选赛上就爆发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决赛和白鸟泽对上的时候。”
“但我们的机会也是这个——如果飞鸟君在明天的赛场上就崩了的话,虽然很残忍,但乌野的替补二传手做不到他那个程度,因此我们会有机会赢。但也只是这样的机会而已,正经打的话感觉要拖到第三局,而且每局都是局末平分,拖到30以上也有可能。”
“总之难度很大成功概率很低——男排那边大概今年就止步八强了。”
“更麻烦的应该是要打新山的女排吧?”岩泉堇问及川真澄,“女排这边的王牌还不稳定吧?”
“不,女排应该能打赢新山进入四强吧。”及川彻却这么说。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及川真澄顺着及川彻的话点了点头,“新山这一届的队伍在防御方面稍微有点薄弱了——而我们家的队员可是在金兰女子那边练的接球技术。虽然比不过专业的自由人,但和现在的新山比大概可以算是绰绰有余。”
“那就只需要比哪一边的进攻更加有效就可以了。”
“苍井的表现虽然和其他的王牌相比还远远不够稳定,但按她现在的训练完成情况来看,明年IH报名的时候就能给她直接报接应位了。”负责制作青叶城西排球部训练计划的及川彻回答岩泉堇,“真澄已经找到女排自由人的新生了,这样苍井明年就能彻底转型成那种只负责进攻的暴力接应。”
“不然像现在这样还需要经常冲出去救球,其实对她的体力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虽然本来也没有让她去接球的安排——但打比赛的时候看到球落下来的这个位置离自己更近的话,谁也不会停在原地不动等着队友去接吧?”及川真澄无奈地笑了笑,“从这个方面来说,小绘里沙倒是已经彻底成为排球部里的一员了呢。”
“毕竟排球是一项只要球没有落地就不会结束的运动嘛。”这下岩泉堇也放松地笑了起来,走到厨房里来帮忙,“不过,两次合宿结束之后,大家的实力提升确实很明显呢。”
“最主要的其实是接球稳定性提高了。”及川真澄冷酷无情地一刀切开白洋葱,试图在眼睛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把它变成洋葱碎送进锅里,“虽然没到金兰那种球不会落地或者音驹那种球会自己飞到二传手头上的地步,但至少远远没有之前那么漏洞百出了。”
“如果让她们去接高中时期的小御前的发球的话,大概不会是接不到,而是接到了却没有成功卸力而导致排球飞了出去吧——如果是现在的白鸟泽的话,说不定她们就能直接接起来传到二传手手里了。”
“新山可没有左撇子重炮,乌野也没有——不过我们这一届研究得最多的就是左撇子重炮了,所以未来和白鸟泽对上的时候,出线的学校一定会是我们。”
“感谢白鸟泽学院排球部牛岛若利和巴诗音两位左撇子选手对青叶城西排球部的无私贡献。”及川彻以一种播音员的腔调说完了这一句话,“等你带他们拿到出线资格之后,我要去之前娱乐赛留下来的那个LINE群里对小牛若和巴这么说。”
“你确定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及川真澄忍着洋葱刺激出来的眼泪,笑着问及川彻。
“……但我确实很想找机会阴阳怪气白鸟泽一下。”及川彻顿了顿,对及川真澄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