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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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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栖强颜欢笑地过上了养伤的日子,被问起,他的回答就是:“多大点事,压根不疼。”

他倒下了关安就忙得团团转,奇怪的是他脸色反而变好了,谢栖说他是当大老板的命。

“拉倒吧。”关安把要紧的东西带来给谢栖过目,大大小小的事向来是他们商量着来,最后由谢栖拍板的。现在他两只手都动不了,吃喝起居全靠褚青。

“也别都拿给我看了,这些让褚青去管,我要好好养伤。”

温枫正给他削苹果,闻言抬眼道:“不得了,我们谢老板终于舍得放权了。”

“哼。”谢栖歪着头蹭了蹭他的小臂,“温枫哥,难道你觉得我就是操劳命吗?只不过不得不干而已……”

温枫反手把苹果塞他嘴里,“所以你还是要干,只不过要等伤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把自己往刀子上送是温枫最难以忍受的行为。

“温枫哥······”

病房里气氛一时僵了,直到张静安推门而进。她作为谢栖的血亲,跟警局时时联系,但凶手什么都审不出来。

“没事。”谢栖还在宽慰众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四人目光齐刷刷射向他,温枫讶异又不解地开口:“谢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枫问出了几人共同的疑惑,谢栖的脾气照往常来说是他们之中最暴烈的,但被生生捅了一刀后却对凶手和背后黑手丝毫不关心,甚至连“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温枫哥、小姨、关安哥、褚青······”谢栖挨个喊他们,“你们肯定都想这么问我,但我这么说真的是有原因的。”

“把门和窗子都关了,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你们听听。”

对于谢栖来说,那天的暴风雨是一道鬼门关。

他无数次怀疑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天理昭昭,他置之死地而后生。

“手术完醒来的那天晚上其实我没睡着。我想了很多,从他们做这件事的动机和结果分开来看。”

“这件事的背后是买凶杀人,和两年前的海难如出一辙。”

“但这并不是他们最初的做法,两年前的夏天他们利诱过我,后来威逼过,再接着穷尽心思地使绊子。”

“可没有哪一次是危及生命的,也说明我们根本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他们觉得我们不足为惧或者碍于种种原因不能下死手。”

“但现在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下了个粗滥的套,想要我的命。”

“也正代表着他们失去了当年稳坐高位的安心,想要趁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我摁死。”

温枫最早回过神来,“你是说,他们上面那两位要撑不住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懂官场。”

温枫笑了,“谢栖,你是在求我吗?”

关安和张静安一头雾水,看看谢栖,又看看温枫,褚青能理解谢栖的话,可不懂温枫的发问,也看向他。

“是。”

谢栖了然的点点头,“但我没法直说,思来想去都没开口,因为我实在没什么能给你的。”

“温枫哥,你什么都有了,是硬要来连港趟浑水的。”

温枫叹着气摇摇头,“谢栖······”

“你还真是个当官的好苗子,不动声色地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那也得你愿意,不然谁能算计你。”谢栖十分艰难的挪动手腕,指尖勾住温枫的小拇指,“温枫哥,如果你愿意,就帮我一把。”

“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你还是我的温枫哥。”

关安终于明白了,暗想谢栖的心眼子也忒多了,难不成他胸口里面装着的是马蜂窝。

温枫伸手戳了下他眉心,“你啊你。”

“这要是在乱世,你一挥旗得有多少人为你所用,为你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谢栖朝他一笑,接着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这是他们下手最狠的一次,是朝着我来的,而不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四人又被他一句话说的心神巨震,张静安是反应最大的那个,直接出门去了。

温枫看了关安一眼,后者自觉追上了。

褚青则把脸埋在谢栖手边,又哭了。

医院顶楼通往天台的门被锁上了,张静安拎着门把手上一重重的锁链,转过头看向关安。

“我没事。”

关安点点头,“我想也是,温枫就是爱操心,我就是来看看,你要是想自己待会儿那我就回去。”

张静安朝他伸出两根并在一起的细长手指,“给我一根。”

关安吓得捂紧口袋,“瞎说什么,我根本不抽烟。”

张静安眉眼淡淡的,平日里没表情的时候总透露出一股挥散不去的忧愁。

在她的逼视下,关安还是把烟盒掏出来了,“温枫都没闻出来了。”

张静安又把手扣起来,大拇指往下做了个按的动作,“他知道,没说而已。”

关安:“······”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出来了?”

关安给自己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你不说我就不问。”

“谢栖刚刚说的那番话,实在太像我姐姐了。”

张静安指间夹着烟,吐出一口白雾,“也就是他母亲。”

顶楼的楼梯间拐角很安静,往下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眉眼被淡薄的雾隔开了,平添几分距离感,关安总看不懂她眼里的愁绪,只在心里找由头,谁还没个过去了。

“以前总觉得他们母子是形似,如今看来神更似。”

关安哑然,抽了好几口烟后才道:“怪不得。”

再想起谢栖那句话,谁都忍不住眼红。关安刻意的转移话题,“以前都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挺久以前的事了。”张静安不以为意,“没抽多久就戒了。”

“真狠。”

关安耸耸肩,“你们家人对自己都够狠的。”

张静安笑了,神情柔和了下来,“没办法的事,谁也不想。比如你,这么久了还没戒掉烟。”

“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哪怕不健康。”关安咳嗽起来,“我就是没什么韧性,更没决心。”

张静安抬起目光,“因为你的盼头还没回来吗?”

她不等关安回答就继续道:“那也比我强,我的盼头都走在我前面了。”

“早晚有盼到的一天,等到那个时候就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值得了。”

她说完就转身下楼去了,留关安失神的怔在原地。

夜里只有褚青留下来陪床,几个大人白天都忙得够呛,谢栖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而且褚青是最会伺候他的,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褚青不肯上床,怕挤到谢栖,把折叠床挪到床边挨着他。

谢栖看他一晚上都闷闷的,就想逗他:“以前不是说不跟我睡一起就睡不着吗?”

“哥。”褚青目光很直白的看着他,“原来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吗?”

谢栖头痛起来,他知道早晚得过褚青这一关,“褚青。”

他勾勾手指,褚青还是凑上去了,下巴贴在他掌心。

“我当然知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谁都没料到不是吗?”

“真的吗?”褚青追问,“你在路上也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吗?”

“一点都没有吗?”

谢栖一口咬定:“当然没有!”

“哦。”褚青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就算再有下一次也可以换成我了。”

谢栖手也使不上劲,闻言再气也只能瞪他,两只眼冒火似的,“褚青!”

“你给我把这话收回去!”

“我不。”褚青毫不退让,“你都能说最重要的是冲着你来的,我为什么不能说让他们冲着我来!”

“褚青!”

谢栖气得找不着话,恨不得上手给褚青两下。

褚青却主动凑近,一只手抚摸上他的侧脸,即使在伤痛中这张脸都是吸引人的。褚青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暴雨中的那一天,他跪在地上想擦干谢栖脸上的血,终于看清楚是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后大大松了口气,那是天地间唯一的鲜艳,深深刺痛了褚青的眼睛。

谢栖十七岁,像一株含苞的荷花,粉白相交的花瓣紧紧拢在一起,但仅从亭亭玉立的花茎就能看出他绽开后的风华。

褚青指尖在谢栖眼尾蹭了蹭,如果可以,他希望谢栖永远不会为伤痛流下泪水。在那一天,褚青也分不清在汪洋中流淌在他手心的究竟是雨水还是谢栖的泪。

对上谢栖那双含怒的眼睛,褚青想不到任何喻体,在他心中谢栖就是最珍贵最特别的, “哥,你要永远记得。”

“看着你受苦,比我自己受伤更痛苦。”

谢栖的火一下就被戳漏气了,“褚青。”

褚青摸着他的脸,犹嫌不足地把额头贴上去,“哥。”

“你真好看。”

谢栖:“······”

褚青搂住他的肩,把脸埋进他颈窝里嗅了嗅,他特地把家里的沐浴露和肥皂也带过来了,给谢栖洗澡用,现在闻到的就还是那股淡淡的栀子花味。

“你真香。”

谢栖:“······”

“你是认味认人的狗吗?”

褚青才不介意谢栖这么说他,只是一个劲地拱,还发出嗯嗯嗯的闷声。

谢栖用下巴在他头顶上蹭了蹭,“我找找你的狗耳朵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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