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礼物

关店后，宋诚搂着我的肩膀。"楠楠，我明天要跟你妈约会去了。你知道吧。"

"知道了。好好照顾我妈，节制一点。"宋诚跟我妈每周二都会约会，每次都会第二天才回来。除了第一次约会，妈回来后脸色有点白，之后都没有，看来宋诚还是有收敛的。妈每次回来都好像特别开心，看来宋诚对她还是不错的。作为儿子，我也没权利阻止。

"楠楠，无论发生什么，爸爸都会在的，我不会跑的。"宋诚把我搂得很紧。

"放手，你想勒死我呀！"

"对不起。我们回家吧。"宋诚听到我的话，收回了手，仔细看他眼睛红红的，含着泪。

"一起回家。"看他这样，我伸出了手，第一次主动牵他。

翌日早晨，我趴在床边，笑着等待母亲醒来。

"妈，你醒了。"我扶着她起来。

"妈，打开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我拿着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着一套连身裙，还有一支口红，期待着妈露出喜悦的表情。

"很漂亮。妈很喜欢。很贵吧，下次别浪费钱了，旧衣服还没破，还能穿。"我看着妈妈拿起裙子，摸了摸，然后再叠起。

"妈，穿上试试嘛。这是营业员推荐的，价钱不太贵，一次半次，不打紧的。还有，我妈长得那么美，就应该穿得漂漂亮亮的。我见妈每次约会都会化妆，不就是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给宋诚看。"

"谢谢家楠，但妈好久没穿裙子了。"

"妈，试试嘛。买都买了，营业员说这是特价品没法退的。"我知道母亲是不想我浪费钱，所以我故意这么说，轻轻地推着母亲进洗手间。

"家楠，好看吗？"我看着母亲穿着这一身白色衣裙，还差个光环，就像天使一样。

"好看，特别美。""妈，你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像天使一样。"

"口甜舌滑的，别学你爸。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母亲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妈，你问问宋诚就知道我没说谎。"我拉着妈的手，把她拉到宋诚面前。

"哇！好看！好看！像天仙下凡，就差装着杨枝的白瓶，就像极了观音。"

"观音是男的。"我轻轻地拍了拍宋诚的后脑勺。

"妈，你们快去吧。我也要去开店赚钱给你们花，快去啦。"我把母亲和宋诚赶出了门。

我走到洗手间，整理一下，准备出门。我看到厕所里有染血的纸巾。

"怎么会有血呢，妈更年期已经过了。"等他们回来，我得问清楚。

我回到店里做着生意，频频出错，不是收错钱，就是下错单。我努力地控制着情绪，终于等到营业结束。我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回来，一夜未睡。

我瘫在沙发里，看着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可能都想了个遍，最可怕的就是死亡降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得死紧，指甲都抠进手心里了，猛地又松开——要真是刚得的病，肯定还能治，别自己吓自己。

天亮了，宋诚带着母亲从外面回来。

"楠楠，你脸色怎么那么黑。像极了怨妇等着丈夫回家臭骂他一顿。"

我越过宋诚，直接对着妈说："妈，我昨天看到厕所里有染血的纸巾。妈，你是不是病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母亲直盯着我的眼睛，手握着衣尾。

"楠楠，你别像审犯人那样。那纸巾是我的。我忘冲厕所了。"宋诚在沙发旁的柜子里拿出一药膏-云南白药痔疮膏。

"楠楠，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你老爸我。净顾着你妈。我好伤心，我都疼了几天了。我一坐下，那种刺痛，就像......你个没良心的，我替你看店，累死累活的，你只关心你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宋诚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一直控诉我。

"哈...哈...虚惊一场...""那个...我去看店了。"

我牙也不刷，饭也不吃就跑出门。宋诚唠叨起来，不得几天几夜的，这万一他脱裤子给我看，想想都恶心，宋诚是能干出这种事的，我得赶紧走。只要母亲没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