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茨校长室,火炉中熊熊燃烧着火焰,跳跃的火光映照在满墙的书架上,那些古老书籍的皮革封面在暗红光影中泛着温润微光。画像里的校长们低声议论,或静静注视眼前的一幕。空气中弥漫着油墨、羊皮纸、古木混合而成的沉郁气息。
艾尔纳斯站在书桌前,手边是那枚灵魂回响探针,以及用羽毛笔潦草记下的大量实验记录。他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疲惫,眼神却比夜色更深邃,透着一种不容退缩的坚毅。
邓布利多静静站在他身侧,蓝色长袍在火光中如夜海起伏。两人无声地对望一瞬,像是在确认彼此心中的沉重与决意。
“目前我们所掌握的魂器,”艾尔纳斯缓缓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挂坠盒、纳吉尼、金杯、戒指、日记本……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挂坠盒和金杯已毁,但都付出了代价。”
他停顿片刻,眼神掠过那被符文封印在石台上的日记本残影,低声道:“我不想再重复以灵魂对抗灵魂的方式。那是饮鸩止渴。我们需要一种正义的、纯粹的力量。”
邓布利多缓缓点头,目光中多了些思索与期待。他环视四周,像是在回想什么。忽然,他转身走向房间角落,在那架摆满杂物的高柜上方,小心取下一顶灰扑扑的旧帽子——分院帽。
艾尔纳斯一怔:“分院帽?邓布利多,我想的是武器,不是帽子。”
邓布利多含笑,却不答话,将分院帽郑重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分院帽年年为新生分院,见证过太多灵魂的选择。而当真正的勇者需要时,它会赐予最适合他的帮助。”
艾尔纳斯困惑地望着帽子。他早听说过分院帽的故事,却未曾真正思索过它的秘密。就在此时,分院帽微微颤动起来,一股温润而深远的魔力悄然扩散,似乎在探寻他心底的意志。
就在这无声的凝望中,分院帽内发出轻微的金属颤鸣。一道银光从帽内缓缓显现出来,带着赤红宝石的光辉,一柄古老而庄严的宝剑现于火光之中——格兰芬多的宝剑。
艾尔纳斯瞳孔微缩,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动。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宝剑,指尖触到剑柄的那一刻,一股暖流似从剑身传来,涌入心田,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疲惫、孤寂尽数驱散,余下的,唯有勇气与担当。
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他,眼神中满是赞许:“格兰芬多的宝剑,只会被真正被它认可的人从分院帽中取出。它选择了你,因为你有足够的勇气。”
艾尔纳斯看着手中的宝剑,喉间微哽,许久才低声道:“我会让它成为摧毁黑暗的武器。”
他走到那被符文牢牢封印的石台前,台上放着被禁锢的日记本。日记本的封皮早已因先前的尝试而伤痕累累,但那隐藏其内的灵魂残片,依旧散发出丝丝阴冷诡谲的气息。艾尔纳斯双手握紧宝剑,深吸一口气,将日记本牢牢固定,用复杂符文构筑屏障,以防黑雾残魂反扑。
邓布利多在旁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火光在剑锋上跳跃,映出冷冽的光辉,似将夜色一劈为二。
刹那间,宝剑挥下,剑锋贯穿日记本。黑雾顿时从书页中喷薄而出,在半空中扭曲翻腾,发出哀嚎与怒吼,像无数被囚禁灵魂的诅咒。然而,宝剑赤光随剑势而起,将那黑雾彻底吞噬,连残渣都未留下一丝。
片刻死寂。
房间中只余火焰微颤的噼啪声。画像们沉默注视,一缕无声的敬意在空气中弥散。
艾尔纳斯缓缓放下宝剑,手心微微发颤。他低头看那彻底破碎的日记本,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更深的沉重。他低声喃喃:“又一环断开,可代价呢?。”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肃穆而平和:“正义的武器,终结了黑暗的一部分。但战斗还远未结束。”
艾尔纳斯点头,将宝剑重新放回分院帽内,深深吸气。他们重新启动灵魂回响探针。蓝白色的微光自探针中心缓缓流出,在空气中脉动,像水面轻泛涟漪。
但就在此时,一道细微而异样的波动自探针延伸而出,沿着空气的脉络,遥遥指向霍格沃茨以东的远方,那是一种古老、陌生又危险的气息。
艾尔纳斯微微眯起眼,感知着那若隐若现的力量,低声自语:“还有一件……它的气息不同于其他魂器。”
邓布利多神情沉凝,目光中闪过一抹担忧:“未知的敌人,往往是最危险的敌人。”
艾尔纳斯重新打开探针,尝试将剩余魂器的灵魂波动图谱重新校准。他将探针放置在桌上,调整坐标、感应频率、灵魂干扰模型。
随着一阵阵涟漪状的魔力扫描,桌面上的魔纹一一亮起。六处光点稳定,其中三处标记为“已毁”,但在赫然的东南方向,又出现一个新的信号。
“这是什么?”邓布利多走上前。
“不是我们确认的六件之一。”艾尔纳斯皱起眉,“波动很弱,却有着不同于其他魂器的特性……甚至不像伏地魔设下的那种结构。”
他点开记录系统,将那信号详细分析:灵魂密度不高,交互性波动强烈,且存在“回响层”异常。
“它在东南方向……”
艾尔纳斯看着那缓缓闪烁的第七光点,神色复杂。“我会继续追踪它。也许这就是最后的拼图。”
校长室中陷入短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