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以令人眩晕的速度切换,最终定格在一颗血红色的星球上。
"血月世界,魔法维度第7-9号结点。"
画面骤然放大,那颗血月在我视野中迅速膨胀,露出表面蜿蜒的血管状山脉。与我所处的物质维度不同,这里的空气中飘浮着肉眼可见的魔法微粒,它们像萤火虫群般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微弱的能量波动。
远处的森林里,树木的枝干呈现半透明状态,内部流淌着蓝色的能量液,树冠上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一团团悬浮的魔法光球。
"相较于你们那个贫瘠的维度,血月上的生命是幸福的。"
画面切换到一座白色大理石城市,高耸的尖塔上镶嵌着会呼吸的水晶。街道上行走着形形色色的居民:
背着巨剑的战士每一步都在石板路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披着斗篷的猎人身影快得拉出残影,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紫色轨迹;法师们指尖跃动的火焰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化作飞鸟,时而凝成猛兽……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简直就像是……
"《魔兽世界》?我被雷劈到游戏里了?" 我脱口而出,随即又自我否定,"不对呀,我玩的明明是《帝国时代2》啊!"
陆凌没有理会我,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幸福的生活可能是别人的不幸堆积起来的;
上层美好生活背后的是底层的艰难挣扎。
陆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以为这些美好的魔法世界是怎么运转的?"他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每一个光鲜亮丽的魔法师背后,都踩着无数人的尸骨。"
全息影像突然切换到血月世界的一个阴暗角落。画面中,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蜷缩在破旧的草棚里,借着月光研读一本破旧的魔法书。他的手指冻得通红,却仍在空中比划着基础咒语的手势。
"凯恩,一个天才魔法师。"陆凌的声音带着讽刺,"多么励志的故事啊——贫民窟的穷小子,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圣光学院。"
影像变换,展现出一幅温馨却简陋的家庭场景: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男人正在修补农具,他的手上布满老茧;一位慈祥的妇人坐在纺车前织布,旁边站着个清秀的少女,正在缝补一件旧衣裳。
"父亲租种着城主的土地,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母亲和姐姐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缝纫店,靠给贵族小姐们修改衣裙维持生计。"陆凌的手指轻点,画面中的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共进晚餐,虽然只有粗面包和野菜汤,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凯恩很争气,15岁就考上了圣光学院。"影像切换到少年穿着打着补丁的袍子,站在学院宏伟的大门前,"他的天赋让导师们惊叹,他的勤奋让同学们汗颜。"
突然,画面变得阴暗起来。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带着几个随从,正在街上纠缠凯恩的姐姐。
"可惜啊,他家的基因太好了。"陆凌冷笑道,"他姐姐很漂亮。城主的纨绔儿子早就盯上了这个贫民窟的姑娘。"
接下来的画面让我胃部一阵绞痛:醉醺醺的贵族青年强行拖拽着挣扎的少女,她的母亲哭喊着扑上去,却被随从们一拳打倒在地。老妇人花白的头发散落在泥泞的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那一天,城主的儿子和他的走狗们在仓房里嬉笑颜开的狂欢;"陆凌的声音冰冷得可怕,"那一天,一个母亲的血染红了贫民窟的泥地;"
影像切换到一口古井,水面上漂浮着一缕黑发;又切换到城主城堡阴暗的地牢,一个农夫模样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血。
"那一天,一个姑娘选择用最冰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天,一个农夫被'请'去城主城堡'做客'..."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学校的宿舍里,少年凯恩在床上痛苦地翻滚,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而那一天,一个天才少年做了一整晚的噩梦。"陆凌关闭了影像,金色的眼睛直视着我,凯恩是个天才,天才总有些神迹在身上,在梦里,他目睹了一切,但那时年少,他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梦里的一切是真实的。于是第一时间和老师请了假,回家探亲!
陆凌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起来,画面中的场景变得支离破碎,仿佛在映照凯恩破碎的人生。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
"你以为城主会坐等报复吗?"
画面重新凝聚,展现出城主府内灯火通明的夜晚。肥胖的城主正在书房来回踱步,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烛光,遮住了眼中的凶光。
"那个老狐狸太清楚斩草除根的道理了。"陆凌冷笑道,"他连夜派出了最得力的杀手——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一个七级暗影刺客。"
影像切换到圣光学院的宿舍,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空荡荡的床铺上,几本魔法书还摊开在桌上。
"可惜啊,凯恩提前回来了。"陆凌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赏,"这孩子天生就有种对危险的直觉。"
画面突然切换到贫民窟的街道,凯恩狂奔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的法袍被汗水浸透,手中紧握着一根简陋的法杖。
"城主编了个拙劣的谎言,说什么山贼袭击。"陆凌讥讽地说,"但当凯恩看到父母和姐姐的遗体时..."
影像定格在一个令人心碎的画面:年轻的法师跪在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他的手指颤抖着掀开白布,露出亲人青紫的面容。就在这一刻——
"唰!"
一道寒光闪过,城主的佩剑从背后刺穿了凯恩的胸膛。
"四级法师对上五级骑士,还是被偷袭..."陆凌摇摇头,"但凯恩早有准备。"
画面中,重伤的凯恩捏碎了手中的水晶,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影像切换到阴暗潮湿的山洞,凯恩靠着岩壁剧烈咳嗽,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他的法袍已经被染红大半,但眼中的怒火却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复仇。"陆凌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更可怕的是,整个圣光学院都站在城主那边。"
凯恩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万劫不复、后患无穷的办法,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复仇顾不得许多了。
陆凌的投影突然剧烈扭曲,整个舱室都开始震颤。那些漂浮的弦线疯狂抖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错误决定带来的连锁反应。"
画面中,阴暗山洞的石壁上开始渗出鲜血,自动汇聚成诡异的符文。凯恩虚弱地跪在法阵中央,他的指尖不断滴落鲜血,在地面绘制出复杂的图案。
"《深渊召唤术》,"陆凌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敬畏,"圣庭列为禁忌的远古禁术。理论上需要七个大法师合力才能完成,但这个疯子竟然独自尝试。"
影像突然分裂成两个视角:一边是凯恩念诵咒语时越来越狰狞的面容;另一边是山洞外团团转的追兵,他们像被无形的屏障困住,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得其门而入。
"知道为什么没人能打断他吗?"我疑惑的问
"没有,这不是普通的召唤术——这是用灵魂做祭品的血契。在他开始吟唱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深渊建立了联系。"
随着咒语完成,整个山洞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当光明重现时,凯恩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而他的影子——竟然在诡异地独立移动。
"血腥之夜降临了。"陆凌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画面切换到小镇,无数黑影从地底涌出。建筑物在哀嚎中倒塌,圣光学院的防护罩像蛋壳般脆弱。最恐怖的是那些死去的居民,转眼就变成了亡灵大军的一员。
"他亲手砍下了副院长的人头,"影像定格在凯恩扭曲的笑脸上,"却不知道这才是灾难的开始。"
全息投影突然染上血色,整个血月世界的月亮变成了暗红色。魔王的阴影笼罩大地,连草木都开始扭曲变异。
"现在,这个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陆凌讥讽地说,"可惜太迟了。"
我们看到凯恩跪在新生的恶魔神殿前,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一道纯净的白光从他体内分离出来,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
"灵魂撕裂,"陆凌的机械音出现波动,"最痛苦的自罚方式。他把最后的人性剥离出来,组建了所谓的'七圣'。"
接下来的战斗场面壮观而惨烈。七个身影在血色月光下与魔王殊死搏斗,最终用禁忌的封印术将魔王的力量打散。"封印完成后,圣庭直接把总部建在了封印之上。"影像显示六位红衣主教施展移山之术,将恶魔神殿深埋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