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身上裸.露的肌肤细腻,细青的血管在灯光下薄若蝉翼,清晰可见。
脸颊因为紧张,因为燥热的夏夜,微微泛红。
她只是站在那,睫毛颤着望向你,就无端的生出一股保护欲。
是衣服穿的太随意了吗?黎念不知道他目光的深意,被看的心虚,头一寸一寸低下去。
他西装革履,领带妥帖。
她一身算不上睡衣也算不上连衣裙的裙子。
黎念暗暗对比,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换一身衣服好了。
“对不起,九、九叔。”
她在为今天六点的失约道歉。
黎念低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的后脖颈,截截凸.起的骨节。
太瘦。
顾清昼忽然飘了一下思绪。
陷入短暂的沉默。
“九、九叔?”黎念不安的唤了一声。
顾清昼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没有要同她计较的意思。
这篇,似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紧张半天,没想到这么容易获得原谅,黎念不由得出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清昼刚结束会议,一身正装。慢条斯理的解开外套,搭在沙发上。
松了松紧束的蓝白条纹领带,衬衣领口解开了一粒。
他示意黎念坐,神情温和,宛如长辈般闲聊,“刚刚在干什么?”
“看、看花。”
黎念如实回答,没克制住紧张情绪,小小的磕巴了一下。
他把花养的那么好,应该也是喜欢花吧?
黎念确幸的猜想。
养花正是她擅长的领域,脑中储备的知识量足够应对简单的提问。
但顾清昼却没顺着花问下去,冷不丁的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还记得你当时送花穿的什么颜色衣服吗?”
“……”
黎念懵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信心十足的压中了考题范围,但挡不住考官爆冷,选了一个远在天际的冷门问题。
瞬间有种高中被随机抽取背课文的恐惧,黎念紧张的手心蒙了一层薄汗。
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压迫感让黎念不敢抬头,自然也错过了顾清昼短暂的、别有深意的、停在她白色连衣裙身上的目光。
头顶的视线久久不散,顾清昼气场太强大,即使面对她时,已经有意收敛,但只是一个眼神,黎念就会紧张不安。
黎念精神紧绷,目光无助的悬在半空,忽然扫见桌上插着玫瑰的白瓷花瓶。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花瓶泛着一层薄透的光泽。
纯洁诱人。
让人忍不住伸手触碰。
黎念放佛瞬间生出一股自信,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
“白色。”
她盲目的、自信的认定白色就是正确答案。
顾清昼坐下,茶雾寥寥。
给出了更具体的答案,“白色连衣裙。”
但是。
他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黎念松口气,心里却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只是某一个日常生活的繁琐小事,一件普通的衣服,他却记得那么清楚。
黎念心神乱了。
她低头,无意见看到身上的衣服,愣住。
她身上这件不就是白色连衣裙。
还是说,因为相似的衣服勾起了那天的回忆。
……
作为长辈,顾清昼亲自为她倒茶,黎念双手恭敬的、诚惶诚恐的接过来。
“谢谢九、九叔。”
黎念很少喝茶,嗅到清香味涩的茶叶气息,心底那点不知名的情绪随着茶香越品越淡。
黎念刚拿着茶杯抿了一小口,听到顾清昼忽地轻笑,“你很怕我?”
他就知道小朋友一紧张就会结巴。
粗略算下来,小朋友除了喝醉酒认错人那次,似乎和他讲话一直都是结巴。
“……”
怕。
刚才的突然抽查,她就怕的要死。
但黎念哑然,握着茶杯不敢哼声。
顾清昼换了一种问法,黑眸盯着她,“我长得很吓人?”
“……”
怎么可能。
他是目前她见过最帅的男人。
但她不敢回答,也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