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

众所周知，哥谭总是阴沉沉的，即使突然一撮白毛过来这里，就像奥利奥中间那层突兀的奶霜，但是给大家的经典形象还是两层黝黑的两边，哥谭也不例外。

在之前银时他们闹了一场的红灯区里，还是蝙蝠侠被【抓住】的那个房间，一个矮胖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有点得意的在沙发上，鼻梁上的小巧眼镜挤开他眼睑下的一层肉，在下巴夸张炸起的胡子在彰显着他经典的科学怪人的形象。

“先生，容许我提醒您一句，我之前还是有给你收尾的。”看着对面男人有点不为所动，他又变回有点局促紧张的样子。“不然有可能他们改变主意返回来会把你绑到警察局也说不定。”

黑面具惯常地点燃一支雪茄，放松的翘着二郎腿目中无人的姿态，以及条纹的西装三件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这里的主人。

“你只是把我的身体给拖进来，本来什么也没做我也不会怎么样，即使我被抓走了，花点钱就出来了，哥谭的警卫系统，哈！”男人呼出口烟圈，享受般闭起眼睛，俨然一副把哥谭掌控在手的自信，“不过，按照你这种只会研究的什么都不会的科学人员，我倒是看到你的诚意了。”

“雨果，斯特兰奇，你希望得到我的什么帮助呢？”他缓慢的念着这个名字。

白大褂的矮胖男人神色扬起，“噢，黑面具先生，我就知道，你不像那些——”

看到黑面具摆了摆手，他吞下拉踩的话，“我只是在想，既然蝙蝠侠有搭档，我们何不联合起来做大做强？”

虽然看着似乎窝窝囊囊的，但实际上有可能比任何人都有一颗恶毒的心，黑面具眯着眼睛看眼前的男人。“你之前找过我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因为猫头鹰的关系，我不好做太大的动作。”

“现在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你可以把需要帮助的说出来。”

“实际上，我在进行对人体的实验研究，”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皱了皱眉，他说道，“这是一项对人类非常有帮助的研究，毕竟了解人类的架构后，才能知道弱点，进而去击败。”

看到男人感兴趣地挑起眉毛，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实际上，稻草人，您应该听过，黑面具先生，”看他颔首，“前段时间稻草人先生主动联系我，说是对我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只不过把人和其他种类结合变异不符合他的美学，”

“他提出来，既然这项研究一直停滞不前，不如开发其他的玩法，比如把一种毒气灌入人体会产生怎样的反应，会持续多久。”

“当然，研究的开始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的。”他偷偷瞄了一眼黑面具，看他脸色不变的。

“我明白了，斯特兰奇先生，”他拍了拍手，两个小弟拿着分别都拿着一个小皮箱进门，一打开，里面都是排列整齐的美钞。

在之前一直拉赞助碰壁的雨果感动至极，好熟悉的味道！好久违的感觉！

“那，谢谢——”他伸手就要把两个小皮箱收入自己肥胖的怀里。

不过被金主先拦住了，那副黑骷髅头露出森森牙齿，在嘎吱嘎吱的说着话，“您瞧，您帮了我，所以我会付出给您小小的回报，不过哥谭向来没有互帮互助，拉帮结派的美德。”

雨果遗憾的提了提眼镜，他说道：“是的，先生，我不能要求更多，谢谢您的慷慨。”

这才如愿以偿的把两个小皮箱拿走。

“我可以派手下送您回去。”

“不了，先生，我的助手会送我回去。”他笨重的像挑着扁担一样，走路一左一右的蹒跚下去。

白大褂几乎扣不住的身体在想，看来又是不能有长久的资金链，不如去拜访那个多金的布鲁斯韦恩？他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沉吟了一会，坐上车后。他想，为了自己的科研研究，只能去碰碰运气，有时候一窍不通的有钱阔佬是最容易爆金币的，因为他们对很多方面都保持好奇心，而且也不会特别追求一种结果。

之前向哥谭内线的□□老大交易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他的两个物色对象都被蝙蝠侠打击得变成保守派。

嘴角向下，真是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当然他只能在心里这么想着。假设他有这么多钱，他何愁研究停滞不前？

车尾卷起一股臭而尘的气体。

*

“迪克，你的家庭作业做得怎么样了？”放学后，不在一个年纪的两个男孩又聚在一起，同样拥有蓝眼黑发，更小的那个男孩问道。

“嗯？那个，我在课堂上已经完成了，”迪克说道，他此时在转着一颗篮球，“提姆，你今天是要回自己家吗？”

“是的，我的父母回来了，而且我也打算再学习一些时候。”小男孩抱着书，出道校门，看到父母抵在车前向他招手，“那我就先走了，迪克。”

“好的，回见！”迪克也招了招手。

他想着，是时候回去解决养父的情感问题了。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他扯着正在发育期的嗓子喊道，“嘿，布鲁斯！”

“迪克少爷。”毫无疑问首先看到的是管家擦拭着瓷器，被他的破锣嗓吓到花瓶坠落，还是迪克敏捷地冲上前去接过，“呼，阿福，布鲁斯呢？”

“布鲁斯少爷在蝙蝠洞里，”他示意了书房门，“您可以先用餐。”

迪克摇头，“哦对了，银时先生呢？”

“他已经走了，”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同步有一种莫名的恨铁不成钢的微妙感，“不过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gj，阿福！”男孩眨了眨眼睛，跟管家一同心照不宣地微笑。“布鲁斯这年纪也该需要一些长久的关系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银发男人的感觉，不过自家人还是了解的，布鲁斯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人。

两人一同点头。

难得没在公司、酒店、其他玩乐场所的男人，还在像沉思着一般看着屏幕里的监控，哥谭的大街小巷。

“布鲁斯？”小孩叼了块饼干，又把一块塞到男人嘴里，“刚烤好的，吃吧。”

“我还以为你会留银时先生吃饭。”促狭地说道，他绕前去想看养父的表情，“不要害羞嘛，我和阿福都会帮你的。”

“......”无语地看着笑容猥琐的小孩，“现在不是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点了点屏幕，露出银发男人在冰山餐厅送货，从里出来的人突然从泡沫箱里掏出枪的瞬间停住。

“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唔，”迪克凑上前去，又看了看，“这不就是他们正值青春期荷尔蒙爆发自以为地耍帅么？”

布鲁斯手轻敲着椅子扶手，“我并不这么认为，如果他们正如你所说，我想对着特定的人散发荷尔蒙才是他们会有的做法。”

“噢——就像你一样？”他说道，靠在键盘前，手向后搭在上面，看着椅子上的人，“拜托，大概只是场什么恶作剧吧，可能是‘大冒险’或者‘国王游戏’之类的，我们之间总是很擅长这种玩意儿。”

“我们不如聊聊你的事情？”男孩向后用力靠了靠，他的手也摁了下去，屏幕突然哗地一声变了画面。

迪克向后看去，看到了熟悉的银发卷毛头，在他去过的那家公寓里，吃着晚饭看电视，不一会儿洗完碗后，又在办公室椅子上躺着看漫画。

...

......

.........

“布鲁斯！你这是犯罪啊！”迪克转头看向他的养父，激动得嗓子嘎嘎响，“嘿，我想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用这种方式你应该是比我懂的吧？”

他的养父大概是有点心虚，头偏了一下没有正对他的视线，“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可疑，需要加强防备手段。”

看到黑发少年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他又说：“你不觉得他总是会卷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依旧不信任的神情，布鲁斯放弃般的向后仰，大有一种‘我变态就变态了，这怎么了’的躺平任嘲的洒脱。

“布鲁斯，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你要不把他撤了，后半句话他吞进肚子里，主要是哥谭义警似乎也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暴力执法。

突然发现自己的罗宾身份大概也是一种不被法律承认的行为，两人共同心虚地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不管怎么说...我想，你这样总归是不好的，难道你们在一起后，你也要时时掌控他的日常吗？而且你和银时先生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也该信任了吧，即使是作为普通朋友。”

“I knew.”他这么回答道，他早就知道这个银发大卷毛是个烂好人了。

深深的吐了口气，主要是，看监控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一天不看就浑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