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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夫人又要求我学习 > 第60章 贺礼

第60章 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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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帝知晓裴怀衡会在下朝之后来寻他。

虽不知宁惟意是否将和离圣旨交给裴怀衡,就先前二人对视时,裴怀衡瞧上自己那不明眼神,八成是已经看见了。

“昨日……”

“皇兄就是这般当哥哥的?”这是从小到大裴怀衡第一次打断自己的哥哥说话,还是质问的语气,“您就真的狠心与他们一同瞒着我?”

果真瞧见了。

熙元帝屏退殿中其他人,无外人在场,他们也可说些兄弟家人之间的心里话。

“我也无意欺瞒,只是他有言在先,我也答应了他,他想自己与你说,我以为他早就说过。”

是他有意瞒我……裴怀衡指甲掐着指节,愤恨为何所有人都要欺瞒于他,得知真相后,整个人无力放松,刚才的指节位置显出一道深深的月牙。

“罢了。”裴怀衡长叹一口气,“兴许我与他本就注定的有缘无分。”

他来此,并非质问皇兄,只是想让自己的哥哥以后不必再将他护着身后,如遇难事大可与他一同相商。

“臣弟虽初入朝堂,所遇事甚少,对百官也了解不多,但仍要在其位谋其职,当得起这安王的身份,清君侧,振朝纲,为皇兄分忧。”

自送花神之事发生,他便与皇兄一同暗查百官,其中懒散渎职之人不计其数,假公济私,徇私枉法者更甚。

皇兄作为新君是如何顶着这些压力将他安稳护着的……以往种种他铭记于心,此后也定当为皇兄铲奸佞,为百姓谋安定。

熙元帝看着面前眼神坚定决心的裴怀衡,恍惚间昔日笑颜明朗的少年与他并肩。

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他深感欣慰,拍拍裴怀衡的肩头。

“还望皇兄此后再不欺瞒,也无须将我护在羽翼之下,如何艰难你我兄弟自当共进退。”

在御书房裴怀衡没有待多久,熙元帝知晓自己这弟弟心中难受,三两句交谈,就让他回去了。

此前在殿外被一群大臣围着问话的宁思岚,这会儿也才刚到宫门口。

“听闻昨日宁大人前往安王府收拾二公子的东西,这好端端的怎地还要将人东西搬走啊?”

“看大人神情,莫不是知晓其中内情?”

“王爷也是一反常态,想来二公子失踪对其打击极大。”

“那肯定的,二人情意,就王爷那般,这人突然不见,肯定难受,要不今日为何一句话也未说呐。”

“王爷都寻人急切,宁大人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得宁思岚头疼。

“各位大人还是莫要随意揣测得好,那是王爷与王妃之事,我也不知其中事,也无法多说,各位大人还是早早回去吧。”

都来问他,他又被父亲勒令不可话多,现在还是想方设法脱身才好。

宁思岚快步离开,脚下台阶险些一阶并两阶走。

虽说在宁思岚那儿未得到信息,但就先前所问,对方给出的神情反应,他们也能猜测。

可这毕竟是枉议皇室,又是在这大殿前,只得眼神交换,待离开私下讨论。

这怕是并非外界传言那般双方情深,终是一厢情愿。

此等合作满盛京皆知,往日见二人言行,总猜想日久生情,又加之几番表明心意,早该情根深种,却不想只是裴怀衡一人在这段日子里陷了进去。

宁思岚望着御书房方向,他并未与父亲一同坐车回去,而是从车上取下一木盒,在宫门口等着。

良久后,总算等到裴怀衡出来。

裴怀衡一见他就想起昨日情景。

“宁大人没和宁尚书一道吗?”

宁思岚将木盒递出去:“这是我在惟意房中寻到的。”

裴怀衡不明,他的房中的东西为何要给自己。

他接过盒子打开,其中放置着一个烧制好的陶泥人,一人正手持弯弓立坐马背。

是他,捏的是与李承诀比试那日的他。

“多谢。”裴怀衡抱着盒子,心中情绪复杂,他不明宁惟意到底是何意思,一边要他另娶贤妻,又偷偷捏他的泥人。

分明有意,却要避之,若有苦衷,与他分说啊。

若真心无意,就没必要做些让他有希望又被迫失望的举动……

你看不明自己内心,我与你一起,我等着就是,你一日看不明,我就等一日,等到你想清楚那日,只要我在你身边。

这是离开御书房从李承诀那里得知到的一些事情,他如今唯一的想法。

出御书房没多会儿就碰见了李承诀,是他主动与人说话。

“和离圣旨你也知情。”并非疑问,这是他肯定的。

“他进宫请旨我便知晓,在灯会那夜马车上无意瞧见锦盒才敢确信。”

“可你没有告诉我。”他不是质问,他当李承诀是好友,至少不是会欺瞒他之人,可这件事对方早就知晓,还不告知,且那些日子就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高兴,他说出的话语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替你问过他为何。”

裴怀衡与李承诀对视,眼睫轻颤,终于能在他脸上看见其他情绪。

“你对他的情意他早就知晓,且在你之前,他便先动了心,只是他看不明自己的内心,不敢也无法给你回应。”

“他什么都做得好,样样出色,唯独对于感情,他是害怕的。”

“你与他是新律颁布后的第一对,且公开,满盛京皆知的,就算是陛下为了让你早日担事,那你们二人也是实实在在成了婚,做了家人的,可到底是第一人,坊间世家子,纵是有心,也只逛逛艳楼,是绝不可能与人成婚的,你没心没肺,万事不管,但他不行,总要顶着压力议论与你相处。”

“我竟不知他如此……”裴怀衡低头沉思。

往日他总想着如何玩乐,被压着读书时,又想着如何躲懒逃了出去玩儿,事事都按自己心意,惯听自己爱听的。

又加之自己亲王身份,总是那些人要言论,也绝不会摆到面上来,他也就当没听见。

没成想倒是让宁惟意听了去,开始忧心。

“他是担忧的,你又惯不管其他的,叫他没法对这感情肯定,自然更加退缩。”

“既要让他定心,自然言语要落到实处,又不让他惶恐,局促,方才能让人慢慢安心。”

李承诀与他言说许多,这如今结果已然如此,倘若早些时候,或许是另一番景象吧。

“已经如此……”裴怀衡重新抬头,旁人如何说,他现下想如何做,也总要寻着人才行,可偏就对方不让他找到。

“你这人怎的懂这么多?”刚才还是一副难怪模样,一瞬间又是这副玩笑神情,“你与殷羽……”

还没说什么呐,就被李承诀率先打断:“只是知己,莫要胡乱猜测!”

“行,我不说了。”裴怀衡怕他恼怒,抬步离开。

李承诀看着他笑意盈盈,潇洒转身,背影却又凄凉,先前玩笑也不过是他故作无事,用来掩盖情绪的。

他抿唇犹豫——还是开了口:“既无缘,还是放下吧。”

裴怀衡脚下一顿,冲身后人摆手:“我想再试试,总要寻到他,让他亲口与我说,若仍是要我另娶贤妻,我便再不纠缠。”

旁的他不求,只想寻到人,知他安好便行。

是喜是厌,自收到那封信时,就已经不重要了。

应当还是拒绝吧,他那么向往山川湖海。

——

一声不合时宜地咳嗽打断了裴怀衡的思绪。

昨日大雨,宁思岚受了凉,早朝那会儿就难受想咳,先前在这儿一直等着裴怀衡也咳了好几回,现下真不是有意打断的。

“你与惟意之间,我纵是作为兄长,也不好过多言论。”宁思岚将从他身上的目光转而望向对方身后的皇城大殿,“无论如何,他费心教你数月,是绝不想你因他颓废,王爷可莫要辜负他一番苦心。”

裴怀衡将盒子合上:“兄长放心。”

“坐我的马车吧。”

宁思岚也不推辞。

将人送回宁府,马车便往王府走。

路上行人瞧见安王府马车皆掩面瞧瞧议论昨个儿的事。

“派一群人,沿盛京城外寻,哪怕一日寻一丈,也要仔仔细细地。”他将车帘掀开,外面街集正热闹,“等回去我画幅他的画像,照着寻方便些。”

“是。”

此后安王府派出的一群人,每日沿着盛京城各往外寻,裴怀衡也每隔一段时间便收到信件,却都无果。

派出去的继续寻,裴怀衡也日日上朝听政学习,偶尔也替皇兄参谋。

就是鲜少出门,更别提再与三两好友饮酒玩乐。

酒这东西,自那夜荒唐后,他便再也不敢喝,就算是宫宴也最多两杯小酌。

于熙元帝而言,自己的弟弟总算长大,能担责任是好事,可好像再也见不到昔日洒脱恣意的裴怀衡了。

话也变少,偶尔见他脸上带笑,却总瞧着勉强。

他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的赐婚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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