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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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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洁的托台上,造型优雅皮质精良的包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贵气,橱窗透亮的玻璃外,鼻青脸肿的少年深深地看了包包旁边价格牌一眼,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

那是个他打工一整年也无法达到的数字。

从光头那里离开的时候,圆谷听到他们还说以后要多多“关照”风间。

天气很好,夕阳将天空染出一片红霞,圆谷的心却跌入谷底。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风间。等回过神来,他走到了风间经常去的补习班门口。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圆谷正要离开,补习班涌出的学生们瞬间挤满了前方的路。圆谷腿脚不便,根本无法拨开人群快速遁走。

“圆谷?”

他听到熟悉且不愿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风间很快走到他身边,圆谷正要转过头挡住脸,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风间已经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了。

“你怎么了,和谁打架了?”风间皱着眉,担忧地看向他,他却无法回应她的目光。

“我跑步摔倒河堤下了。”圆谷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摔的呀,黎华心里想着,却没有揭穿,“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我还需要你帮我训练体能呢。”

圆谷却迟迟没有回话,正当黎华以为是不是身边太嘈杂自己的声音太小圆谷没听清,准备再重复一遍时,圆谷开口了,“风间,你真的需要我帮你训练体能吗?如果你想,你可以有很多优秀的教练帮你训练,而不是我。”

黎华听完,正要说什么,圆谷打断了,“风间,你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和我们纠缠在一起。”

这是发生了什么,黎华心头疑惑。

黎华的沉默让圆谷以为她默认了他的说法,他嘴角扯处一道苦涩的弯,抬脚艰难地往前面走去。

“对啊,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黎华跟上圆谷,慢慢地走着,语气轻松平静,“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接近你和小岛,还给你们钱,帮助你们通过补考吗?”

圆谷果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因为我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梦想,哪怕赌上我的性命和未来也要实现的梦想。我讨厌这个世界,哪怕像我这样家境优渥的人也会遭受到校园暴力和莫名其妙的排斥,明明我没有招惹任何人,我讨厌好人得不到好报,我讨厌坏人不受到惩罚,我讨厌它,所以我要改变它。

改变需要无数个奇迹,我只能从身边的小事做起,比如,让曾经遭受非难的人重回原有的轨道,让心里还有余火的人重新燃烧。”

黎华认真地看着圆谷的眼睛,平静而富有力量,“你和小岛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奇迹吗?”

风轻轻吹过,补习班学生们的笑闹声潮水般退去,圆谷的眼前只有一双温和明亮的眼睛。

圆谷猛然撤回视线,望向别处,“你想要我和小岛怎么做?”

“我要你重回校队,冲进年底全国竞走大赛前三甲,考上东体大。我要你们以非暴力的形式反击遭遇的所有不公。”黎华说。

圆谷喉咙动了动,艰难地说,“我回不到校队了,我因为违纪被开除,腿也受过伤,回不去了。”

“总会有办法的。”想象中失望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笃定的话,“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把你受伤的腿治好,康复后赶紧给我去训练。”

圆谷感受到自己的胸腔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撇过脸去,快速回了句好。

检查完,圆谷听从医生的建议住院观察,黎华帮忙缴了住院费,圆谷执意留下了付款单,要求黎华把账单金额先记上,他以后要还,黎华同意了。

没过多久,病房里又转来一个病人,是宽政大学的学生,在训练的时候腿部受了很严重的伤。

这个学生有点自来熟,才第一天就开始和圆谷聊天搭话,圆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

“你是哪个中学的呀?”自来熟问。

“私立大国学园。”圆谷答。

“哇,好学校啊,你也是体育生吗?”自来熟又问。

“以前是。”圆谷说。

“这样啊,同学,你喜欢跑步吗?”那人问。

圆谷有些不耐烦地朝他看去,那个自来熟笑得阳光灿烂,期待他的回复。圆谷瞥了一眼他的病号服,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清濑灰二。

“喜欢啊,怎么了。”圆谷说。

那人闻言,笑得格外开心,“好巧,我也是。”

有毛病,圆谷心里嘀咕,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此时的圆谷并不知道,属于他的命运齿轮,在这一刻缓缓转动。

十月的东京都悄然流传一个怪谈,如果你或者你所在意的人饱受苦难冤屈,投诉无门,你可以在深夜零时默念吾心正义,知行合一,神的执行者会以KIRA的名义在人间放下神谕纸鹤,允许受害者执惩戒之职,洗刷世间的不公和罪过。

一开始,这个怪谈并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毕竟日本境内各种怪谈和奇葩宗教多了去了,相比之下这则怪谈过于平庸。直到10月4日,一则当街杀人案凶手自称是KIRA的执行人,被害人是正在下届选举候选人团队幕僚之一,事关重大,警方这才注意到这个组织。

KIRA成立于上个月月末,至今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已经吸纳了将近1万名成员,团体集资超千万日元,大部分已经用于学生资助和病患资助,日常活动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反常的地方,案发的这名凶手虽然也是KIRA组织成员,但在行凶前一天脱离了组织。

无独有偶,关西大阪也发生了一起类似案件,一名自称神意执行者的七旬老太烧炭杀死了自己结婚多年的丈夫,此前她参与过KIRA组织在关西的讲解会,短暂加入组织后,在行凶前一天脱离了组织,然后开始犯罪。

“这个KIRA的头目还没查出来吗?”东京警察局内,夜神总一郎坐在椅子上,听着下属的汇报。

“还没有,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做筛查。”

“要尽快,刚刚议会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进度了。”总一郎沉声说。

“是!”下属立即回应。

夕阳西下,背着书包的男高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年轻的少年郎,你是否有未尽的遗憾和愤懑?”拐角处,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拦住少年的去路。

少年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眼前拿着小册子的老妇人。

“加入KIRA吧,神会告诉你如何平复你的不公。”老妇人递出一本小册子,语速缓慢,伴随着苍老的声线下显出一丝违和感。

“哦?”少年微微歪头,伸手接过小册子,火红的夕阳将他平静地面庞衬出异样的艳色。

「吾心正义,知行合一。——KIRA在上」

夜神月盯着手里的宣传册,良久之后,笑出声来。

“少年,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老妇人讶异地看着他。

“不,女士,我只是想到一些人罢了。”夜神月将小册子收到书包里。

“是您的亲人还是仇人?”老妇人问。

“都不是。”夜神月好心回答。

“那是谁?”

“是我想要实施正义的对象。”

“那您更更应该加入KIRA,神会派执行者完成您的心愿。”

“谢谢,不过,我会自己完成心愿……也会亲自向神讨要刑具。”

老妇人看着这个古怪美丽的少年向她笑了笑,随后走向更深的街道处。

回到家,夜神月把小册子拿出来,和那张奇怪的传真放在一起。

某种意义上,安顺病院荒木主任的突然身亡也帮了他不少忙,起码KIRA组织的发展速度远远高于他的想象。

佐藤光果然是合适的人选,尽管至今为止除了那张随手放下的千纸鹤,他还没有做过任何指示。

即使警方把KIRA组织查到底,也不会有人知道其中有他的手笔。

除非,有另一个风间芙。那样的几率又有多少呢。KIRA出现至今,L和misa毫无动静,足以说明,重生的只有他和风间。

这是一步险棋,好在他赌赢了。

Misa……还是要提前处理才行。需要在她遇见死神之前,处理才行。

神户市。

黎华带着小岛、松平遥,雨宫,以及从高桥集团借调过来的法务和会计师,从早班机落地神户机场。

这次她们是以重组的新公司REMIX的名义来收购《Eighteen》杂志的。说来也巧,早在部署娱乐集团计划的时候,黎华就想过要收购原作中这家签约了Misa的杂志公司,把高桥祖父赠与的广告公司重组更名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的人去接触《Eighteen》,探探对方是否有意出售。

原本黎华预想应该不会太容易,毕竟以原作中《Eighteen》杂志的市占率和造星能力,在纸媒时尚市场的议价权和话语权都不小,看不上她这家不知名的刚成立的小公司才是正常的事。

没想到刚接触,《Eighteen》就表达了极大的兴趣和热情,还邀请她们去神户总部参观洽谈。

《Eighteen》的总部在市中心,除了系列纸媒刊物外,还有平面模特经纪业务和平面宣发业务,与娱乐圈密切相关。黎华一行是被杂志委派的司机接过来的,一下车,靓丽的模特和先锋的室内设计映入眼帘,让众人忍不住停下目光。

一楼已经有负责接待的社员等候多时,看到她们下车,立马迎了过来,一边介绍,一边把她们带到社长办公室。

双方介绍各自的想法,社长听到黎华只控股,不对经营做干涉之后当场报价,在法务和会计师的把关下拟定合同,签署合同,当场交接。

一场以为要多轮拉扯的交易就这么仓促间完成了交割。

签完字盖完章,黎华还有些懵。

事情怎么会如此容易,而且《Eighteen》的社长还主动在权益和报价上做了让步。

来之前黎华也了解过《Eighteen》去年以来因竞争对手打压业绩持续滑落,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信心不足,急于甩卖。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黎华并不那么在乎,她唯一的目的是买下《Eighteen》,这其中一部分是为了misa,还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娱乐业规划中确实需要Eighteen社这样的角色。至于这背后的风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临走前,黎华突然问社长,“请问贵公司是否签了一名金发的可爱少女,艺名misamisa?”

社长看向身旁陪同的经纪人,经纪人面面相觑,一下子没有回复。

“可能我们暂时还没有签约这位艺人,如果有动向我会第一时间和风间小姐联络。”社长抱歉地说。

黎华倒也没有多失望,按照原作时间节点,这个时候misa的确还没被签约,她刚刚也只是侥幸问一问而已,“那就麻烦社长多多留意了。”

谈判时间比想象中要短很多,神户的行程就多了许多空余时间,黎华大手一挥,带着团队冲往Aragawa。

吃饱喝足之际,黎华用手肘轻轻顶了顶松平遥,“辞职加入REMIX的感觉还不错吧?”

松平遥推了推眼镜,“你可不要得意忘形,我们公司现在一直在花钱,项目要花钱收购要花钱,还没有赚钱的进项呢。”

听到这样的回复,黎华笑了,举起果汁杯,“那我们好好努力,一定要让REMIX成为全日本最赚钱的娱乐公司!”

“先赶紧考完大学吧你!” 松平遥这次没泼冷水,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和果汁杯碰出一声轻响。

“《Eighteen》就这么卖给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了?社长,今天的合同是不是签署得太仓促了些啊。” 《Eighteen》总部,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略带急切地说。

“没有办法了,这是唯一的机会,总比在逼迫之下被JP那样的公司吞并要好。这一年多来其他的卖家或资方全都被JP逼退,整个市场都在沉默观望,半路杀出来的REMIX反而是转机,这家公司先前在东京制造业巨头高桥集团旗下,最近才改制重组为REMIX,难得对方不会对我们的经营指手画脚,掌舵人又如此年轻,被收购又何妨呢。”社长说。

“是。”西装男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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