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他强打着精神偏头去看车窗开关,还没来得及,就听到句
“开窗。”
司机应声将车窗降下大半,夏夜的凉风卷着泥土的气息吹进来,吹散了一身的酒气。
就连原本混沌的心好像也有些清明。
他用余光去看身侧的人,女人单手支着脑袋在浅眠,月光投进来洒在她身上,就像是裹了糖霜。
车子到达目的地,姚昕撩起眼皮看了眼,是远离城中心的居民楼,不同于摩肩接踵的高楼大厦,佝偻着身子像个垂暮老人。
车门打开,许澄奕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姚小姐,那件弄脏的衬衣能不能给我,我洗干净以后还给您。”
如果他没记错,好像她是姓姚。
姚昕终于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唇角逐渐扬起,从包里取出张名片扔进那装了衬衣的纸袋里,又从前排接过桑卓递来的袋子,一并放进去递给他。
“上面有地址和电话,还有解酒药。”
许澄奕点头,还不忘和姚昕道谢。
少年下车后走了没几步,又折返回去,弓着身子屈指在车窗上叩了两下。
窗户降下,姚昕想听听对方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听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
“你也是吗?”
姚昕反应过来这句发问的源头是什么,淡淡道
“我也是。”
许澄奕的嘴绷成一条直线,眨了两下眼睛,再次向姚昕道谢,提着东西往回走。
老式居民楼基础设施不完善,加上时间已至深夜,只有零星的几家亮着灯,混着月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道两边的树影婆娑,月亮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
骤然亮起的灯照亮了前方的路,许澄奕转身,抬手遮挡着视线回看。
车子在他的正后方,两道车灯柔光自车头投射而出,他看不到后排人的脸,只有影影绰绰的轮廓。
一步,两步,影子追随着他前行。
许澄奕想起来小时候,他总要走好久好久的路去学校,总是天蒙蒙亮就要动身,那时候,他的爸妈就站在他的身后举着手电筒,用那一束光照亮远方的路。
再后来,没了光,他习惯了摸黑前行,跌跌撞撞便走熟了,再没有摔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