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向外走边说,“来人,去别院。”
景文昭看柯秦秦急急忙忙走进了“定西王府”,随即便掉转马头向城外奔去。并驾齐驱的吴公子笑道:“怎么,怕了?”
景文昭撇撇嘴:“早就看她不爽了,本来也打算走,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何时走,难道还等着他爹派人来抓我不成?”
吴公子大笑:“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争到底呢。”
景文昭一抽马股:“有何可争?”
景宇淳正坐在榻上探查体内的内力,他身子已无大碍,只是箭伤还需再修养段时日。
这时白超进来通禀道:“殿下,柯大人来访。”
景宇淳眸中一丝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淡淡道:“快迎。”
柯嘉被白超迎进室内,便行礼道:“不知四殿下来同阳城,下官有失远迎。”
景宇淳坐于主位,笑道:“柯大人免礼,请坐。”
“谢殿下。”柯嘉道谢后坐于下首,“下官听说四殿下受伤了,身子可还有碍?”
“柯大人挂虑了,有劳柯小姐这几日的照料了。”
白超端茶进来,分别给景宇淳和柯嘉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四殿下客气了,小女做的都是应当的。”柯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便话题一转,“四殿下,可曾见过陈太医?”
“嗯,围猎时曾遥遥见过一面。”
“下官一直驻守同阳城,还未曾见过此人,听闻此人一张面容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奇丑无比。但是据说他的女儿却是才思敏捷又聪慧机敏。”
“嗯。”景宇淳淡淡嗯了一声。
见四皇子一直形容淡淡,柯嘉不禁接着问道:“下官听闻宫中陈太医谋害陛下,已被斩首示众了。”
“嗯,此封诏书已经昭告天下了。”景宇淳实话实说道。
“听闻那陈太医之女一个月前病发身亡了。”柯嘉道,“下官心有疑虑,这是否有些太凑巧了些?”
景宇淳看了柯嘉一眼,“判处陈太医死刑的诏书是陛下亲自所下,难道柯大人对陛下所下的诏书有何疑虑不成?”难道让你柯大人再重新审一遍案子,逼问陈昀的下落吗?
柯嘉一惊,赶忙告罪:“四殿下恕罪,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随口说说。”
“该恕罪的不是我,是陛下。陛下亲自下的诏书,就不劳柯大人费心了。”
柯嘉忙点头:“四殿下说的是,是下官鲁莽了。”他忙转移话题,“有士兵来报,说前些时日有西图武士欲闯我同阳城,被我天庆士兵驱赶了。”
他想要套套这件事的话,他在来见景宇淳之前,已经调查了景宇淳恰好是在那天来的同阳城,所以他很可能知道这件事。
景宇淳眉头微蹙:“柯大人所问何意?”
“下官没别的意思,只是小女被人打了,说是在这处别苑中被打的,而殿下恰好住在这处别苑。”
景宇淳端起茶杯,用盖撇了撇茶沫:“原来柯大人为此事而来啊!本皇子以布衣之身去西图为陛下办事。途中不过结交了几位江湖草莽人士,他们便一起跟了来,谁知令爱与他们发生了冲突,本皇子也无力阻止啊!况且他们只两个人,令爱带着一帮人围攻,仍旧没有讨得一点便宜,柯大人却反倒来质问本皇子了?难道让本皇子出手去与他们打架吗?”
“四殿下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柯大人是何意啊?”
“下官只是见小女被人打了,有些急躁了,还请四殿下勿放在心上。”
“无妨,父母爱子之心人皆有之,本皇子体谅。”景宇淳将茶杯放到桌案上,“只是,凡事都有个度,如若过了这个度,便不好收场了,你说是么,柯大人?”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在用以柯秦秦被打之事来套话,不用以父母之爱子来对我上纲上线。
柯嘉心中一跳,似是被戳窜了心思,老脸通红,赶忙作揖行礼:“是,下官也是被小女哭诉的有些……”
景宇淳挥了下手,“罢了,本皇子身子也有些疲乏了,柯大人还请便吧!”
柯嘉松了口气,忙起身告退。
被白超迎出去的柯嘉,进了马车后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四皇子,八年前还是他带进宫的,当时看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只是看他力大惊人,便没杀他,将他带进宫面圣,先皇让他去斗兽场,只是后来不知如何得了机遇成了新皇的义子。
之后他便再没关注过这个皇帝义子,只是听闻他终日流连花丛,过的放浪形骸,今日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否从这个“酒囊饭袋”的四皇子口中套出点消息出来,没想到非但没套出消息,还碰了一鼻子灰,本来自己女儿让人打了,己方占理,却三言两语就被他反将了一军。
没想到自己一直不放在眼中的四皇子,今日才知晓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主,连自己纵横宦海多年,对上此人竟都吃力,更别说套出些蛛丝马迹了。柯嘉不禁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如果像四皇子这样,他就用不着这么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