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又在家中歇息了几天,就开始准备铺子的装修事宜了。
谢昭宁不打算按照祥瑞得或者比较小的铺子装修,这样没有任何特色。
本就是京中贵女们喜欢穿的衣物,那便是有吸引力和辨识度贵女们才会过来。
谢昭宁最外层修缮的是暖黄色,内里贴了代表夏季颜色的绿色贴纸。
材料也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
等谢昭宁完全把铺子装修完,已然是入秋时节。
上次给京中贵女们做完衣服之后谢昭宁让老板告诉他们自己要开一家新的铺子,到时候他们可以来。
谢昭宁又自己买了各种各样的布料做了夏日的衣物放在了铺子的门口。
谢昭宁将铺子取名为玉兰阁。
这几日谢昭宁日日往铺子里面跑,王氏每次去去找谢昭宁却总也找不到人。
王氏便常常在沈慕青耳边唠叨,“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出去到底是在干什么,一找都找不到她的人。”
沈慕青这几日受到杨婉仪的邀请天天去杨府玩。
杨夫人看见沈慕青总是要夸赞两句。
“慕青生的当真是极好的,哪家公子哥能配得上你?”
杨婉仪也附和,“慕青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几句话将沈慕青哄得心花怒放,于是沈慕青便总是往杨家跑。
此时听见母亲在说谢昭宁的事情,也附和道,“我前几日跟着婉仪姐姐去逛街的时候,看见过嫂嫂,当时嫂嫂好像是进了一个药铺,只是没到一会儿就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与嫂嫂话说,她便匆匆离开了。”
王氏没有多想,只是有些不满,“过几日等放榜了,圣上肯定要举办琼林宴,到时候今年的进士都会去参加,你仔细看看。”
王氏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沈慕青的婚事不是小事,她得仔细掌眼。
如若到时候有个家世好的,也中进士了的,那她可要把握机会。
沈慕青不以为意,她只喜欢跟着姜家的少爷去玩。
沈慕青这日与宋知语在杨府吃葡萄。
宋知语有些闷闷,“母亲非要让我去相看人家,可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沈慕青虽然也不想成亲,但姜恪委实待他不错,姜恪喜欢玩,她也喜欢玩,婚后他们可以一起玩。
宋知语一时抱怨了半天,说过段时间的琼林宴父亲母亲非要她去参加。
杨婉仪在旁边静静看着二人。
宋知语一时忍不住嘴快,“婉仪姐姐现在有合适的人选吗?”
问完这句话,沈慕青脸都绿了。
她怎么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她赶紧去看杨婉仪的神色。
后者听到这些话似乎面上很是悲伤。
沈慕青赶紧安慰道,“婉仪姐姐,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我哥哥对你也肯定是有情义的。”
说着,又悄悄道,“府中没人对我那位名义上的嫂子给过好脸色,都不喜欢她,如若婉仪姐姐还喜欢我哥哥的话,可以等等,我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家就要休了我那位嫂嫂。”
虽然是懿旨,但犯了过错也是要被夫家逐出家门的。
她就不信这谢昭宁还是个圣人,什么错都不会犯。
杨婉仪听到这话心里好受许多。
将剥好的橘子分给他们一人一半,“母亲也说过想让我早些嫁人,可我心里却总是放不下。”
宋知语这个时候却嘴笨起来,不知道如何安慰,便想了一个主意,“我们去逛逛街吧,去买几件衣服。买东西的时候心情自然就会好了。”
宋知语从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
但有时候说话也是真难听。
“我这每年都在长个子,总是要换新衣服,母亲总说让我别穿那些颜色老气的衣服。”
此话一出,正在吃橘子的两人都住了嘴。
沈慕青只比宋知语大两三岁,可杨婉仪却是比宋知语大了五岁。
宋知语似乎没发现什么,高高兴兴拉着两人逛街去了。
路上宋知语准备带着杨婉仪和沈慕青去祥瑞得。
听得旁边有人议论道。
“听说漏雨巷里面新开了一间成衣铺,叫做玉兰阁,里面的款式可新了。”
那人压低了声音,“好像上次礼部侍郎的姨娘穿的就是那件。那件衣服都被买断货了。”
宋知语嗤之以鼻,“这种地方也去。”
她从不穿那些杂货。
旁边的姑娘还在继续交谈中,“我昨日也去看了,是真的很好看!昨日姚郎见我的时候都羞红了脸,过几日的琼林宴我要好好去置办几身衣裳。”
“真的吗!那我也去,现在就去。”
宋知语心思微动,心里悄悄起了变化。
“要不,我们去玉兰阁看看?”
宋知语带着杨婉仪和沈慕青到玉兰阁时,玉兰阁门外已经挤满了姑娘。
宋知语一眼望不到头。
杨婉仪看着长长的队伍,劝道,“今日人实在是多,要不我们过几日再来?”
宋知语却道,“来都来了,我倒是要看看着衣服到底有多漂亮。”
无奈,三人只得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店内还有小二来给排队的人一人一碗冰乳酪。
宋知语这下燥热的心被平复不少。
眼见着从玉兰阁出来的姑娘都是满面喜色的,宋知语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沈慕晴和杨婉仪也再这个时候被吊起了很大的兴趣。
玉兰阁对面的酒楼。
云黎与谢昭宁面对而坐。
云黎给谢昭宁添了茶。
“你还是那么聪慧。”
谢昭宁笑笑,“那还不是多谢了你。”
云黎指着窗外排着长队的人说道,“要不是你想到要在各种酒楼里,还有大街上雇上一批人去讨论这个事情,现在也不会刚开业就有这么多人。”
谢昭宁笑笑,“那还不是你找的人。”
云黎本就是做生意的,对这种门路最为熟悉,不管是找人来传播这个消息,还是找人排队。
云黎都做的十分出色。
谢昭宁是在铺子建好之后碰到云黎的,彼时的云黎胳膊上有白色的布条,似乎是带着孝。
谢昭宁吓了一跳。
云黎却安慰她,“无事,死了个该死的人。”
谢昭宁这才知道因为云黎家中父亲和兄长早死,家产便被族中的长老惦记。
他们一直想着办法想将云黎的家产吞为自有。
最为过分的是云黎的姑父和姑嫂。
云黎靠着自己买些蚕丝布料这才慢慢在锦州扎下脚跟。
这次匆忙赶回锦州是家中的族长告知云黎的姑父去世,云黎这才回去。
两人又痛痛快快聊着天。
云黎听说谢昭宁开了玉兰阁但没办法宣传出去的时候,便提出自己要帮谢昭宁。
“上次喝完酒你没出啥事吧。”
谢昭宁有些疑惑,云黎说,“上次喝酒的时候对面的窗户似乎有人一直在往我这边看,但当时我已经喝多了嘛,也没有在意,毕竟我来到京城也没多久,应当没有人认识我。”
“我第二日先行回了锦州,便没来及跟你说,后来我思来想去想到的还是你。你在京城时日比较多,我想对面那人应该是看着你。”
隔了很远,云黎看不清对面那个人的样子。
但依稀可见高大俊朗,只是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看。
云黎心中有些毛毛的。
她一个人奔波这么多年,对周围的事情比较敏感。
但那日又好像不是杀意。
云黎有些分辨不清。
谢昭宁不会是招惹什么人了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谢昭宁。
谢昭宁一怔,看来那日确实是沈不言了。
只是沈不言既然认出了她,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呢。
那几日的沈不言好像不怎么开心。
是因为自己背着他喝酒吗?
可是沈不言也没有问过自己喜不喜欢喝酒。
而且她也没有干涉过沈不言喝酒。
如若沈不言醉醺醺回来,她从不会过问沈不言去了哪里,跟谁喝了酒。
谢昭宁的心中也有些疑惑。
对上云黎探究的眼神,谢昭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吧。”
自从从避暑山庄回来之后,沈不言比以前回来地频繁了。
几乎每天下值就会回来与谢昭宁一起吃饭。
有时候也会陪着谢昭宁下下棋。
谢昭宁的棋艺上升不少。
沈不言还未落子,便听见略带疑惑地声音问道。
“上月十九,夫君是在哪里喝酒的呀?”
谢昭宁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者沈不言的神色。
面前的人神色不动,回道,“夫人忘了吗?我跟夫人说过的,在刑部与几位同僚喝了酒。”
落完子,沈不言抬头看向谢昭宁,“夫人怎么问起这个?”
谢昭宁摇摇头,“那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夫君,原来是我听错了。”
“许是夫人听错了,毕竟外面人多,也不一定能听清我的声音。”
毕竟还有各种男子,哪能完全分辨出来自己呢。
估计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听清自己的声音吧。
谢昭宁发现,最近沈不言的花样越来越多了,不像以前只会用一种姿势。
有时竟还会让谢昭宁跪着。
或者调换个头。
谢昭宁羞愤不已。
可又却是舒爽。
“夫人这下可听清我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