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之时,他将你率先推入电梯,保证不被三角头追上。可三角头不知为何突然加速,扬起另一只手上的电钻就要向日吉若刺去。
你顾不上太多,双手环抱他的腰猛地拉着他进电梯。日吉若原本想凭着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躲闪三角头的攻击,却被你拉了个趔趄,向后一仰摔倒在你身上。
“你这!”他手忙脚乱地缩起双腿,又赶紧按下关门的按钮。随着铁门逐渐关上,三角头敬业地在门口又劈了一刀,将怪物与你们二人隔绝。空气再次沉静,只剩下你们急促的呼吸声。
你和日吉若在电梯内狼狈地摔作一团,他几乎就跌坐在你的双腿之间,后背贴着你的胸口,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他用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羞涩语气低声骂了一句。他耳尖与脸颊的粉色在刺眼的白色灯光下无处遁形。
“对,对不起。”你赶紧松开了手,与挣扎着站起身的他拉开距离。后知后觉,你越想越不好意思,不敢再看他,将头深深地低下。
他俯视着你,却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移开视线,最后只好放狠话来掩饰:“别一直坐在地上,走了!”
电梯门已经开了。你左摇右摆地试图站起来,就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日吉若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你提起来。随后又装作无事发生,自顾自地向电梯外走去。
你们一路无言,微妙的尴尬溶解在布鲁克海文医院中,直到你们被最后的解密困在了房间中。
“那个钥匙就是关键,肯定就在这个房间的某处。”日吉若用手电筒的光扫视着房间内的陈设,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无法拉开的抽屉。
你看着房间内的铁门大开的垃圾管道,以及放在一边的一大袋垃圾。想起原本游戏内的设计,你二话不说就将垃圾丢进去,关上了铁门。紧随其后,抽屉突然弹开。
“咕唔……你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他碎碎念一般地抱怨着,拿出钥匙向你晃了晃,“最后一步了,打开这扇门就算逃脱成功。”
你满意地眯着眼笑了,一边点着头一边说:“哼哼,果然如此,这鬼屋还原的真不错。啊,我是不是破坏日吉君解密的乐趣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呢。你的表现也算是超出预期了。”他似笑非笑地越过你,打开最后一扇大门。
穿过泛着微微绿光的走道,你们终于完成了冒险,离开了寂静岭。
皮肤接触到室外燥热的空气,你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肩膀颤抖着。鬼屋中的经历就好像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直到日吉若将冰凉的巧克力牛奶贴到你的脸上,你才仿佛从梦中惊醒,坠落回现实。
“特典就是洋娃娃,报纸和巧克力牛奶。”他顺手拧开一瓶递给你,“既然你了解这么多,就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含义吧。”
你满心欢喜地接过洋娃娃,报纸和饮料。你们在台场海边的漫长台阶上坐下,背靠巨大的摩天轮,面对海风,寂静岭的阴郁烟消云散,只剩下温暖微热的暧昧。
“这三个特典都和寂静岭第四代有关。在故事里,有一位冷酷的异端连环杀人魔,沃特·沙利文。你看,报纸上写的就是他的事迹。”你把报纸递到他面前,指出上面沃特·沙利文被捕入狱的新闻。
或许是习惯了在鬼屋内的靠近,你不自觉地拉近与他的距离。他的暗金色双眼被碎发筛选,认真地注视着你,默许了你的亲近,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意。
你还在滔滔不绝地解释:“这个洋娃娃是女主角在小时候送给沙利文的,代表了他仅存的良知。至于这瓶巧克力牛奶,应该是沙利文通过能力操作放在主角的冰箱里的重要道具……”
这一次,日吉若没有打断你,而是安静地听你发散着思维,描述出一个恐怖而又悲伤的故事。
“你,明明怕得要死,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恐怖游戏。”他喜欢灵异事件,喜欢不同寻常之物,是因为他在追求超越常人的刺激,不断锐利自己的意志,满足求胜心。但是眼前的女孩,又是为什么呢?
你虽然保留着揭露兴趣的高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就只是喜欢这些角色异于常人的心路历程。嗯,说了你可别笑我,我很喜欢分析角色的内心与精神,就好像自己也经历他们的过往一样。那种单纯吓人的恐怖游戏我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如果能有民俗,心理学或者宗教文化的元素就更好了”
“真是怪人。”他冷不丁地下了结论。
“喜欢灵异事件和UFO的日吉君才没资格说我。”你闭着眼反驳。
零碎的闲聊中,你们喝着杀人魔特供的巧克力牛奶向车站走去。原本你们就应该在此分别,可你不知为何想起了出门前母亲对你说的话。你拉住了日吉若的衬衫衣角,轻语声如蚊呐:“那个……能不能,送我到家……”
他扯起嘴角半讽刺地笑了:“怎么,怕得不能独自回家了吗?”
你又羞又恼,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向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说这些话:“当我没说,我要走了,下次再见。”说完就转身向车站内走去。
“喂。”他一把抓住你的手腕,“把你叫出来的是我,如果不把你安全送到家岂不是很丢脸。”
“我,我管你丢不丢脸……”你断断续续地说着,脚步却还是慢了下来。
“走了,我送你回家,这下你就满意了吧。”
你被他情感的强盗逻辑气笑了,可还是没有办法,随他一起钻入了城市的血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