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家族荫蔽的贵族后代,但修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仿佛天生就应该站在他们这边。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修可以一边吐着血,一面若无其事地把最凶狠的对手踩在脚下。
砰!
砰!
砰!
在看清74号驾驶舱里的人后,修顿时红了眼。他加快挥舞着撬车棍,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对方的舱盖。
修清清嗓子,开口:“拉蒙德,你给我出来。”
驾驶舱里的人不为所动,狭小的瞳仁已经全部被荧绿色占据,他只是机械地驱使着74号,失控的机械臂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繁殖,试图将瘦削的人影销蚀。
“你…好吵……”拉蒙德痛苦地双手抱头。
起初,拉蒙德和那些人一样,都只是等待被激活的的容器。
从记事起,拉蒙德的耳朵里就传来机器的嗡鸣声和喋喋不休的咒骂。
他挥舞着拳头想要撕烂这些只会废话的嘴,却发现自己没有拳头,没有耳朵,也没有口舌。
时间久了,汉斯·拉蒙德变得和这里的其他声音一样暴躁,开始无休止地咒骂一切。
直到有一天,船舱发生了爆炸。
几个年轻人簇拥着走进来,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惊恐地看着船舱的一切,为首的黑发年轻人还不忘握住一旁金发青年的手,轻声安抚着。
“汉斯·拉蒙德。活着的时候你就给人当孙子,死了还在给人当孙子,我看你就是天生孙子完全体。有本事出来单挑……”修骂不动了,就挂在对方机体上歇一歇,又接着开始撬。
机舱被撼动了一个缺口,沉静了片刻,变革者74号连带着整个机体发生了爆炸!看台之上雾蒙蒙一片,爆炸的余波掀翻了一楼的坐席!
在场的观众四处逃窜,慌乱之中踩踏无数。玛丽安始终攥紧着克莱马蒂斯的手,最终还是在失控的人潮中彼此失散。
爆炸的余波之下,拉蒙德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玻璃断裂声,整个人像烂泥一样流了出来。
已经无人在意台上的胜负,坍圮的机体碎片隆起一座小山丘,金铜色的合金碎片混杂着漆黑色的机械臂,奇迹般地在最底层搭起一块稳定的三角区域。
岌岌可危的临时空间里,修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他的作战服连接处还在不断渗血,却无一处是因为刚刚的爆炸而伤。若是有第二个人在场,一定会惊叹于他处在爆炸的核心位置,竟然毫发无损。
浓郁的烟尘呛醒了修,他忍着痛踹开封闭空间,紧跟随的又是一阵强烈的神经性头痛,罗莎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冲刷着脑海:
【我之前就说过的,如果我离开,你会死的。】
修没有理会脑中的声音,废墟之上,修发了疯似地寻找拉蒙德的身影。
“卡萨腊……八瓦罗西奇卡……”低沉的声音如同呜咽的野兽,“我得杀了他…得再杀一次……”
“修捷!你站在台上做什么?”
“快点过来!”鲁恩斯看到擂台上单薄的人影,瞳孔缩如针点,飞奔过来用力将其搂在怀里。
“你怎么也……”模糊的视线中,修看到了同样狼狈无比,一身血污的皇子殿下。
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头欣慰地笑了:“看来小殿下也有很多秘密…我们扯平了…唔……”
没等说完,鲁恩斯不耐烦地将修戴着的动力盔扔向一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吻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鲁恩斯将头埋在修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刚刚遭遇了一场刺杀,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我那两个哥哥做的手脚。我真庆幸你刚刚不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会疯……”
“哈?”修做足了被狠狠嘲讽一番的准备,结果被鲁恩斯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足无措,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修低声说。
“别担心,我伤的不重,身上大部分都是别人的血。”得到回应,鲁恩斯立刻笑了,缠上修的手指细细吻着,“你去哪了?我中途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我……”修刚准备回答,脑中又是一阵剧痛。
鲁恩斯搂住对方:“算了,不重要。我们先回去,我有事情想问你。”
【你的身上尽是妇人之仁,是因为他吗?】
正当鲁恩斯闭上眼睛正欲再次亲吻修之时,他突然拿起一块合金碎片,狠狠扎向鲁恩斯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