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离开后,齐悦萱关好院门,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看着明亮的月夜,她微微一笑。
从回卧室的齐悦萱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不知道时间过去几何。
直到床上的男人发出“嗯!嗯!”的声音。
才回过神。
齐悦萱看着男人,满脸的汗水,还有那不时扭到一起的眉毛,在看那不断发抖的身体。
心道:“不好,这是发烧了。”
伸手摸着男人的头,烫手的感觉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齐悦萱忙从药箱里取出退烧药,喂到男人嘴里,还好人比较配合,她又喂了一杯水进去,看着还是不停抖动的人,她又拿出被子,给对方盖在上面,忙完,想了想又转身去了卫生间接了一盆凉水,拿了一条毛巾,给他冰敷降温,反反复复,直至深夜,见人安静下来,头不在热,这才放下心来。
本应该休息的人,却全无睡意,她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夜空,开始思考小豪的问题。
项南不曾一次的劝解自己,把小豪送走,这样最为安全,可是自己就是不甘心。
为此两个人也争吵过,项南负气说过:“你还能把他变成透明人吗?”
是啊!如果小豪可以变成透明人,自己就可以把他带在身边。
告诉大人这是齐悦萱想都没想的问题,不是她不相信项南爸爸,而是不知道当大人知道了会如何安排自己,自己是否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不想过被人指挥的生活。
被问题烦透的齐悦萱,回到床边,再次确认床上的人没有问题,才放心的在床边的椅子上睡过去。
睡梦中齐大植带着慈祥的微笑,与美娟阿姨向自己走来,父亲摸着自己的头,满眼的心疼。
思念叫齐悦萱留下了泪水。
父亲抬起手擦拭着女儿的脸颊道:“我的女儿累了吧!”
齐悦萱摇着头,倔强的否认着。
黄美娟蹲在齐悦萱脚边,抬着头,微笑道:“孩子,阿姨相信你。”
压抑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她大喊着:“爸.......爸.......”
泪水模糊了双眼,父亲与阿姨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距离越来越远,齐悦萱慌了,想起身追赶,可是自己无法动弹,她不要对方离开,大喊着:“爸爸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你了,回来,别离开我。我想你。”
齐悦萱的梦语吵醒了床上的人,浑身的疼痛让他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额头的刺痒,让他抬起酸痛的胳膊,拿下来一看是条毛巾。
耳边传来女孩的哭泣声,循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椅子蜷缩着一个人,不知道人为什么哭个不停,想起身,试了几下没能成功,索性便放弃,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齐悦萱。
回想着,原来是昨天那个女孩,这里看来是女孩的家,看着对方的反应,应该是做梦了,看来并不是一个好梦。
在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自嘲的笑了笑心道:“李廉明啊,你还真是一个废物。”
还没嘲笑完,女孩就喊叫起来“爸爸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你了,回来,别离开我。我想你。”
哭声越来越伤心,男人着急的想推醒女孩,让对方结束这场痛苦的梦,但是自己却起不来,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只能发声叫醒对方。
“喂.......喂......醒醒,喂.......醒醒......”
不知道是对方的呼喊,还是过度的悲伤,齐悦萱惊醒了。
四目相对,齐悦萱还在抽啼个不停,惊吓的表情,有一点点可爱。
男人好笑道:“醒了吗?”
齐悦萱此时想的却是,“我刚刚有没有乱说话。”
当对方发问,她反问道:“我刚刚有说过什么吗?”
男人微微一笑道:“有。”
齐悦萱马上追问:“说什么了?”
男人装出一副回想的表情,道:“不要走,别走之类的。”
齐悦萱放心的苦笑,回了对方一个“哦!”
暗道:“还好。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看着对方放心的表情,意味深长的一笑。
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可能是理解,可能是同情,追问并不是一个外人该做的事情。
室内再次回归平静。
齐悦萱擦干脸上的泪水,不在为自己的不小心懊恼。
打破平静道:“你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抬了抬胳膊:“除了浑身疼,应该没有哪里是舒服的。”
齐悦萱走到床边,递给对方一杯水:“喝点水吧!”
男人正好有点口渴,道了声:“谢谢。”
撑起身体,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齐悦萱接过空杯子,解释道:“昨天,你迷迷糊糊的,问你去哪?你也不回答,问你你去医院或者警局,你一个劲的摇头说,我不去,不去。没有办法,所以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男人轻笑道:“你可以不管我的。”
齐悦萱瞪了男人一眼道:“你伤的那么重,我不能当做没看见。”
男人严肃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齐悦萱冷笑道:“你的好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笑笑没有回答。
齐悦萱站起身,道:“你昨晚发烧,现在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在休息一会。”
对方问道:“你照顾我一夜?”
齐悦萱冷哼一声,抢着对方道:“不然呢?”
男人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突然的礼貌,让齐悦萱尴尬至极,不在理会对方,转身出门。
当人离开后,床上的那人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屋内只留自己一人,他打量起这间卧室,简单朴素,物品摆放整齐干净。
分析着这并不是一间有人住的房间,或者说这件房间的主人并不在家。
可能伤势的原因,男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逃到厨房的齐悦萱,松了口气,暗叹自己大意,但是在回想起刚刚的梦境,又叫她难受万分。
泪在梦里可以留,现在不可以,倔强的叫她咬紧牙关,忍下这份痛处。
“爸爸与阿姨的相信,我一定能照顾好小豪,对,方法一定会有。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人我不会送走。”齐悦萱坚定告诫自己。
收拾好心绪,动手准备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