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含苡的一句“要拜师就拜最好的”取悦了寒北影。寒北影眼都眯起来了,像极了餍足的豹子。
“好,从今往后梦含苡就是我寒北影的徒弟,而这支笔,”寒北影让梦含苡握住那只笔,“就当拜师礼。”
梦含苡差点又没昏过去,啊啊啊啊,偶像收她为徒了,以后她就是寒北影的弟子啦!
水木沐隔着层皮也感到梦含苡的开心。
“谢师父。”梦含苡抬头看她师父,阳光给他披上金衣,哎呀,她师父怎么这么圣洁。
“怎么?还不起来?”寒北影温柔的朝梦含苡伸出手。
梦含苡颤抖的去握寒北影的手起身,啊啊啊,她握到偶像写字的手了,偶像的手很好看,就是天生适合写字的手,掌中到有些老茧,当然食指与中指的茧更清晰可见。
“师父,你怎么来这里?你要找什么吗?徒儿帮你。”梦含苡两眼冒光。
“我呢,只是来玩的,不用管我。”寒北影很欣慰自己刚收的徒弟这么可爱孝顺,跟自己那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外甥完全不一样。
“嗯嗯,我陪师父逛。”梦含苡搂住寒北影的胳膊。
“小苡,檀沁,你这是不要我了?”水木沐不可置信,你这手往哪搁啊?你就这么跟他走了,不管我了!
“哎,霫亭啊,你看看你那破字,要不你也拜个师吧!”梦含苡语重心长的说。
“只要你好好练,我保准你字上一个档次。”寒北影也极为有信心。反正已经收了一个了,也不怕在收一个。不过
“徒儿,你的字这么样?”
寒北影这个问题让梦含苡发蒙,眼眶一湿,声音都在发颤问:“师父为什么刚刚不问?如果字不好,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说不要你啊,收的徒弟哪有不要的道理。”寒北影急忙哄。
“嗯,师父。”梦含苡眉开眼笑,“我虽然擅长的是楷书,但我会努力练好草行的,绝对不给师门丢脸。”
水木沐当场就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小情侣,还好二哥哥不在,不然看的气死。
然而,二哥哥穿过人墙出现在寒北影身后,他想去抓寒北影,却被其中一个武人抓住手腕。而后两人开始打斗,围观的人虽然知道孟君屹不会伤害无辜,但对面的人不一定啊,于是纷纷后退。但任然在看戏。
二哥哥出手行云流水,当然也能看出他的杀气,对面的武人虽然有些招架不住,但没想过下杀招。
梦含苡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哥哥跟人打起来了,急忙喊:“哥。”
孟君屹停下了动作退到一边,看向寒北影“你是谁?”
“哥,这是我师父,我偶像啊!”梦含苡痛心疾首。唯恐她哥给寒北影留下不好的印象。
“原来是寒老先生。”孟君屹脸色到好了几分,又细看寒北影的脸,一时有点不可置信。
“寒老先生今年高寿?”
“你哥有点凶啊!”
“哥,师父多大都与你无关吧,你担心的绝对不会发生!”梦含苡一本正经。
水木沐自然知道孟君屹怕梦含苡师徒□□,但是水木沐更知道梦含苡和自己一样,是没有打算结婚,没有打算受男人摆布的。
“你放开!”一个女人用蹩脚的汉话发出好大的声音。
在水木沐的印象里,大声说话很不礼貌,除了遇见不好的事。
果然人群围了过去,水木沐自然是看戏的,看了一眼几人,梦含苡问寒北影要不要去看看,寒北影欣然接受。
钻进人群后,看到纨绔子弟正拉住那个叫华裳的外族女子。那个人,水木沐不认识,回头看孟君屹,孟君屹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呵,你认得字吗?你来干什么,故意来勾引男人的。”那纨绔笑得放肆。
华裳只是挣扎着,眼里满是不甘。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人群中有不少人开始大声对纨绔喊。
“你们知道我谁吗?还是你们看上这西北野马了!”
那纨绔忽然看见什么快速闪过,回神,是华裳的手就在他脸庞不远处。
纨绔吓了一身冷汗,“怎么?你还想打我?”
然后他又作死“呵,怎么没打下来?怕了?”
“不管你是谁,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地盘!”孟君屹真的看不下那人的作风。
人群看见是开封府主薄孟君屹发话,自然更有底气,但良好的教养不会允许他们破口大骂。也有一些人叫华裳不要怕,直接揍流氓。
华裳看看那些给她鼓气的人,眼眶有一点点湿。她好久好久之前经常会受到这样的,但她是能忍的人,她会慢慢的等待,等待着复仇,但她没有等到复仇,反而先等到那个人,他说他会给她复仇的机会,但不是现在。现在下手会引起警觉,而且容易暴露自己。
当时华裳问他是什么时机,他的回答直接颠覆了华裳的认知。但看着那人坚定的眼眸,华裳选择相信他。
他教给华裳最重要的事是忍。当时她试图跟他反驳,但看见他那隐忍的眸以及里面翻涌的情绪,她愣生生把所有话吞下去。她不知是同病相怜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而后,在她一次次受到委屈时,这人绝不为她出头,而只是会过后安慰她。
她时常希望那个人在对她好一些,但又觉得她不配。她如此矛盾,但矛盾的只有她自己,那个人从来不知道。
这时看见中原京城这些人,华裳终于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你们一个个都胆大包天,为了一个胡族牲畜得罪我值得吗?”他说的话极为难听。
“都是人,为一个人得罪另一个人不是常有的事吗?不过比起胡族的姑娘,没有底线,张口闭口就诋毁他人的你更像畜生。”这次是水木沐说的,她似乎底气不足,说话也微微颤抖。
华裳心中有一点点暖,原来也有人会为她出头。
“哪来的野丫头!”那纨绔还没说完,华裳便真的扇了上去。
“抵伤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那纨绔一疼,极为愤怒,就要揍华裳,华裳想了想,还是不在生事,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然而那疼痛没有到来,反而那个人松开了华裳,疼痛的大呼一声。华裳看见那人飞了出去,而且,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想去看又不敢去看。她怕不是她希望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