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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君子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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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風水門施展逆魂身別離後,盛芒充斥視野,炫目到旁觀的想睡和比竟不見水門封印動作,直到光影褪去,才發覺那金髮男子疲軟的身軀一震,頓時墜倒在地。

兩人俱是大吃一驚,趕搶上去扶,只見波風水門面白如紙,顯已昏厥。不禁恐懼乍起,以為封印失敗,七手八腳毫無章法的急急救護一番,差點把八尾查克拉都灌進金髮男子身體,想睡卻這此時注意到水門身旁攤開的象牙白卷軸上儼然是個完美的封印術墨跡,不禁一愣,大惑不解,忙拉著比要他注意那卷軸。

奇拉比定眼一瞧,也是震驚又困惑,這魂身別離的封印再完美不過了,照理施術者應該因此安然無恙才是,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

比冷靜下來,又仔細檢查了水門的身體,除了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了些、似乎還真沒有什麼毛病,一時也是狐疑滿腹,困惑難當。

不知如何是好的兩人,眼看天色不早,只好妥善收好封印卷軸,扛起金髮男子,前往奇拉比在龜島上的小屋,暫居一晚。

一日後的早晨,波風水門從昏睡中醒來,卻隻是睜著眼睛,久久不語。

雖然記憶悲傷虛幻得太不夠真實,他卻有一種感覺,那一切發生的都是現實,如今醒來才好像又進入了另一個如夢般虛假的世界,只不過,這一次是他自甘陷入其裡,只推說那是"夢",自欺欺人罷了……

"玖辛奈……"隻是輕輕的呢喃,就已經止不住眼角處流下的淚水。

"你醒了?"床頭的人聞聲而問。

"想睡。"水門雙目無神,一度光彩閃爍的藍瞳異常遲鈍地轉動著,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呆呆地問,"這是哪裡?"

"奇拉比大人的小屋,我們還在龜島。"想睡如實答到。

"這樣啊,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水門不留血色的唇抿了抿,眼中淚花隱隱閃爍,卻如何也不肯落下。

"啊。不會。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吧。"想睡去了廚房,端來一碗熱湯麵,雲之國的口味又酸又辣,水門卻是味如嚼蠟地默默吃著。

此時,奇拉比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呦!差點再見,搞什麼鬼!"

"沒事,我們回去吧。"水門淡淡的說完,便拿著空碗下床,擰眉問道:"卷軸呢?"

"你不說我不給,笨蛋渾蛋!"奇拉比朝空氣揮了揮拳頭,固執地道。

水門的藍眸閃過危險的鋒芒,他瞇起眼,僅僅說道:"先回去吧。"不待兩人答覆就徑直走到屋外。

想睡和奇拉比又交換了個眼神,比顯得十分不快,喃喃和牛鬼抱怨了幾句,便也走了出去。想睡只得無奈跟上。

金髮男子才剛走出門,另一位黝黑的男子便迎面走來。

"艾。"水門打了聲招呼,禮貌而疏離。

"水門。睡得還行嗎?"對方冷不防問道。

"還好。"真是諷刺啊……這是他醒來以後睡最好的一次。

"那跟我們打一場吧,四代火影。以影的名義來戰鬥。"四代雷影放出了煞氣,鄭重要求四代火影履行三十五年前承諾。

"沒興趣。"金髮男子冷冷地道,而打算直接與艾差肩而過。他們都已經不是影了。但就在他抬腳的那一刻,對方突然開口道:"事情我聽比說了。漩渦玖辛奈確實沒有以穢土轉生的姿態參加十五年前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打一場吧,你贏了,卷軸才能還你。"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四代雷影。"波風水門放下腳,重心微移,瞇眼問道,語氣冰冷而危險。

他沒有問輸了要付出什麼。因為他背負了很多東西,他不會輸的。

"呦~渾蛋笨蛋,那麼自滿,讓你好看!"比不服氣地喊道。

水門掏出一把普通苦無作為答覆,蓄勢待發。

艾手臂揮動間扯下了身上的白袍,露出了那古銅色的上身。

三人相互作揖,正所謂君子之爭。

微風徐徐吹過,紛飛的落葉著地的那一刻,三道光影一閃而過!

黃色閃光和藍色閃電分分合合,才一眨眼,三人便拆了十來招。武器肅殺的鏗鏘聲極高的頻率亂耳,振聾發聵,濃重的殺氣一波接者一波迎面,三影所到之處,草木盡枯!

想睡只能目瞪口呆看者這一切,這旁觀者迷,但是當局者清。

若是同為一流的忍者,只要交手過一次,就能讀懂對方的內心。

比和艾,今非昔比,三十年的洗鍊,他們都不再是吳下阿蒙了。

"儘管如此,你還是要這麼做嗎?"水門問,聲音沉著,目光堅毅。

"正因為是你,我們四個需要和過去做個了斷!"過招間,雷影粗聲粗氣地答。

雖然比當年問要不要下手互刺,很是豪爽痛快,但那一出刀只是奇拉比作為忍者殺手的下意識反應,事實上真要刺下去,波風恐怕速度略勝一籌,比是凶多吉少。

好強的艾,為這股氣忍了三十餘年……

四個?金髮男子一愣,這一毫秒的閃神沒有被對手放過,比的力一空,往側邊一卸,水門力落空出,向前趔趄,讓他的後背出現破綻,一隻章魚腳直鞭抽到他的後背。

是牛鬼啊……水門恍然,在兩者間距毫離之差時,瞬身翻落至左近的地點,艾卻早已埋伏,水門不避不讓,使勁一轉,一顆大玉螺旋丸直衝男子!

“你終於認真了呀……那麼!雷犁熱刀!”

前代雷影老當益壯,也拿出看家本領,雷神鎧甲附身,艾將身體活性化並能使用雷瞬身,且防禦能力也會大大提高。這些年隨著雷遁查克拉的增多,防禦和速度也大幅增強,空氣中頓時瀰漫燒焦的刺鼻氣味。

"我們……背負者很多東西,但是我是我想一決勝負,想認真和你們三個一較高下!"

水門身手不停,一拳同螺旋丸欺上,眼睛直直勾者雲忍村的黃金組合,燃起了久違的鬥志。

這是他第一次,不再是為忍村、忍界興亡而戰,而是基於英雄惜英雄的心情,想和老對手決勝負!

"轟轟隆隆隆隆隆!!"

閃電爆起,強光震雷從兩人拳處迸發開來,兩人無論身形,俱被向後彈飛足足十米,艾輕鬆落地,但迎接水門的卻是比的一擊必殺——頭八刀!

"唔……"水門才用飛雷神剛險險避過,具現化的八尾迸出,不如兩位已屆半百得人類同伴盛極而衰,還是一如既往地跟上了水門飛快的戰鬥節奏,又是一擊尾獸砲!

"嘖!"水門這下有些狼狽了,只得不停的交錯使用瞬身和沿路印下的飛雷神。

雷虐水平千代舞!

四代雷影的縱身一躍,閃光般銳利的手刀往下猛然劈過,水門不敢硬接,幾乎是一眨眼間又用了飛雷神。

"砰!!"聲音這時才傳來,水門一次又一次避過兩人一獸的輪番超音速攻擊,偶爾避不開的只能勉強四兩撥千斤,讓身側印上了血痕,左鬢頭髮也被電得焦脆,汗水直落而下。

重生歸來的年輕水門雖然相較於比與艾身強體健許多,但慣用的飛雷神苦無不在身側,戰力多少打了折扣,再加上對手比他多了足足三十年的經驗,儘管速度略遜一籌,但多了戰略的靈活運用,配上十足的默契,薑是老的辣,這讓水門吃足苦頭。

眼看這種挨打的局面持續下去不是辦法,水門在絕牛雷犁熱刀貼上臉頰的那一刻,藍眸中的鋒芒一閃而逝,下一瞬間出現在比後頸處!

勝負由此而分!

波風水門利用三十餘年前留下的飛雷神印記,佔得了天時地利優勢。

但他萬萬沒有想過,AB組合在三戰結束後,為了與他以影之名戰鬥做好準備,這一刻已經推演上千次,這天時與地利竟不如人和,是個陷阱!

水門現身之時,艾使用絕牛熱雷犁刀的分/身煙消雲散,蓄力已足,夾帶千鈞萬勢的手肘早已在水門出現前一刻便已揮出!

重流暴!

一幅幅回憶如同雪花飛散後轉瞬消逝,三十多年前水門提出的問題,他們如今能夠給予答覆。

比才能更珍貴的東西……

真是個好答案呀,水門佩服地嘆道。

看來,這次他是輸了……金髮男子承認,自己敗給了兩位,不對,是三位十分可敬的對手。

"該死的!!!"但這驚天動地一吼,讓準備投降的水門不禁一愣,冷汗直落,嘴角抽搐。

歲月不饒人,在場誰也沒想到,艾,第四代雷影,約莫四十年蹤橫忍界、叱吒風雲的頂尖忍者,就這麼……

閃到腰了!?

"不要緊吧......!?"水門暗噓口氣,尷尬地向前一步,問了痛得齜牙咧嘴,卻頑強固執而不肯吭一聲的艾。

"四代雷影大人!" 想睡急急忙忙地奔向倒地的男子,查看傷勢。

"呦!大哥都怪老愛嘲笑大野木老爺,難怪會遭到報應呦!"比見功虧一簣,滿臉不爽,湊上來抱怨。

"全都不准過來!"艾用非常非常低沉鎮靜的喉音緩緩說到。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糟糕……"比喃喃道,面色蒼白。暴躁的義兄遭受奇恥大辱,竟可以突然變得那麼沉靜,一定是世界末日了。

"沒什麼……年紀大,骨頭有點不中用了。"四代雷影在三人又驚又畏的目光下,很慢很慢地起身,打直了腰,敲著腰後歎氣道。

水門實在是忍俊不禁,終於暫時放下了悲傷,破涕為笑,爽快道,"艾、比!這次是我輸了!"

這氣量,絕對是三十餘年前的艾望塵莫及。

"臭小子,嘶……"艾正要回嘴,卻冷抽了口氣,又跌在地,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餘下三人互相打了個眼神,默契地展開動作。

比去打水準備熱敷,水門把屋內的床瞬移到艾的身邊,並確認傷勢的嚴重性,看來是造成椎間盤突出,卡壓到腰椎神經,造成抽痛,甚至擴散到腿部,形成腰腿部劇烈的酸抽痛,站立困難。

有照顧長者經驗的想睡則幫助艾微微彎腰弓著身體的姿勢躺下,稍作休息,溫和地按摩著,但艾從頭到尾閉目而神態自若,完全看不出來正遭受劇痛,忍耐力異於常人。

"大人……還有哪裡需要按摩嗎?"艾舒展身體平躺後,想睡怯聲詢問。

"給我酒肉。"艾面無痛苦之色,只道了這霸氣的要求。

"呦,大哥你等,我這就拿來!"比甫回又走。

水門苦笑了聲,待奇拉比回來,他起身向兩人行了個正式的禮,道:"我輸的心服口服。"

臥床的艾面有慍色,喝了一大口酒,只是粗嘎地道:"你服、我們可不服!我們之間還沒結束。比,把卷軸給這小子吧!"

"呦!大哥不錯,勝負未分,下次再比!珍貴卷軸勉強給你!"說著就把東西交與水門,金髮男子小心翼翼地收藏入懷。

三個人彼此對上了眼睛,不禁一笑,方才交拳過程中,他們都讀懂了各自的忍道。

水門又坐了一會兒,緩口氣。便簡短道:"我該離開了。"

"呦~那麼快!"奇拉比略帶驚訝地問。

"對。艾,比,想睡,謝謝你們。"水門起身,藍眸散發著真誠的目光,誠懇地說。

"後會有期。"艾直勾勾地盯著水門,伸出拳頭,和水門碰了一下,然後很快地解了和解之印。

啪嘰!

微弱的雷遁不服氣似地偷偷電了水門一下,金髮男子覺得好笑地勾起了唇角,另一手也和比與八尾對拳、行和解之印,同想睡則握了手。

"呦!下次一定光明正大贏過你!笨蛋渾蛋!"比不服氣地又下戰帖。

"保重了,大家再見,我………."水門輕笑,心底泛起一股暖意,最後一別後起身離去,微涼的風吞掉了水門的尾音,只剩下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

艾努力分辨了一下,奈何這方面他完全不擅長——再想問清楚,但是水門已經消失在深林黑暗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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