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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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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定是不适合花前月下的,但最适合做坏事。

树林里,悦力璧如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已不记得这是挖了第几个坑,因为活动量太大,她头上都起了薄汗。

侍女红英跟在她身后,心虚的望望四周,“六娘子,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叫人发现就糟了。”

“回什么回?大半夜的谁来?好容易捡到机会治那可足浑若繁,才不能轻易放过呢!”悦力璧如喘口气,取了腰上水囊喝了口水,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银狐皮斗篷上的帷帽掉落下来,露出少女清浅如水的面庞,月色不明令人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能感觉到一双眼睛亮得发光。

红英一脸为难,“可是您怎么确定会是在这个地方?”

悦力璧如指指四周,“她要私会,总不能捡个开阔地儿,我这几天特地查看了,这附近就只有这片林子最合适,放心吧,在这里设伏不会错的。”

再挖几个坑,她又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红英脸色更难看了,五官简直都拧在了一起,她点点头,视死如归般顺着来路跑了回去,不一会拎着一个木桶回来了。

悦力璧如夸红英办事得力,望着那桶物事简直提前预知了画面,禁不住笑出声来。

红英脊背发毛,抱紧双臂,“娘子,您可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悦力璧如眨眨眼睛,拿起勺子盛了满满一勺,开始填坑。

慕容楷抱臂倚在树桩上,月色晦暗,起先他并未看清悦力璧如往坑里填的是什么物事,直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飘到鼻尖,他简直不能直视那胖丫头,捏着鼻子走了。

奸计在黑夜中酝酿。

第二日,再遇到悦力璧如请安时,慕容楷依旧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在短暂会面后走过悦力璧如身边时,他似模似样皱起眉头跟同伴说:“这怎么有股马粪味儿?快走快走!”

悦力璧如猛地刹住脚,待慕容楷走远后,扯着自己的衣袖左闻右闻,问红英:“我身上有味儿吗?”

红英把自己闻了一遍,又闻了闻悦力璧如,道:“没有啊!兴许是猎场上传过来的吧!”

悦力璧如狐疑地看一眼慕容楷的背影,走了。

月明风清夜,定是不适合杀人放火的,但不妨碍做坏事。

悦力璧如早早就带着红英守在了林子里,直到亥时二刻,猎场的人逐渐散去归帐,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自林外传来,也惊醒了树上假寐的慕容楷,他垂目望去,那人身形瘦削,是个女子,在林中一阵逡巡,像在寻人。

悦力璧如瞪着大眼睛,就等她走过来。红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声说:“娘子,怎么办,她没过来,万一等下走了怎么办?”

“她满心都是要进宫做皇后,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机才不会走呢!放心吧,她会过来的!”

两个人等啊等,对方一阵乱转,就是没入陷阱。

慕容楷翻了个白眼,她们有耐心,他可没有,他戴好披风上的风帽,径直越下了树端。

暗夜幽幽,薄雾四起,可足浑若繁心急地在林中乱转,猛然回头就见到了不远处寒山独立的少年身影,她一阵小跑上前去,激动地唤了声:“陛下!”

对方背身而立,少年身姿清越,闻她声音微微侧头,似是被那一声“陛下”触动,沉默少顷,发出无奈、惋惜又不舍的一声叹息。

那意味深长的自制,没有哪个少女会不心动。

悦力璧如蹲在草堆里挺起脖子眼睛都直了,这是神明显灵来助她了?

可足浑若繁落下泪来,幽怨目光我见犹怜,“姑母说,国事为重,要让您娶代国公主为妻,若繁以后再不得进宫了。若繁也明白陛下和姑母的为难,您是陛下,当事事以国家为重的,可是若繁真的舍不得陛下,哪怕只是为妃为妾,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就好。但姑母和父亲另有主意,他们想把若繁许给太原王世子,若繁不愿,若繁自幼只爱慕陛下一人,太原王世子再好,在若繁眼里,也断比不得陛下一根发丝的。”

慕容楷起先是皱眉,然后是想吐,听到这里脸上几乎是狰狞了。原他是不喜可足浑氏才来帮悦力璧如做坏事,听了可足浑若繁这番话,那是一点犹豫和歉疚都没了。

雾霭朦胧中,挺拔少年微微侧身,向俏丽少女极具诱惑地招了招手,他很是熟悉慕容暐的声音和语气,模仿得七八分神似,“朕都懂,朕对你的心是一样的。”

“陛下!”可足浑若繁当即冲了。

悦力璧如随着她的动作激动地把身子直了起来。

没有预想中高贵儒雅的怀抱,可足浑若繁刚跑出几步就是脚下一空,她惊叫一声跌了下去,只觉脚下软软的,左手腻腻的,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传来,她恐惧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物事几乎想要尖叫,碍于面子,她忍住了,再抬头,发现她的“陛下”早不见了踪影。

刚才绝不可能是梦的,她慌张爬起,想去寻人,结果越慌步子越乱,越乱就越踩在了陷阱里,最后一头扎进去的是脸。

悦力璧如和红英抱在一起,简直要遏制不住自己笑声了,憋得肚子疼。

二人没忘记最重要的,偷偷猫出去在林子旁点燃了枯叶,然后喊着着火了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很快就有人冲了出来救火,可足浑若繁看到火光四处溃逃,那副狼狈模样被冲出来的很多人撞个正着,白日多个对他献殷勤的宗室子弟捂着鼻子皆闪开了去,脾胃不好的简直要作呕。

可足浑若繁想死的心都有了,捂着头逃回了自己的营帐。

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句:“那就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险些入了宫的?”

众人皆是一哆嗦。

火灾不大,慕容恪当即叫人灭了,也未惊扰到慕容暐和可足浑太后,至于可足浑家今日丢的脸面,那实在不在摄政王责任范围之内。

他望着地上残存的火种,总感觉这场火实在蹊跷。

慕容楷及时迎在他父王面前,“想是下面人疏忽,灭篝火的时候没处理好,父王和大家都劳累一日,早些回去睡吧!”

他边说着,眼睛边扫了那方披着狐裘从帐子里跑出来的少女身上,她好似刚从睡梦中惊醒,秀发倾散未束,长度及腰又乌黑水滑,身着绢纱长裙清雅出尘,一脸惊魂未定,担忧地问着守卫“怎么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真是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般,慕容楷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刘长嫣瞅出儿子反常,还是附和着劝慕容恪和大家早些回去安歇。

慕容恪狐疑地看妻儿一眼,没有多说便令大家散了。

今天的事,悦力璧如简直睡觉都要笑醒,她回到帐子还没来得及大笑,就发现自己的佩玉不见了,顿时笑不出来了。

红英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悦力璧如当即带着红英回去寻自己的玉佩。

二人跑到刚才蹲守的地方,在荒草里一阵扒拉,就是怎么都找不到。悦力璧如暗怪自己粗心,红英绝望问:“六娘子,这可怎么办?要是被人捡到就完了。”

“捡到就捡到,大不了我说不小心弄丢了,难道因为这个就能指证我坑可足浑若繁吗?就她那霸道劲儿,讨厌她的多了去了。”

“可是夫人想让您嫁给太原王世子啊,就算到时候无法指认您,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必要被可足浑太后记恨,婚事怕也要黄!”红英更愁了。

悦力璧如拍拍她的肩膀,一脸欲哭无泪,“红英,跟我那么久,你能不能出息点?那太原王世子天天跟个木雕似的,每次见面只有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教我跟这种人过日子,我觉得自己会长毛!”

红英还要再说,悦力璧如直接用葱指堵了她的嘴,“再找半柱香,找不到回去睡觉。拿了我的玉佩便拿了,他们有人证吗?有人看到吗?”

“我看到了。”

黑林里忽然幽幽地传来这么一声,红英吓得腿都软了,悦力璧如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一脸龟裂,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仰头望去,树干上立着一人,头戴风帽,幽灵一般,不是刚才那引诱可足浑若繁的男子是谁?

陛下?

悦力璧如只觉自己大限将至了。

她没想到今日陛下真的会出现,还知道了她的所做所为,正想着要不要跪地求饶的时候,对方信手掀开了风帽,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少年面庞。

悦力璧如又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指着慕容楷有些口吃:“你......你......怎么会是你?”

慕容楷勾勾唇一笑,跃身而下稳稳落在她身边,向她展示了自己还有很多英俊不凡的表情和动作,信手转着紫色丝绦的羊脂白玉,带着威胁的意味问:“怎么不能是我?”

看到那枚玉佩,悦力璧如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觉身家性命都被人捏在掌心了。

慕容楷给红英一个眼神,红英难得意会了,退出去一段距离。

一时,此处只有慕容楷和悦力璧如二人。

悦力璧如短暂的思绪如麻后,也破罐子破摔了,腆着白玉无瑕的小脸直接问:“世子要怎样才肯将玉佩还我?”

慕容楷不答,反问:“你费这好几天劲,就为了捉弄人?难不成,你也想进宫做皇后?”

“我没有!”悦力璧如下意识就反口,她乖乖站好,老实回话:“是那可足浑若繁,太目中无人,不是耍心机,就是使手段的。去岁围猎,陛下不过多看了我五姊姊一眼,她就想方设法给我姊姊下套,叫太后不喜欢我姊姊,我气不过才报复回去的。”

“嗯,用马粪。”慕容楷点点头。

悦力璧如拧眉,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些天一天遇见他八次了,合着早就监视着她呢!她小脸愤愤,胸脯一起一伏,熟悉她的知道那是要吃人,幸好慕容楷不是她能吃的对象。

悦力璧如很理智,不会谁都咬,“世子,臣女觉得,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了。”

慕容楷艰难地问她:“怎么个为民除害法?”

“您想啊,那可足浑若繁日日巴望着陛下,倘她勾引陛下成功,那不是祸乱宫闱?就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您放心让她伴驾吗?方才......方才她还对您出言侮辱呢!说什么您比不上陛下一根头发丝,这可真真是谄媚之言,虽然百样米养百样人,臣子不可比天子,但世子您也不差啊,她一介臣女如何能这般轻贱您?这般品性,着实可恶!”悦力璧如小嘴巴巴,配上丰富的表情,眉毛都快飞出去了。

“广信公府怎出了你这等神人?”

慕容楷冷不丁一句,把悦力璧如呛个半死,她抿抿饱满的唇,绝不以为慕容楷在夸她。唉,罢了,韩信尤受胯下之辱,这点耻辱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她安慰自己,抚了抚不平的胸膛,话说得太多实在嘴干,不自觉地伸出粉红小舌舔了舔蜜桃唇瓣。

她无意识的动作被慕容楷尽收眼底,少年眸色一浓,自觉地将目光错开了去,却不自禁地将视线放在了少女的双下巴上。

夜色漆黑,那一处柔嫩凝脂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折腾这几天,悦力璧如又累又困,只想回去睡觉,她放软语气问:“世子,您到底怎么样才肯将玉佩还给臣女啊!”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竟有了些撒娇的味道,慕容楷也不客气了。

红英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自家娘子走了过来,她悬着心迎上去,正要问玉佩拿回来了没,悦力璧如健步如飞将一物塞到她怀里,逃一般跑回了自己的帐子。

红英见是玉佩,忙高兴地去追她。

悦力璧如进帐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红英怎么叫她都不肯说话,无奈只能自己去外间睡了。

红绫软被里,少女嫩颊是不逊被子的红,满脑子都是少年那句:“还你可以,给我捏捏你下巴上的肉。”

有人一夜未眠,就有人一夜好眠。

慕容楷睡梦中都能感觉到昨夜的柔软触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感觉到一股子不适,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望着榻上之物,他短暂迷惘后,很快就红了脸。

要命的是,母亲正来寻他。

刘长嫣正想就昨夜的事情来问问慕容楷,刚打了招呼要进帐,就听见慕容楷趴在被窝里焦急乱喊:“母亲,我刚起穿衣裳呢,您别进来!您先回您帐子去,孩儿穿好衣服就去给您请安。”

刘长嫣脚步一顿,看看照到额头的太阳,心觉儿子大了,男孩子难免有自己的秘密,也没贸然进去,应了声就回了。

慕容楷一阵心乱如麻,待帐外没了声音方吐了口气,他也没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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