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闻濯最受不了这货脾气,但如今也习以为常了。晚上他有个饭局,天色未暗,他就回去了。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段靳屿垂着眼睫,看不出表情。
将近十点,云澄从俱乐部回来。
他走到段靳屿门前,拧开把手,见房里漆黑一片,随手开了灯。
段靳屿黑眸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轻眯了下,他衣服半敞,头发散乱,薄唇微抿,像是被吵醒不大高兴。
云澄笑着问:“睡到现在?”
“嗯。”
云澄将手里的两个礼品袋递到他面前:“给。”
段靳屿淡淡地看了一眼:“什么?”
“哦,是听梨今天让我交给你的。”云澄说:“说是你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段靳屿眉间染了丝戾气,愈发不爽:“她怎么不自己给我?”
云澄笑:“你问她呗。”
段靳屿不搭话了,也没收下礼物的意思,起身走出房间。
云澄一愣,晃着礼品袋,拔高嗓门:“你不拆的话,我拆了啊,到时后悔别找我。”
见他还是不应,云澄擅自拆开了两个礼品袋,打开一看,是两个diy手工木质乐器。
一个二胡,一个大提琴,模型精致繁复,像是漂亮的工艺品。
云澄将其摆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段靳屿去厨房倒水,路过扫了一眼。
他没什么表情,迅速敛了视线。
喝完水,段靳屿拿了衣服正要去卫生间洗澡,云澄忽地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往他的方向扔。
“对了,国庆的时候你是不是帮听梨垫付了她奶奶的医药费,这钱是她还你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段靳屿握着银行卡,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裂开,指尖忍不住发颤:“她这么说的?”
“对啊。”
段靳屿将手中的衣服一扔,往外冲,云澄拦都拦不住,大声问:“大晚上你要去哪里?”
回应他的只是道震天响的摔门声。
云澄一脸懵,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突然和炸了毛的猫一样。
……
段靳屿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穆听梨的地址。
紧接着给她打了通电话。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段靳屿问:“在家?”
穆听梨愣了愣:“啊?”
“我问你在家么?”
“不在。”穆听梨轻声问:“我还在俱乐部,你找我有事么?”
段靳屿直接挂了电话,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改去云澄休闲俱乐部,在市中心那边。”
“这俱乐部我知道。”司机提醒说:“不过这和你刚刚的地址相反方向啊。”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