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星没有立刻吃下那粒药，她只是摸了摸那只空的袖子，然后把药收了起来。

“我帮你监视秦家，等有要求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女孩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秦莫温摇摇头，又抿了一口可可。

像秦若星这么聪明的姑娘，秦父却只把她当商品卖，实在是暴疹天物。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和陆寒塘见面了，秦莫温带上文件夹，哼着歌走出了咖啡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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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人身姿挺拔，俊美无铸，他站在黑色的汽车前，目光聚集在校门内。

他实在是过于好看了，让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忍不住多看两眼，再多看两眼，偶尔还有几个大胆的上去想要问联系方式，但都被礼貌拒绝了。

等秦莫温到的时候，陆寒塘已经拒绝到第十个人了，这其中的人有男有女。

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后的目光，陆寒塘转过身，刚好看见了朝他走过来的秦莫温，见她不是从学校里出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但这抹情绪很快就被他掩饰好了，男人只是笑了笑，然后打开了车门。

“看来您又做了一些会让我惊奇的事情，”陆寒塘的目光扫过文件夹，但也没有多问一句话，“请上车吧。”

秦莫温也不客气，直接上车坐在了副驾，她系好安全带，才打开文件夹开始看里面的内容，“不得不说，秦家的水要比我们想象的深很多。”

“可能他们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陆寒塘坐上驾驶位，发动了汽车，周围的景色立即飞速向后退去，“参与这件事的，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

秦莫温合上文件夹，“即便是蛛丝马迹，有也总比没有好，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些东西。”

“看来您已经有想法了。”

“我猜，咱们俩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秦莫温挑眉看他，“还是说，你把我叫出来，却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吗？”

陆寒塘轻轻笑了，“请您放心，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车辆随着话音拐了个弯，越往前开，车流就变得越少。

“我好奇一下，你之前没有立即扳倒陆家，是因为黑色晶体也可以随意操控你吗？”秦莫温又打开了文件夹，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摸出一根铅笔，开始写写画画。

陆寒塘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面上还是一派温和的笑意，“自然不是，只是蚕食得还不够罢了。”

“比起蚕食，我更倾向于鲸吞，”秦莫温头也没抬，眼神还集中在资料上，“不管能不能吃得完，先把东西吞下去再说——哟，看来你是对的，秦家就是个试验基地而已。”

文件里面是各种实验数据，但都针对了同一物种，就是黑雾。

撰写报告的人似乎在尝试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让游戏生物变得听话。

只不过总评价来看，他想要的应该是不是乖巧的宠物，而是——

“军队，”就像是和她思维同频了一样，陆寒塘说出了秦莫温想的那个词，“他们想要的，是一支能够服从命令的军队。”

秦莫温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合上文件夹，丢进了自己的物品空间里。

自超能者出现后，这种明面暗面的混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是到近些时候，各种势力才勉强维持了脆弱的平衡。

现在看来，是有人对现状不是很满意，打算用一些方法来让平衡失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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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很快就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人下了车，同时往远处眺望。

“就是那里。”陆寒塘用眼神示意。

秦莫温拿出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是一所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它被铁丝栅栏围了个结结实实，似乎不仅是在防备什么人进去，更是在防备什么东西出去。

“陆寒塘，你爸参与这件事了吗？”秦莫温放下望远镜，目光复杂地看向陆寒塘。

“他没有，他的胆子还不够大，”陆寒塘笑意温柔，“他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位客户而已。”

那不出意料，那个成品就是陆寒塘了。

“这里的防备太松懈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实验室，顶多算一个分支，要想找到真的那个，估计还得从秦家下手。”秦莫温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开始估摸从哪里进去比较好。

陆寒塘没有接话，他走到汽车的后备箱那里，抱出了一个轮椅放在地上。

“我会在固定的时间来这里进行检查，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突发情况，需要来这里进行紧急修理，”陆寒塘笑眯眯地坐上了轮椅，那样子看着非常悠然自得，“您稍微做一些伪装的话，就可以直接推着我进去了。”

“……”秦莫温的沉默简直振聋发聩。

她艰难地把目光停留在轮椅上，然后又艰难地看向陆寒塘的脸，同时艰难地开口，“你确定这样咱俩进得去？”

“当然可以。”陆寒塘百分之一万地确定。

……他说行就行吧。

秦莫温给自己戴上了口罩，然后扣了顶鸭舌帽，就推着陆寒塘往实验室的方向走过去。

“我有可能在进去的瞬间失去意识，那是正常现象，您不用担心，”陆寒塘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有，如果我暴露了您的事情，或者是要伤害您，请您不要在下手的时候犹豫。”

“你能伤到我再说吧。”秦莫温确实是一点都不担心。

单纯论武力而言，秦莫温想要掀了这个实验室都不是难题，只不过会在后续调查方面造成困难罢了。

榜一大佬也不是闹着玩的。

听见她的话，陆寒塘笑出了声，“我知道，没有人能够伤到您，只是……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担心您。”

男人的声音磁性优雅，说起话来就像是在给人的耳朵做按摩，特别在配合上一些语气之后，就更让人难以自拔地沉浸其中，恨不得让他一直说下去。

秦莫温沉默片刻，才感慨地开了口，“陆寒塘，你其实是个魅魔吧？”

“能诱惑到您，也是我的荣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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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陆寒塘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人拦住他们，哪怕秦莫温这身伪装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都没有人觉得奇怪。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担心陆寒塘会查到什么，或者暴起伤人一样。

“来了？这次是什么问题？”研究办公室里，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看见秦莫温推着陆寒塘进来了，语气冷淡地问了一句。

秦莫温直接重复了两人对好的说法，“他最近不太听话，家住希望能够对他下一些催眠暗示。”

白大褂男人拧起眉，明显是非常不赞同的，“想要承载龙血，他的情绪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损伤了大脑，有可能会导致龙血暴走。”

“那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不听话，”秦莫温在心里开始迅速写起笔记，但面上还是很无奈的样子，“而且你跟我说也没用啊，家主就是这么说的，反正快点，我还有别的活要干。”

最后那句话，让她听起来像是一个雇佣兵。

超能者的组织多种多类，有像神异局这种为社会做贡献的大善人，也有四处杀戮的凶恶组织，还有就是像雇佣兵和做中间生意的灰色地带。

超能者雇佣兵的数量不算少，他们会根据喜好、特长或者是价格，接下一些他们心仪的单子，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会过问雇主太多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有些有头有脸的人，也会在暗中给雇佣兵下订单，让他们代替自己去做那些肮脏事。

秦莫温估摸着自己一路走过来没有人多问，应该就是他们把自己当成那种不多管闲事的雇佣兵了。

雇主的私人恩怨都是他们自己的事，雇佣兵只负责完成任务。

啧，听着挺赚钱的，等什么时候，她也去当个雇佣兵接单玩玩。

白大褂果然没有继续多问她什么了，估计也是知道，跟她这个雇佣兵说不清楚什么，只是吩咐人把陆寒塘推走了。

“你的雇主有没有说，这次是否需要删除他的一些记忆？”白大褂敲了几下键盘，然后转身问她。

秦莫温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他光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你们这有没有休息室啊，一路又推又绑的累死我了！”

她故意装的像个雇佣兵一样不在意小节，暗中瞥了眼白大褂，对方眼里如她所想般浮现出了厌烦，但还是找人带她去休息室了。

刚走出研究办公室，秦莫温就确定好了几个监控器的位置，她假装不在意地跟着研究员走进了实验室，刚进去就把对方一掌敲晕了。

休息室的监控比外面要少，但也不是没有，秦莫温动作利索地全都拿东西盖住了，然后开始扒下了研究员的衣服，把对方捆好再捂住嘴，直接扔进了柜子里。

穿上研究员的衣服，秦莫温先翻了下口袋看看都有什么，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休息室。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被推到哪去了，她还得先把人救下来才行，别到时候真让陆寒塘被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