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连姿势都近乎复刻。指针坚持地向前爬着，来到八点多。

……把进食当作任务的翟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饿得好像有点胃疼。他抬眸看向翟初，还是很客气的问了句，“你饿吗？”翟初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他，又仔细感知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来这里之后，没怎么有这些感觉。”翟川不把命当回事，但是又惜命。如果暂时死不了，那就得过得好。这就是他的观念。

所以听到翟川的话之后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对疼痛和饥饿这些感知不深。”翟初漫不经心地开口，显然是没当作回事。

翟川在一旁又抽了根烟，默然。他不可能把翟初送到医院去检查，这跟向医院提供了一个活体实验体有什么区别。但是，就算现在不去，翟初以后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又或者消失了呢？他是不是又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上种种丑恶？

他不同意。

雇个私人医生？去哪里找。人可不可靠？会不会偷偷说出去？医术过不过关？涉及到翟初的问题，他好像就没了自我。脑子里涌现出千万个疑问和答案，又被一一否决。他必须找到个办法。要让翟初永远地留下。翟川垂下眸子。他不想再一个人。“你说，你陪着我。我还算一个人吗？”翟初不经意地开口。翟川从大脑快速运转中抽离出来。一下子还没缓过神。“什么？”翟川皱眉又重新问了一遍。

翟初也没不耐烦，反倒耐心极好地又带着笑意重新问了一遍。“你陪着我的话，我还算一个人吗？”这是什么问题？什么叫他陪着翟初。

翟初从那里来，不该是翟初来陪他了吗？怎么会是他陪翟初呢？

“不算吧。来这儿之后跟个强盗一样，啥都用我的。也不是个人该干的事。”翟川好像仔细思考了一样。翟初微笑着让他重新说过。

……。不是有标准答案了吗，合着就是想听他念一下。

他凭什么要顺他的意？

……“不算，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也是两个身体，打架也有个伴。”翟川还是憋憋屈屈的开了口。因为他讨厌冷清和沉默，翟初肯定也一样。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他也不想这个老男人难过。

翟初眯了眯眼，淡淡笑了一下。翟川没有听到回答，有些生气。他都给了这个人回答，这个人也应该给他。

“我说了，不算一个人了。”翟川盯着他，重复了一遍。翟初才转过来好好看着他，还是淡淡笑了一下，只不过这次开了口。“这才乖，说话要好好说，明白吗？”翟初和翟川对视着，带着深沉和不易被人察觉的贪婪。翟川难得尝到被人教训的味道。但是又不能把这人怎么样，只能咬着牙应了，“知道了。”

不乖的小狗要被教。翟初盯着翟川去做饭的背影，灼热的视线好像要将那人融化，随后供他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