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初总感觉到翟川对他很奇怪,他可以接受把他当作哥哥,朋友,家人…甚至是利用来达到更高地位的踏脚石。可是翟川都不是,他似乎将他当成了一件所属物,独属于翟川的东西。而翟初很讨厌这种感觉,尽管他无限包容。他可以给翟川很多东西,未来的经济趋势,该避开哪些坑,该少走哪些弯路。可是他不能让翟川自认为可以决定一切,这相当不利于两个人的未来发展。
……躺在床上时,翟初似是带有一丝笑意提起,“明天我跟着你回公司吧,没有事情做很无聊。”翟川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开口,“为什么?公司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看的。”翟初敛了笑意,他就是这样,有求于人就可以给点好脸色,如果不能够让他满意,马上就翻脸。翟初眯眯眼,没说话。翟川感受到了他的不悦,但又不想退步,只能烦躁地点了一支烟。
没过几秒,黑夜里就向他伸来一只手,食指和中指指间留了缝隙,意思显而易见。翟川又将烟别进他指间。两人却依旧无言。“这事没商量。”翟初冷淡开口。翟川也起了火,“为什么非得去?在家也有钱花,不是挺好的吗?”
翟初闻言没气,只是轻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亲爱的,把我当鸭子养呢?”翟川一哽,这是什么鬼比喻?先不提他和翟初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人带回家里,再退一步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找鸭,他找鸭子,凭他的长相,那不得是鸭子赚大发了吗。
思维诡异地发散,但实际也就过了几秒而已,翟川回神,哂笑道,“翟初,鸭子不值这么多钱。”翟初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他厌恶这种被完全锁住和掌控的感觉,更是翟川居然真敢把他和这种人放在一起比较。
他反身立跪在翟川身前,翟川刚好也倚靠在床头,而翟初虽是立跪的姿势,却比倚靠着的翟川高一些,显出一份居高临下的意思。他向下俯视着翟川,手一下子掐上了翟川的脖子。“宝贝儿,再说一遍。”翟初的手劲并不大,或许是压根没想用力,但是这个动作本身就意味着他很生气了。
翟川同样讨厌这样被压制的感觉,他死死盯着翟初,声线冷硬,咬牙道,“给我把手松开。”看到他不高兴,翟初就高兴了。他咧开嘴笑看着翟川,歪头,“为什么?”他的手指松开了一点点,却开始摩挲起翟川的脖颈。指尖仿佛都能感受到皮肤下滚烫的流动的血液。翟川甚至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此感到兴奋,他刚刚才想让翟初把手松开,此刻却为什么想让翟初把手再收紧一点?恍惚间,他只感受到翟初的冰冷。对啊,翟初已经死了,怎么会有温度?
翟川和翟初互相看着,眼神对峙,都不肯退让。两头体型相同的野兽,遇到同样强劲的对手,只会想着征服和掌控,而不是服从和退缩。
翟川率先想翻身起来,却被翟初死死压着,翟川又抬脚向翟初身上踹去,翟初躲避不及,硬生生扛了一脚,也一拳往翟川身上砸去,一点没收劲。两个人恨不得让对方几近狼狈,看起来楚楚可怜,再向自己求饶。可是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翟川和翟初浑身最硬的就是脊骨,先前他们的母亲几乎将铁丝都要抽断,却仍旧没能让他们膝盖弯曲一分,最后还是他们的爹用尽全力踹了一脚,才迫使他们一条腿的膝盖重重磕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昏黑的房间中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惨淡的月光轻纱般洒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了墙面上。明明是在互相殴打撕扯的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影子却像抵死缠绵生长的藤蔓,无端多了些暧昧。
不知多久,翟初的腿将翟川牢牢锁住,他哼笑一声,声音因为剧烈运动有些抖,“还打吗?”翟川打架没打过,觉得丢脸至极。气急败坏地让翟初赶紧把他松开。
打赢了的翟初心情好了很多,“宝贝儿,这件事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最后还是丢下这么一句话。翟川脸色铁青,“那你只能在我办公室。”这也是他做出的最后让步。翟初摊了摊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