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的秦音不自觉地勾唇,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眼里的柔情似水般流淌,静悄悄地落在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身上。
两个时辰后,司徒烈与季青临顺利归来,药浴准备完毕。
司徒烈交代完注意事项便出了季修的房间,秦昭和秦音也分别守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似的。
望着兄弟俩长得几乎一样脸,司徒烈欲言又止。
罢了,他们愿意当门神便当吧。
他不能阻止人家主仆情深。
屋内,阮相宜皱着眉头,看着躺在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季修。
方才司徒烈特意交代了,两人都必须脱光衣服才可进行药浴。
脱光衣服吗……
阮相宜从未与谁如此亲近过,伸向季修的手顿了半天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哪怕生着病,哪怕双目紧闭,季修的脸依旧好看得让人心动。
阮相宜不自觉地舔舔嘴唇,眼睛一闭,迅速退去了季修身上所有的衣物。
然后退去自己的。
扑通两声——
二人双双入水,激起一片水花。
滚烫的药水浸透温热的皮肤,丝丝缕缕的疼痛瞬间沁入骨髓,阮相宜疼得眉头深锁。
季修依然紧紧地闭着双眼,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饶是身上再痛,阮相宜也没有忘记司徒烈交代的——运功帮季修调理身体。
他抬起滴着药水的手,搭上季修光滑的背,功力输送之下,木盆中轻烟四起,袅袅不停。
随着他的运功,药水的作用渐渐发挥,痛楚也开始加倍。
阮相宜的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钻心的痛渗入皮肤,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皮肉。
可是他片刻都没有停下,只默默咬紧牙关承受着这一切。
“无论你是不是他,都请求你快点醒过来。”阮相宜微弱的声音混在雾气腾腾中,宛如也一同被蒸发了,听得不真切。
“就算你不是他,也求求你快点醒来。”阮相宜重复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