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职责,如果圣女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及时呼唤我们。”
邪月沉声道。
虞熙微微颔首:“嗯。”
毕竟自己的命跟他们二人挂钩了,而目前他们二人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虞熙自然不会丧心病狂的要置二人于死地。
打发掉紫鳞和邪月后,虞熙松了口气,回到床边坐下。
亡灵契约可以召唤亡灵生物本体为虞熙所用,但却有限制的,一个境界才能召唤一次,也就是说如果虞熙想要再次召唤,就得等到六环修为了。
魂技越强大,受到的约束就会越多,这就是天道的制衡。
召唤小七小八的魂力消耗量要比小六要多两倍,几乎可以说是倾注了虞熙一半的魂力。
要知道她的魂力纯度可是比一般五环还浓郁几倍,可即便如此,召唤他们还是得消耗掉整整一半的魂力,可见这其实是一场能量的等价交换。
再加上小七小八自身的实力也不俗,其实际的能力自然也能媲美五、六环的魂师。
克鲁莱特戏谑地道:‘圣女?本王不在的期间,你倒是过的挺精彩啊。’
虞熙扯扯唇角:‘是啊,精彩极了。’
克鲁莱特顿时来了兴致:‘快跟本王说说!’
想着克鲁莱特之后也会知道,虞熙给自己倒了杯茶,把近况大致说了下。
这难以避免地提及到白宁的死,一想到她临终的话,虞熙时隔半月至今依旧意难平。
仇恨、内疚、自责、悲伤,一直盘踞心底。
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帮宁姐收敛尸骨?
不知道苦无师傅又是否安全?自己困于此地,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根本无法确认师傅的现况,只希望他平安无事就好。
话毕,克鲁莱特没有表示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连安慰的话语也没有,他活得太久太久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淡如轻烟。
他只关心虞熙本人的生死,以及修炼进度——这关系到自己能否回家。
克鲁莱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虞熙把玩着空杯,消沉地道:“不知道......或许,我想带妈妈离开吧?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克鲁莱特继续问道。
少女的手停下动作,空杯摇摇晃晃地自转了几圈后,重新稳稳地站在桌面上。
“因为......他们太强大了,楼上楼下都是封号斗罗级别的人物,还是斗铠师,我根本斗不过他们。”
虞熙越说,越是沮丧,说到最后连语音都低沉了。
克鲁莱特嗤笑了声,慢悠悠地道:“那就只能先顺从了,毕竟,你太弱了。”
虞熙攥紧了下拳头,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
是啊,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弱了,才会任人摆布。
真的......好不甘心。
似是察觉到虞熙的想法,克鲁莱特用理智到近乎冷酷的态度,道:“不甘心有什么用?知道自己废柴,还不赶紧修炼起来,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愁眉苦脸的?还有,你也别管他什么邪魂师圣灵教的,要利用手边一切能够运用的资源去强大自己。人家给你血卡,你就给他刷爆,什么补品灵丹宝器之类的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这最终都会变成你强大的资本!”
虞熙一愣,看向那张被丢弃在角落里积灰的血卡,不禁皱起来眉头。
要她暂时忘记悲痛,振作起来努力修炼,她可以。但要用那张血卡......一想到血点兑换回来的东西是从哪个地方掠夺盗窃回来的,虞熙就膈应得不行。
邪魂师的东西,在她眼中都是赃物,都是不义之财,包括这间房间也好,她也反感得很。
她过往接受的教育里面,妈妈教她善良温柔,苦无师傅教她仁义道德。
君子不取不义之财。
她自知性格不好,做不到像真正的君子般品行高尚纯洁,但也有自我约束,不欺负弱小,不滥杀无辜,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她想尽可能清清白白、光明磊落的做一个不太坏的人。
如今要她去利用邪魂师的资源,总有种同流合污的堕落与背德感,让她觉得脏手。
虞熙的纠结克鲁莱特听的一清二楚,他实在不理解虞熙的想法,也无法认同。
他撇撇嘴,道:“有什么好膈应的?你想坚守你的高尚情操本王无所谓,但是守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能让你强大起来吗?它能带你母亲离开这里吗?它能替你手刃仇家吗?做人别太死脑筋,你又不是要做圣人,你是魂师,强大起来才是硬道理。那些过程、手段统统不重要,最后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虞熙被说的哑口无言。
其实克鲁莱特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她也能明白,只是......
见虞熙还在纠结,克鲁莱特决定添多一把火:“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个选择的机会,但你要知道你不能一直纠结下去,你身边还有多少人可以为你的弱小买单呢?下一个离开的又会是谁?你那师傅?抑或是本王?还是现在睡在你身后的母亲?”
虞熙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克鲁莱特无疑是说到她的痛处了。
她所珍视的,不断地被别人摔在地上踩烂,而她却无能为力,一次又一次。
虽然克鲁莱特的话太过直白残忍,但......
虞熙闭上眼,沉默了许久。
最后,她缓缓睁开眼,涩声道:“你说的没错,克鲁莱特。不能再让你们为我的弱小买单了。”
如果阿澜在这里,估计是宁愿玉碎也不屈从吧?
可虞熙做不到,她要尽快强大起来,脏不脏的,她已经没有余力去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