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凯瑟琳左臂的黑魔标记就开始发烫，这次是集结令。
她深吸一口气，根据黑魔标记的指引幻影移形，来到一处空旷的野地。
野地中央燃烧着篝火，映衬在那些人的银色面具上。
虽然现在是深夜，但食死徒已经来了不少，他们在排队挨个朝黑魔王行礼。
凯瑟琳看到站在黑魔王身旁的贝拉，她正得意洋洋地微笑着，看到凯瑟琳后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凯瑟琳心想，克里斯蒂娜恐怕凶多吉少。
果然，等所有人行礼完毕，黑魔王才当众宣布克里斯蒂娜的悬赏令取消。
“贝拉率先完成了任务，杀死了克里斯蒂娜。我将恢复贝拉在食死徒中的地位。”黑魔王缓缓道，说完他把目光挪向凯瑟琳。
众人赶紧让出一条道，凯瑟琳走上前去，跪下，双手捧上预言之眼。
“幸不辱命。”她低头道。
黑魔王拿起预言之眼，仔细看了看，似乎没看出什么来。
他突然想起另一茬，冷酷道：“但你没能杀死布莱克！”
凯瑟琳头更低了，颤声解释：“全是我的错，没能把握好时机。原本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杀死他，但都有突发状况发生，让他屡次逃脱。如若下次遇到他，我定当全力以赴。”
“是吗？”黑魔王一步一步走向她，用手里的魔杖挑起她的下巴，似要剖开她的胸膛，看看她的真心。
凯瑟琳垂下眼帘，看到他手里的魔杖已经不是原先那根了，而是变成了邓布利多的老魔杖。
“我愿意发誓……”凯瑟琳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贝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断了她，替她向黑魔王求情：“主人，她说的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她打算杀死我那堂弟，但有些突发状况……”
凯瑟琳心里有些讶然，她没想到贝拉居然会为她说话，甚至不惜撒谎。
贝拉接着说：“没有谁比我更想让我那堂弟去见梅林，所以我愿意监督凯瑟琳，协助她杀死布莱克。”
凯瑟琳心中冷哼，原来贝拉是想亲自动手杀死西里斯，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了呢。
黑魔王挪开了魔杖，没再继续追究，他笑了一声：“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他示意凯瑟琳退下，开始展示他的新魔杖，只见他对着远处的山轻轻一挥，那座山就瞬间化作齑粉，轰然倒塌。
所有食死徒呆立在那里，直到那座山完全消失不见，被夷为平地，他们才争先恐后地开始拍马屁。
“邓布利多失去了这根魔杖，而我得到了它！”黑魔王豪迈地放声大笑，“邓布利多的忌日指日可待。”
食死徒们喜滋滋道：“恭喜主人！”
而凯瑟琳则一边不走心地混在人群里恭维黑魔王，一边思索着，老魔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强大吗？
刚刚那一击，其实并没有展现出老魔杖的加持，凯瑟琳断定，如果黑魔王用他以前那根魔杖，同样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散会之后，凯瑟琳和贝拉陪同黑魔王返回他的临时据点。
凯瑟琳走进她的房间，正要关上门时，贝拉忽然挤了进来。
凯瑟琳警惕地看着贝拉：“你想干什么？”
贝拉没好气地说：“我今天替你求情，你居然不感恩戴德？”
“你能立功全是因为我提供的情报，你欠我的当你还清了，咱俩扯平了。”凯瑟琳冷着脸说。
说完，她就拉开门，打算把贝拉请出去。
“等一下，”贝拉抵住门，“同你商量个事。”
她侧耳倾听了一番，没听到动静，然后又关上门，低声对凯瑟琳说道：“关于阴尸，你有什么头绪吗？”
凯瑟琳好奇心勾起来了：“话说你怎么和黑魔王解释的阴尸？损失那么重，他居然没惩罚你？”
“我虚报了数字。”贝拉不安地说，“他们当时烧毁了不少，那些我都没报。”
“总之，我会尽力补上这个亏空的。”贝拉又强硬地说道，“你别想举报我。”
“我没打算举报你，只是，我劝你缓一缓，万一后面新做的阴尸又出问题怎么办？”凯瑟琳提醒她。
“黑魔王还不知道阴尸出问题了。”贝拉涩然道，“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出原因。”
凯瑟琳摇头：“我帮不了你。”
贝拉急了：“你以前不是做过一批阴尸吗？”
凯瑟琳心里一动，嘴上却回答：“但我做的那一批没出过问题呀。”
贝拉恨恨看了她一眼：“很好。”说完她摔门出去了。
而凯瑟琳则陷入沉思，弗洛伦斯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现她能控制阴尸。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会不会……，凯瑟琳心想，当初她做的第一批阴尸被黑魔王调走不知去向，那么弗洛伦斯第一次控制的，就是那一批阴尸？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只有弗洛伦斯能解答，凯瑟琳觉得，她有必要找个时机试着联系一下她。
*
黑魔王最近一直在闭门研究预言之眼，凯瑟琳不知道他研究的如何，但她猜测一定不尽如人意。
黑魔王和凯瑟琳一样，对占卜学几乎一窍不通。就算他炼金术比她强，也不一定能看出来预言之眼早就失效了。
某一天早上，黑魔王一脸烦躁地吃着早餐，连凯瑟琳精心准备的浸过咖啡糖浆的杏仁海绵蛋糕也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贝拉倒是吃得挺开心，她毫不客气地吃掉三大块蛋糕，还暗讽凯瑟琳活该干家养小精灵的活。
凯瑟琳知道贝拉在怪她当年放走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乔乔。
现在乔乔还一直遵守着和凯瑟琳的约定，一直待在霍格沃茨，绝对不离开一步。
“吃你的吧，这都堵不上你的嘴。”凯瑟琳毫不客气地把她剩下的最后一块蛋糕塞进贝拉嘴里。
“咳咳。”黑魔王重重放下手中厚厚的羊皮纸古籍，烦躁地咳了两声。
凯瑟琳立刻收敛，不敢再和贝拉拌嘴。
黑魔王左右看看她俩，打量着她们俩的眼睛，过了片刻，他才懒洋洋地吩咐：“把卢修斯找来。”
“西茜马上就要临产，他恐怕没有功夫，主人，有什么事情不如让我去办。”贝拉殷切地说。
“那就把奥兰多·诺特叫来，我听说他夫人上个月刚生了个儿子。”黑魔王口气强硬道。
贝拉只好去找人。
贝拉离开了，只留下凯瑟琳和黑魔王两人。
凯瑟琳觉得黑魔王不用黑魔标记召唤奥兰多，而是让贝拉去找人，很明显是想支开贝拉。
果然，黑魔王有话单独对凯瑟琳说。
“我想找个人试一试预言之眼。”他平静地说，“贝拉不行，她的血已经脏了。我不知道这颗眼珠进过吸血鬼眼眶再进一个狼人的眼眶会不会产生什么排异反应。”
他猩红的眼睛看向凯瑟琳：“我也没打算用你，因为——”
“你的眼睛，那么蓝，我实在不忍心。”他轻柔地说。
凯瑟琳背后汗毛竖起，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紧盯的猎物。
“我……”凯瑟琳讷讷道，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我不想隐瞒，”黑魔王后仰，舒服地靠着椅子后背，“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也对你有特殊的期待。”
“不要让我失望。”他的声音那么轻，分量却那么重，重到让凯瑟琳喘不过气来。
“记住我们共同的敌人，邓布利多。”他合上书，啪地一声，似是警告。
没过多久，贝拉就把奥兰多·诺特带来了。
奥兰多还以为自己要得到重用了，正一脸喜色跪拜在黑魔王跟前。
“亚克斯利怎么样了？”黑魔王难得关心一句，因为经过厄克斯塔一战，他的人手又折损不少，手上没太多得用的人。
“他尚在恢复中，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能站起来重新为主人效力了。”奥兰多斟酌着回答道。
“很好。”黑魔王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抬起头来。”黑魔王挥了挥手中的老魔杖，凭空变出一个装满药水的高脚杯，就要给奥兰多灌下。
奥兰多眼神惊恐，非常抗拒，咽了一口就被呛住了，剩下的全被他喷了出来。
“不识抬举。好心喂你点麻药，你居然全浪费了。”黑魔王脸一沉，“那你就生受着吧。”
说完，他一挥魔杖，就把奥兰多的左眼挖了出来。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血喷了一地。
黑魔王封住了他的喉咙，瞬间安静了不少，奥兰多还在无声地忍受剧痛，他几乎要把自己的脸挠花了。
黑魔王啧了一声，清理干净血迹，一把抓起奥兰多，硬生生把预言之眼按进了他空洞的左眼眶内。
预言之眼像是生了根一样，迅速占据了奥兰多的左眼眶，开始滴溜溜乱转。
“现在，看着我。”黑魔王厉声道，“能看到什么？”
奥兰多咯咯咯说不出话来，黑魔王给他解开噤声咒，他才颤抖着回答：“主人，这只眼睛看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黑魔王想了想，命令道：“你在心里问它一个问题，看看它会给你什么答案。”
“问什么？”奥兰多拿不定主意。
“我想想，”黑魔王顿了一下。
凯瑟琳觉得他最想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日记本的下落，但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也许黑魔王想问这个，但他显然更不想自己的秘密暴露给下属，于是他转而换了一个比较简单的。
“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试图找到叛徒卡卡洛夫。”黑魔王轻声说，“你用预言之眼看看，他下周会在哪里现身。”
奥兰多看上去努力极了，脸都憋得通红，然而他一无所获。
黑魔王见奥兰多摇头，气得踢了他一脚：“废物。”
奥兰多疼得弓缩起来，像个烧红的虾子。
凯瑟琳犹豫着开口：“我认为预言之眼是需要去适应的，不如等明天再看看？”
奥兰多也在求饶：“主人，我一定会尽快适应的！”
黑魔王锐利地看了凯瑟琳一眼，半晌，同意了她的提议。
“给他找个房间住下，等明天看看情况。”黑魔王阴沉地说。
凯瑟琳准备出一个房间，贝拉则一脸嫌弃地把奥兰多弄上楼。
贝拉看上去对奥兰多意见很大：“这么好的效忠机会让你搞成这样，喂你药你就喝，主人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害你？现在好了，疼不死你。”
奥兰多愤恨地看了贝拉一眼，没说话。
贝拉看奥兰多不理她，就去找凯瑟琳说话。
“你说卡卡洛夫那个混蛋究竟躲在哪里？”贝拉嘀咕道，“他不是你引荐的吗？你和他挺熟的吧？有什么线索吗？”
“不清楚，不过……”凯瑟琳想了想决定暂时把卡卡洛夫卖了，她需要奥兰多证明预言之眼是真货，否则黑魔王会怀疑是她动了手脚。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很喜欢阿尔巴尼亚。”凯瑟琳轻声说。
凯瑟琳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奥兰多，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这个失效的预言之眼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如果奥兰多脑袋里被植入了“卡卡洛夫在阿尔巴尼亚”的信息，也许预言之眼就会真的让他看到这一幕。
第二天，黑魔王再次召见了奥兰多，问他有没有得到昨天那个问题的答案。
奥兰多吞咽了一下口水，坚定地回答：“主人，我看见了，卡卡洛夫就藏在阿尔巴尼亚的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