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昢思忖片刻：“白府二小姐。”
她皱眉道：“从未听过这位女子，昢儿可是喜欢她？”
杨昢口是心非：“不是，她是若莲的闺中密友。”
“原来如此，那姑母便向白府送两张帖子。”
得知虢国夫人邀请白霜染参加马球宴，白府上下皆十分稀奇，小南更甚。
“小姐虢国夫人下帖竟会邀请您？”
“虢国夫人！她啊......”
白霜染停下秋千，脑海中浮现被男子簇拥下的美貌女子。
“怎么小姐，您还认识她？”
她再次悠悠荡起秋千，白衣翩翩。“不认识。”
“就是呀，小姐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怎么这次特意邀请您呢？”
“不知！”
马球开宴当日，白夫人与白霜染一同乘坐马车向月灯阁驶去。
白夫人狐疑：“想不到虢国夫人竟会邀请你？你认识她？”
“不认识，霜染也没想到，她为何举办马球宴？”
“听说是为她侄儿选夫人！”
白霜染吃惊道：“侄儿？谁啊？”该不会是杨昢吧？
见她神情异样，白夫人一脸嫌弃，真无闺阁女子之态！
“杨大人的小郎君，杨昢。”
还真是他！啊！好烦！能不能不去啊？不对啊，我换了模样，他认不出来我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白夫人觑她一眼嫌弃道：“乐呵什么？你当那杨小郎君会瞧上你？”
“夫人这话说得，我巴不得他千万别注意到我呢！”
“这是为何？”
他人品不行！白霜染挑眉一笑：“因为......夫人您定不希望他瞧上霜染呀！”
“你！哼，我也觉他定瞧不上你！”
“借夫人吉言咯。”
说完白霜染掀开车帘，看到外面曲江池上风景如画。
见她如此开心，似乎的确不喜欢杨小郎君，白夫人十分不解。
一艘画船荡漾池中，船上也有那么一群书生公子，带着章台神女吟诗作赋。
想起当年之事，历历在目，罗公子你可还在？
曲江池东岸的月灯阁，二人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许多妙龄女子迤逦而来，各个花枝招展，笑声阵阵，真是赏心悦目。
再往前走，不少贵公子，得知今日会有许多长安贵女在，个个打扮的风流倜傥。
眼瞅着瞧见一男子怎么如此熟悉？
“杨衡？这小子，年轻时怎么......还是贼眉鼠眼的！”
白霜染立刻别过脸，欲转身换个方向走去。
接着却听到一男子的声音：“衡弟来了。”殊不知，人家杨衡根本不认识她。
“昢兄，好久不见，恭喜恭喜啊！”杨昢！
二人寒暄之间，白霜染觉得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
接着又听到杨昢喊道：“青云兄！”
喂！要不要这样啊！咱们四个要不凑一起打麻将得了！
沈青云得知白霜染在邀请之列，特来参加，此前他从未来过马球宴。
“昢兄，恭喜。”
“多谢青云兄，这位是杨衡，在下堂弟。”
“原来如此，衡兄，幸会。”
“这位是沈侍郎长子，沈青云。”
几人寒暄后，正欲向马球宴内走去，却见旁边一白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呆呆地站着。
白霜染一身月白衣裙，十分显眼，好在白夫人见她未跟上，又折回来。
“霜染，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快进去。”
“好，夫人！”白霜染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即刻拉着白夫人衣袖离开。
沈青云与杨昢自然注意到她，只是不便打招呼。
见她一溜烟儿的溜了，只好微微一笑，三位公子向阁楼走去。
马球场上尘土飞扬，阁楼席上贵妇云集。
白霜染在白夫人带领下，走向虢国夫人。
“太常寺少卿内人见过夫人，这位是小女白霜染。”
白霜染微蹲行礼，目光却在悄悄打量虢国夫人。
年轻时的她真是太美了吧！十二年后跟此时竟差不多，真会保养！
虢国夫人仔细打量她一番：“哦？姑娘便是白霜染。”着实貌美，就是太清冷。
怎么？她还知道我？“啊？夫人竟听过霜染？”
“听昢儿提起过您，说您是若莲的闺中密友。”说着虢国夫人瞥了一眼郭夫人。
郭夫人并不怕她，直接与她对视！二人电光火石之间，心里互骂多少句。
“原来如此。”杨昢？杨昢怎知道我？什么杨若莲的闺中密友？白霜染一头雾水。
白霜染随白夫人在不远处坐下，听到几位夫人正谈论什么。
“那姑娘真可怜！你们可见了？她娘亲抱着她的尸体在大街上哭喊，看得人直掉泪。”
说着那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旁边也有几位夫人握紧了自己家女儿的手。
“唉！你说这萧侍郎着实过分了些。”
白霜染小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礼貌一笑：“萧侍郎看上一扬州商人之女，抢做小妾，那姑娘后来跳河了。”
白霜染有些激动：“太过分了！”
一位夫人回头看向她：“姑娘有所不知，大理寺本不立案，那女子的娘亲这样闹，才刚立了案，已闹上朝堂。”
白霜染礼貌道：“原来如此，多谢夫人。”
旁边则有几位夫人疑惑的问道：“怎从未见过这姑娘？”
一位夫人轻瞥她一眼小声道：“她啊，就是白少卿纳的那个青楼女子所生！”
“原来如此，见不得人呐！”
白霜染听到这些，当真是熟悉的很，她们已收敛不少，还知道低声嚼。
“不是听说许配给李老大人了吗？”
“是啊，听说上吊了，没死成，就是可惜李老大人竟病逝了。”
“李老大人怎么死的？难不成是被她克死的？”
听闻此言，白夫人看向白霜染，眼神多了些冷意。
“此事说来话长！”忽听一阵张扬的声音，郭夫人走来，瞥一眼白霜染。
“郭夫人，您怎么来了？快坐。”
她加入聊天群成为群主：“你们可曾听说过周景玄？”
“是一位画家吧，最擅仕女图，我家便有一副他的画作呢！”
“是他，年纪轻轻名声大噪，一次醉酒在酒馆说什么，李老大人笔力不及当年，刻板如同临摹！”
“这周景玄当真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