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的追问下,小南瞒不过,只好说是老爷不让她说。
白霜染未听小南的劝阻,执意向书房走去,走的太急,还未到书房便咳嗽起来。
白鸿昭听到声音,连忙赶去,果然见她扶着墙,小南在后面赶来。
“霜染,你怎么出来了?”
小南咬了咬嘴唇道:“老爷......小姐知道奴婢也在服药了......”
“好吧,进来吧。”
白鸿昭坦白她与小南皆是中毒,夫人所下,白霜染紧握拳头。
“爹欲如何?”语气冰冷。
白鸿昭试探道:“霜染,你觉得呢?”
“女儿从未伤害她一分一毫,也未曾对不起白景穆,她却要次次置女儿于死地,这次是侥幸,恰好落水。无论如何,女儿不能就这么糊涂了事,否则,下一次未必如此幸运。您是大理寺少卿,按照大唐律法应当如何?”
“你自己看吧。”说着他将那页递给白霜染。
“下毒未遂,判处流放或长期监禁......”随后白霜染又问道:“爹可有证据证明是夫人所为?”
白鸿昭不语,白霜染追问,他支开小南后道:“因为......你娘也是死于此毒......”
白霜染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她好歹毒的心!
她再次去翻看那一页,郑重道:“爹,下毒致人死亡,是死刑!”
白鸿昭沉默片刻,握了握拳头,只说:“景穆还小......”
白霜染微微闭上眼,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想到多年后的白景穆,对她也算不错,罢了。
“那便将她送城外庄子上,永远不能回府。女儿没有大度到置自己的命于不顾!希望爹作为大理寺官员,莫徇私。”
白景穆得知在城外庄子上,不许他探视,跑到白霜染院中大骂。
“白霜染!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我要为我娘报仇!”
白鸿昭听闻此事,便向这边赶来,吩咐小厮将他带回房间,不许靠近她的院子。
“她是贱人!她就是个灾星!疯子!我要为我娘报仇!”
见他挣扎哭闹着被两个小厮架走,白霜染深深叹了口气。
她这一养便是几个月,太医也体内的余毒清除的差不多了。
白霜染也感觉身子好多了,决定上元节出门。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吸入冷气又要旧病复发了!”
“不行不行,再闷下去要发霉了,太医都说了差不多了,上元节,我一定要出去玩!”
经此一病,人生苦短,不管沈少夫人何时出现了,若我与他无缘,即便是向他求亲,他也不会同意,若我这么踌躇......不,我田泰然可不是这性子。
“去哪儿呢?”
“朱雀街,无需出城,也不会吹太多风。”若有缘,便能遇到他。
“好吧,那就戴着面纱和帷帽吧!”额,好熟悉啊。“也好。”
上元节,朱雀街,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白霜染戴着面纱和帷帽,果然安全,一路上无人认出来她,在一个街口,突然见一熟悉的身影,是他。
白霜染追上去喊道:“沈公子!”
沈青云回头,是一个身穿浅色衣裙,头戴帷帽的女子。
“你是......”
此时小南追上来嘱托道:“小姐,你小心点!”仿佛她是个瓷瓶,一不小心便碎了。
白霜染摘下帷帽面纱,对他嫣然一笑。
沈青云惊喜道:“白姑娘!”
“正是!”
他环顾四周道:“这里不安全,姑娘还是戴上面纱帷帽吧。”
小南也接口道:“是啊,小姐,好不容易养了几个月,身子刚好点,小心旧病复发啊!”
沈青云不解道:“姑娘身子还没好?”可明明母亲早已说她无碍。
白霜染瞪小南一眼,看向沈青云执拗道:“好了!”
“白姑娘还是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免得李如延找来。”
“也好,那去我马车上吧。”
沈青云有些犹豫:“这......”
白霜染挑了挑眉:“霜染内心坦荡,莫不是沈公子......”
二人上了白霜染马车,小南守在外面。
刚上马车,沈青云似乎听到一声不太正常的‘吱呀’声,微微皱眉。
“沈公子,怎么了?”
“无妨,白姑娘身子怎么回事?”
“也无妨。”
他追问:“到底怎么回事?”看到沈青云这神色,像极了十二年后的他。
“好吧,就是......伤了肺腑,不能激动,不能受寒,如今已经好了!”
沈青云一时情急:“这么严重!”
白霜染歪头问道:“公子可是心疼我了?”
沈青云沉默片刻,白霜染一直打量着他。
“如此寒冷的天,为何还要出门?”
白霜染笑道:“为了见你。”
“姑娘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
初次见面时她神情忧郁,后来又见她,神情冷漠,怎么近日突然这么......
白霜染又挑眉道:“是吗?那公子可喜欢?”
沈青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撩拨弄得不知所措。“啊?”脸红到了耳朵根。
白霜染又调笑道:“公子可是害羞了?”
“白姑娘怎么突然......”
见沈青云如此青涩,她突然有种诱拐少男的罪恶感。再看看这张英俊的脸,神似十二年后的沈青云,罪恶感又顿时消失。
白霜染认真道:“不瞒公子,霜染此来,是与公子共度余生的。”
“这......”
“公子可愿意?”
“在下......”
“无妨,若公子不愿,可直接告知于我,当然,公子可以考虑几日。”
“好吧,那容在下考虑考虑......告辞。”说着沈青云起身下马车,白霜染礼貌道:“公子慢走。”
沈青云觉得十分别扭,他被一个女子调戏了?被一个女子求亲了?这白姑娘怎么突然如此大胆?
突然想到上马车时的异样,再想回头提醒,却已不见白府马车。
好在两家都在崇业坊,沈青云骑马追上,在不远处护送着她回府。
小安赶着马车向南而去,越远离皇城所在,人越少,总算可以跑起来,刚加速不久,突然咯噔一下,马车碾在石头上,车轴瞬间断裂。
沈青云看到异常,立刻加速追上,一跃而起。
一声‘嘶鸣’,帮小安控制住险些被马车带翻的马匹,马车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