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然是从那些话本子里学了勾引人的技巧,你是被她蒙骗了。”
沈青云却说:“此事不可外传。”传出去坏我夫人的名声!
“你!当真是被她迷惑的神志不清了!”
沈青云抬头郑重道:“青翎,对不起,即便白霜染退婚,我也不能娶你,长安城青年才俊比比皆是,杜夫人定会为你挑选一个如意郎君的。”
想不到沈青云如此绝情,杜青翎眼泪瞬间流出,跑了出去。
沈青云只好默默道:对不起。
想到他为了白霜染的身体着想,尽心隐瞒,如今她知道了,竟不关心他的伤势......
“你到底对我是何心意呢?当真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思绪万千中,小厮来报:“公子,白府派人来问公子伤势,已按照公子吩咐说只是皮外伤,无碍,让白小姐无需担心。”
“好,下去吧。”
沈青云有些烦躁,边看书,边发呆,回想起二人之间并未有过多深的交情,也未见过几次面,为何非要嫁与我?
第一次相见,她认识沈星云,但看我的眼神却十分悲伤。
第二次她便问我是否有心上人,第三次是马球宴上,接着便是提亲。
除此之外,再无瓜葛......
还有那剑穗儿,至今不明白她如何得知我会剑法。
沈青云叹了口气,反观自己,我对她不也是第一次见便......放在心上了吗?
可她的确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到底是何人?
她是如何次次从狠辣的李如延手中逃脱的?
想到这里,沈青云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一女子的声音,沈青云抬头,这不正是心心念念的她吗?
白霜染微微一笑:“听小厮说你只是皮外伤,便知定是假的,伤哪里了?严重吗?”、说着她便去打量他身上。
沈青云立刻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严重,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握着这温暖的手,白霜染有些触动,是你,沈青云。
随后她看到手臂上渗出的血迹:“是这里受伤了!”
用手去摸,突然想到那日与沈青云缠绵过后,问他手臂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他说不记得了......
白霜染再次抬头看向沈青云,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原来是因我所伤,可他却说不记得了......
沈青云未曾想到她竟会哭,忍不住伸手为她擦去眼泪,白皙的面庞,如冰雪般。
为何为我受伤他却不记得了,是因为沈少夫人的出现让他分了心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
“竟然伤的这么重,对不起......我们还是......”
沈青云摇头:“不,我不会答应。”说着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白霜染看向他的手,虽不忍心,却还是说道:“你以后会遇到真正的心上人,我不过是......是一个......随时可以忘掉的过客而已。”
沈青云不解:“何出此言?”
“我们不过几面之缘,若是因我主动求亲,你不愿伤我颜面才同意的话,此时恰好是分开的时机。”
沈青云望着她的眼睛深情道:“那日你问我,可有心上人,我沉默是因为我不知,仅仅见过一面,便说那人是你,你会不会不信。”
听到这话,白霜染有些感动:当真吗?
沈青云见她沉默,笑道:“看,你果然不信。”
白霜染也微微一笑:“若那日你真如此说,我可能会说你油嘴滑舌哈哈......”
接着便大笑起来。
看望着她弯弯的眼睛,抖动的睫毛,沈青云心里十分温暖,她并不似表面那样冰冷。
恰好沈夫人走来,见二人牵手对视,虽已定亲,但毕竟还未成婚,着实有些不成体统,心中默默骂道:狐狸精做派。
“咳咳!”
白霜染立刻松开手,擦擦泪痕向沈夫人行礼:“沈夫人万福。”“娘。”
儿子在也不好说什么,沈夫人只好嗔怪道:“白姑娘来了,怎么也不知会娘一声。”转向丫鬟:“小平,快去为白姑娘奉茶。”
白霜染在沈青云附近坐下,沈夫人礼貌道:“白姑娘身子可好了?”
一想到后来儿子知她伤的重,还怪为娘的未说实话,真是生气。
白霜染礼貌说已经好了,随后丫鬟奉茶,白霜染点头对丫鬟说了声谢谢。
那是丫鬟,她一个小姐居然如此自降身份!
沈青云觉察到母亲的情绪,便催促道:“娘,孩儿已无碍,您回去休息吧。”
沈夫人走后,白霜染立刻问道:“沈公子,霜染刚才是不是失礼了?唉,都是习惯性动作。”
“无妨。”
大概是因为她虽为白府小姐,可毕竟是庶女,白夫人不喜欢她,定会被下人苛待,想到此处,沈青云顿时又心疼起她来。
殊不知是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人人平等,人家为她斟茶,她便要感谢,这才是礼貌。
想到天色不早了,白霜染嘱托道:“我该回了,你好好养伤,看书莫太晚,也莫要练习剑法了。”
沈青云追问:“你怎知我会剑法?”
白霜染随即想到小婵婚礼上他舞剑的情形,天哪,好帅!又忍不住花痴道:“等你伤好了,再舞剑给我看好不好?”
沈青云疑惑:“再?我何时在你面前舞过剑?”
她狡辩道:“额,我是说,如今受伤了便不用舞了,以后再舞......”
沈青云无奈笑道:“好吧!”
“走啦!”随后白霜染嫣然一笑跑了出去。
她走后,沈青云笑道:“真是与前几次相见又不一样了。”
为何总觉得她与我如此熟识呢?”
接着沈青云回忆曾经认识过的女子,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像她。
经过下聘,纳吉,纳征,请期,最后的婚期定下。
白霜染正在秋千上晃悠,小南来报:“小姐,婚期定了,六月六日。”
她喃喃道:“六月六日啊......怎么这么巧......”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挺好的。”
“那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绣成亲用的婚服和盖头啊?”
“不绣。”
“啊?你有那么好的绣功,不为自己绣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