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瓷白的脸色微红,仿若初开的淡粉桃花,沈青云轻松横抱而起,向床榻走去。
鹅黄色蚕丝床帏内,月光下,晃动着如波光粼粼。
二人回到沈府时已接近晌午,家中无人,问过丫鬟得知夫人去了雅集,老爷上朝,星云上学。
哎呀,二人世界,自在。
白霜染开心拉着沈青云在府中逛了起来。
见眼前几株紫薇花,她立刻问头喊道:“夫君,我想看你舞剑。”
沈青云宠溺一笑,拔剑起舞,白霜染看在眼里忍不住比划。
他疑惑:“夫人也会?”
“额......不会。”
“那夫君教你吧。”
沈青云将剑递与白霜染,握着她雪白的手正欲起舞。
白霜染却推开道:“不用,你拿着剑,我拿根树枝即刻。”
说着便去捡起一根带着分叉的树枝。
沈青云无奈一笑,想不到夫人竟如此随性。
“不错啊,除了力度不太够,其余皆十分到位!”
但练了几招难度高点的之后,白霜染有些支撑不住:“咳咳咳!”
沈青云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屋内坐下。
“怪夫君了,一时间竟忘了你的身子。”
她摇头道:“怪我高估自己的身体。”白霜染这身子骨不行啊,没事儿还得多锻炼。
沈青云打趣道:“本以为夫人是一柔弱女子,想不到如此要强。”
“怎么?上当了?”
“哈哈......是捡到宝了!不仅是夫君的贤内助,还是知己呢!”
白霜染微微一笑:“那我可能做不好贤内助,但定能做好一位知己。”
随后白霜染催促继续:“不多练练,身子怎会硬朗呢?”
沈青云十分无奈:“真不知你这性子,身子是如何这般弱的!”
白霜染嘿嘿一笑,让你知道了可还了得?
一身着青色锦袍,一身着月白色衣裙。
一人持剑,一人执木......
直到天色将晚,夕阳洒下,日落余晖......
沈夫人回来时见二人在舞剑,那女子?是白霜染?她竟然在舞剑!
“咳咳!”
“娘,您回来了。”白霜染立刻丢下手中树枝向沈夫人走来。
见她一身汗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女子,学这些做什么!”
白霜染顿时认错:“娘,霜染错了......”
沈青云将剑递与小厮赶来:“娘,您别怪霜染了,是孩儿教她的。”
沈夫人瞥一眼儿子,如此护着她,只好作罢。
“真是不省心,娘是担心霜染,万一旧病复发可怎么好?”说着沈夫人掏出帕子为儿子擦汗。
沈青云却接过手绢,为白霜染擦了擦。
沈府娶你回来,是服侍我儿子的,怎么倒成了我儿子服侍你!
好在白霜染将手绢抢了回来,为沈青云擦汗。
见二人眉来眼去的,沈夫人看不下去,只好吩咐下人去准备晚膳,想必这儿媳妇压根没想起此事。
沈星云回来见小厮手中的剑与两人一身的汗,嚷嚷道:“哥,我求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教,怎么白姐姐刚来你就教了!不公平!”
沈青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别添乱了。”
晚膳十分,沈星云跟沈子游抱怨:“爹,哥哥不教我剑法,却教白姐姐。”
沈夫人无奈道:“那是你嫂嫂。”
“孩儿知道了。”
沈子游却惊讶道:“哦?想不到霜染还对剑法感兴趣。”
“额......霜染只是见青云舞剑,一时入了迷,才央求着他教的。”
这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武侠剧看多了吧?
沈青云立刻转移话题,得知爹今日回来晚是因圣上召见,急问何事。
“原兵部侍郎突然丁忧,职位空缺,圣上想让为父代职。”
丁忧就是双亲有一方去世,官员回乡守孝。
“原来如此,上次所说府兵废弛,边防负重,可有解决?”
沈大人叹气道:“未曾解决啊。”
“此事牵涉到大唐的安危,竟一直未有良策......”沈青云有些忧心。
白霜染不解:“大唐人才济济,怎么会找不到良策呢?”
沈子游疑惑:“哦?看来霜染是有良策?”
她一时语塞:“额......爹,霜染只是一时嘴快而已。”
“哈哈......”
众人接着吃饭,白霜染想当真没有良策吗?
沈青云见她一直呆呆地,便问道:“想什么呢?”
白霜染回过神来道:“额......爹,你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若是将此题公布出去,江湖上的千里马良多,定会有良策!”
沈子游思索道:“可这关系到朝廷机密,又怎能公之于众呢?”
白霜染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但科考的考题应不会公之于众吧?参加科考之人皆是饱读诗书来的,直接将此作为考题不就好了!”
沈子游点了点头:“果然是个不错的法子!”
沈夫人不悦:“女子无才便是德!”
白霜染嫣然一笑:“娘,想不到吧,霜染德才兼备!”
“哈哈......”见其余人皆笑得合不拢嘴,沈夫人也无奈一笑。这儿媳,口齿如此伶俐!
饭后白霜染在庭院中问道:“星云,上次那首《静夜思》会背了吗?”
“当晚便会了!”接着他背诵一遍,白霜染十分满意,见眼前荷花正开,便欲教他一首乐府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
此时沈星云接口道:“星云知道,最后一句是鱼戏莲叶北!”
“哈哈哈......”众人大笑。
沈青云赶紧纠正道:“这诗到此为止,并无鱼戏莲叶北。”
沈星云不解:“为何?为何偏偏没有北呢?”
沈子游问道:“是啊,霜染,你说为何?”
“额......这......”
沈青云见她一时语塞,打趣道:“夫人竟也有被难倒之时?”
白霜染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因为这首诗是《江南》,北边是岸呀!”
沈子游摸着胡子笑道:“哈哈......有些道理。”
这儿媳不仅精通诗词文赋,头脑也如此灵活。
一日散朝后,白鸿昭与沈子游一同从兴庆宫走出来。
白鸿昭小心问道:“子游兄,小女可还孝顺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