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寒冬至,大雪纷飞,轻盈的雪花一片一片如精灵般自天际悠然洒落。
凌霄郁郁寡欢地走出来院子,雪依旧飘飘扬扬下着,天地间一片雪白。她们踩着厚厚的积雪,不知不觉走向御花园,兴奋观赏着雪景,孩子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凌霄半仰着头,嘴角扬起了难得的笑容。
“姐姐,我打到你了,你打不着我,哈哈。”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举手将雪团打在个十一二岁女孩身上,转瞬跑了。
“你别跑,你看我能打到你不能。”那穿着红衣的女孩,兴奋地在后面追。
一声姐姐与那天真无邪的笑声,撑满了凌霄的整个荒凉的心,恍惚中竟有与往事邂逅的幻觉。
曾几何时她与曦儿......不觉间两行清泪滑落到嘴角,冰凉冰凉,心却有了一丝丝温暖。
“梧桐,曦还有天天来吗?”
“有,少主。从未间断过,不管什么天气,他皆会在门口等的一段时间”梧桐回道。
“哦!”
凌霄长叹一声,默默盯着人群中,直到那两孩子消失了,她才神思恍惚回来长秋宫后院。
天色渐渐黑了,棠曦已在外求见。凌霄望着屋外大雪飘落,在房间来回走动,坐立不安。多年前他们在这样的天气一起修练灵力,剑术,山林里一起捉兔子......。
浮生若梦,如此短暂,那是她的曦儿,如今的太子,被逼成婚,他有何错?
凌霄像为自己找到借口,瞬间冲出来房间,朝门口飞奔而去。当门打开那一瞬,俩人惊喜的望着对方。
刹那间,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曦滚烫的唇,瞬间覆盖在她的唇上。世间万物皆静止,只有两颗炙热跳动的心。
良久,激动的棠曦,含泪抚摸着凌霄得脸颊。哽咽道:“好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了。别再这样让我离开你,好歹心疼我一些。”
“你个傻子。这样冷的天,你何苦还来,我们快进去。”凌霄亦是泪湿了眼,一面宠溺说着,一手牵着他的手走进屋内,坐到火炉旁。
“姐姐,不来我心焉能安?只怕是会活不了了。”
炭火烧的很旺,凌霄烤了烤手。气道:“曦儿,你府邸的妻还安不了你的心?”
棠曦目光灼灼凝视着她,情深意切道:“姐姐,你何必嗤笑我。我为何成这婚,你比我清楚。我不想与她在一起,也没与她在一起。我只想姐姐,日日想,夜夜想。”
凌霄心瞬间融化了,温柔道:“曦,姐姐也想你,日日夜夜,朝思暮想。”
棠曦动情把她抱入怀中:“姐姐从此我们一生,清风草木,风雨并肩,不分不离。好不好?我们结婚吧!”
“曦儿,我们真的可以结婚了么?”
“真的。”
“可不是做梦才是。”
“不是。过几日你随我去见父皇,让他给我们赐婚。”
“好!真好。怎么这样好!”
凌霄喃喃着依偎在他怀中,甜蜜点着头。梧桐当晚把消息传给了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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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棠曦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偏对朝堂的明争暗斗半分不懂。虽说目前与棠昆同时监国。然棠曦外祖父太傅离世后,跟随他的支持者半数跟了皇长子棠昆。
偏生皇上圣体不佳,已无法上朝。又无力阻止王爷,对皇位俯视眈眈。他原就信姒文俊,忠心皇室。有了他,棠曦上位便稳如泰山。朝堂,亦不会乱。便放心丢下一切。
文俊在朝堂上,不仅有岳父丞相方正,为首一批大臣支持。更重要的是,军中大将姚广拓。皇宫,御林军统领叶伟,御前侍卫姚奎,被安排在宫中侍卫的妖界叛逃人员妖狼,皆是他的跟随者。皇宫西午门,太和门,坤元门均掌握在他手中。
皇长子棠昆跟随者,也有军中将领房缰。舅舅太太傅姜垣,吏部等等一帮言官,亦有宫中大部分侍卫。手里掌握着皇宫的东华门,神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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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俊收到,凌霄意欲与曦成婚消息时。他心一惊,在府邸紧急聚集了所有心腹。御林军统领叶伟,御前侍卫姚奎,军中大将姚广拓,小将先成,星邦,妖狼没有一个缺席。
姚奎道:“皇上已不行了,有进气,没出气。”
“事到如此,皇长子断然会出手。叶伟,只管控制好,皇宫所有进出门。再有,动手后所有人只进不出。必须盯好太子曦,断不能让他死了,更不能让他逃脱。至于姚将军和先成,姚奎,妖狼你们负责灭了皇长子。星邦只管控制各宫女眷,尽量不要伤到她们就是了。特别是太子府的太子妃,不得有一丝损伤。记住,一切行动,均在皇长子与太子斗在一半时进行,以鸣笛信号为准。忒别强调不能伤害皇太子身边的凌霄。”姒文俊缓缓道。
“是,王爷,我等回去准备了”他们异口同声道。
“去吧。”
文俊落寞望着窗外天空,幽幽叹道:“凌霄,我的霄霄。你又离开一年多了,你可知道有多少天?不怕你笑,我数着呢。等你回来时,我会一一告诉你。权当我们重聚的贺礼了。”
好巧不巧每个字皆落入,屋外方乔的心坎上。这一瞬,她想起了,府门前那个陌生的耀眼女子。虽与文俊结婚快两年了,然他从未踏入过自己的房间。原以为他们需要时间培养感情,不料他心里竟有了人,还如此心心念念,深情如斯。
方乔心碎一地,悄无声息的回了娘家。跟方正作礼,哽咽道:“爹爹,王爷明儿会起事。”
方正欣慰笑道:“乔儿啊!事以到此,你只管等着做皇后就是了。怎么还伤心了?”
“女儿焉能不知。可王爷看中一个叫凌霄的女子,可巧明儿起事不如趁机除掉她,爹爹帮我。”
“你想让爹怎么帮你?说说看。”
“爹,我知你手里那个的化妆师,手艺了得。不如让她,给我改个模样。然再给我二十个死士。”
“丫头,你何必亲自出手,让下面人去办。岂不好?”
“虽说如此,孩儿终究放心。若不能一次除掉她,必留大祸。孩儿修得这一身灵力,也该用用了。”
“唉!那你自己小心。”
“爹爹放心。”
方乔满怀杀意的回来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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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午夜,满天雪花飞舞,凛冽的寒风铺天盖地而来,怒吼声撕裂了黑夜的天际。
次日早朝后,棠曦紧紧牵着凌霄的手,迎着寒风,踏着积雪。带着梧桐,赤华,寒幽去了皇上养生的长寿宫。
路上,他们俩心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喜悦,期待。皆眉眼含笑,喜之不尽。尤其是棠曦那笑容越发是止不住,暖的能融化这寒冬的雪。
得以堂堂正正娶凌霄,是他懂事以来的梦想,这会子梦想成真了。他甚至觉着不真实,唯有紧紧握着她的手,来提醒自己一切乃是真的。
不成想在棠曦与凌霄带着憧憬,走进偌大的长寿宫时,竟然寂静无声,寥无人迹。
棠曦的心骤然沉到谷底,惊慌道:“莫不是父皇搬走了!不能够,皇长兄作日才告诉我,父皇一切安好。”
“是他在负责皇上的一切事物么?”
“嗯。”
凌霄忙道:“那别慌。横竖咱们先进去看看,再生别论。”
一语未落,他们已迈步走入皇上寝宫。唯有赤华与寒幽敏锐感觉有陷阱,即火速招来三百多暗卫守在屋顶。
他们俩脚步轻盈走到床前时,只见皇上孤零零,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旁边无一人。
棠曦的心仿佛被生生挖开一个洞,无法言喻的痛填满整个心头,泪水即可涌出。
他心疼唤道:“父皇~。”遂用手探了探他鼻,有微弱气息。只见他嘴唇干裂,似动非动。急道:“快拿水来。”
可巧桌子上有一碗水,凌霄顺手端起。道:“曦,慢点我来。”
棠曦扶了扶皇上的身体,凌霄喂了几勺水。
曦四顾屋内,皆不见人来。怒喊道:“李德,李公公往哪里跑了?都不想活了么?”
凌霄忽见皇上嘴角竟流出了血丝。寻思低语:“何以如此?”她心下大惊,方用手一探他鼻,已然没了气息。怔怔道:“曦儿,皇上驾崩了。”
闻言,曦悲痛不已,嚎啕大哭“父皇~。”
外面嘈杂声骤然响起,门被推开 ,皇长子带着丞相,尚书木凯等等一群朝中大臣带着冷风卷了进来。
“慕棠曦,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胆,敢谋害父皇。”棠坤的正义言词,在寝宫内雷霆般回响。
闻言,伤心欲绝的棠曦猛地抬头,见大臣们错愕的神情,眼里的疑惑,窃窃私语。他脑子一片混乱,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轰鸣,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皇兄,你才刚说什么?”
棠昆厉声道:“慕棠曦,你谋害父皇,还装傻充愣,可真是有你的。”
棠曦深呼吸,强忍伤痛。委屈道:“不,他是我爹爹,我只盼他好。敬他,爱他都来不及,我何以会伤害他?你休胡言乱语。”
凌霄极度震惊与愤怒,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切。木凯悄然退出,让寒幽快去通知皇后。
棠昆嗤笑道:“是吗?想必是你想早日登上帝王之位,才行下此事。”
棠曦吼道:“不,我没有,你不得血口喷人。”
棠昆怒视着棠曦,冷笑道:“太医,向前查验,看我父皇是因何而亡。”
“是,详王。”
话落,太医走向床边,对着皇上查看了一翻。然后将银针放进那半碗水,只见银针瞬间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