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之中,士兵门都已睡了,也有几人还在悄悄议论,今日围攻的那女子。如精妙的剑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也有人在为失去了兄弟,而伤心流泪。
营区很大,深夜的营区异常安静。方传于坐在自己的床上,今日棠雅将他带来此处,说是观看士兵训练,望能在其中挑选将帅在才,为扩充军队作准备。
想着来这前,她多方向自己打听,自己家与赢环的关系。虽直言告知她,月眉带大赢环,而长女是赢环自小的贴身奴婢。
她却一再确认,不过是做一个奴婢,值得她如此在意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营区的另一间屋子,棠雅正在,为今日未捉住赢环而郁闷不已。她不惜利用方传于,将她引来客栈,不曾想还是失败了。
方传于说赢环是月眉一手带大,女儿是赢环的奴婢,可根据自己跟踪赢环的人回禀,她叫月眉‘娘’。
这样看来,赢环做了月眉的干女儿也不一定。无论如何,她与传于家关系亲厚。
自己在此留宿一夜,只为早一点拿到吊坠,也落了空。往后该如何引她入局,正当她想到入神时,忽六峰声音。
“主子安歇了吗?”
“进来吧。”棠雅一面应,加批上外袍,靠坐在斜椅上。
六峰推开进来,作揖道:“主子,来了个受伤的女子。好似骆大叔,捕捉失败的那女子。”
棠雅惊喜道:“当真?”
“那女子受伤不轻,脚步轻盈,十有八九是他。”
“那真真实天助我也。她在何处?”
“我瞧二世子的护卫,正领着她进了二世子的猎屋。”
棠雅疑惑道:“什么叫猎屋?我如何不知?”
“二世子来此,没女子相陪,他那里受的住。为了不走漏消息,同时满足二世子。大世子,为他布置这屋子。从外面带回的女子,让其住在里面,便再也出不来。倘若二世子玩腻了,便会埋在后山。”
棠雅面色阴沉道:“这新儿真真是屡教不改。若果真是那女子,一般的屋子绝对困不住她。”
“主子有所不知,那屋子,只要人进去,往床上一躺。铁笼便会罩住她。如此,她便插翅难逃。”
想着赢环是夫君的孩子,岂不坏事?棠雅大惊失色道:“此话后说,快带本宫在暗处瞧瞧,别让新儿别碰。否则会死在她手里不说。夫君知道了,也会气坏的。”
“是。”
棠雅边走,边道:“六峰,为了新儿的安全,本宫不敢让你在人前露面。所以今儿没让去。早知她会闯进这里,还不如让你去。”
“这不正合了主子的心意么?”
棠雅淡淡道:“我只想要她的吊坠,并未想让她死。可如今,她来此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也不知夫君,会不会怪我。”
“相爷焉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他知道有人闯进来。也照样会如此行事。”
“但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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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区有些静,凌霄环抱着身子,一路无言随着那哨兵,穿过一排排矮屋,到了最西边屋子前。
哨兵即推开门,走了进去,点燃烛火。方才道:“故娘,请进。这间屋子,便是为借宿之人预准。”
凌霄一面走了进去,一面微笑道:“多谢了!小军爷。”
“不客气。你好生休息。”
一语未落,人已转身出了屋子。
“你慢走。”
凌霄说着,见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想起了文康,没想到周国的军士,不仅打仗是一把好手,也有女儿温情,对百信也是这般周到。
微微一笑,随即关上门,舒畅的吐了口气,心中暗暗庆幸,今儿夜里不用挨冻了。
转身四顾周边,见屋内甚是宽敞,有两项窗户。外屋桌子,椅子,茶具一应俱全。隔着帘子是内屋,靠墙边是床榻。
她斟了杯茶,细细闻了闻,一饮而尽。一切无恙,便又喝了几杯。方才端着烛火,走进内室,见床榻竟有六尺宽。
心理纳闷,左不过是为迷路百姓预备,何需这样宽敞的床?难不成是怕多人迷路,睡一块?
细细一琢磨,这深山老林,又有几个人会迷路至此呢?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一时又不知那里不对。
正想上床歇息,又不由自主,用烛火照了照床榻。只见淡绿色的被单上,有些许斑斑痕迹。想来这被单有人睡后,未清洗。
她这人有洁癖,一时竟不愿上床了。回头瞧了瞧外面的椅子,低语道:“横竖就一晚,不如在椅子上对付算了。”
话落,放下烛火。拼凑四站椅子,抱上被褥,一半垫着。自己躺了上去,裹着被褥,吹灭烛火,惚惚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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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外的高新一直未听见,铁笼机关启动的声音。心理甚是郁闷。暗道:莫非遇到了高手将机关损坏了?
想着上次那女子,因想方设法逃跑,怕出纰漏,方才将她被埋了。连日来,未碰女子。
此时,他心理痒的不行,却不冒失,并未进去。灵机一动。转身去找骆爷,他可是使毒药高手。
骆重来自外邦北胸国,人称毒手药王。自六岁起,师傅便让他以身试毒。后制毒制药,已是出神入化。因棠雅出重金,他方才来周国为其效力。
今日,领命去捉拿那女子。因主人交代,尽量不能伤害其性命。所以用药及其谨慎。
想着,即便如此,一般的人也无妨逃脱。可她不仅逃了,还伤了自己与兄弟们的性命。使他颜面尽失。
此时,正躺在床上,心理憋着一口老气。只盼下次遇见,绝不手下留情。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闻得:“骆师傅,睡了么?”
“世子么?并未。这么晚了,有何事?”
一听是二世子的声音,他一面急忙起身穿衣,一面应话,一面向前打开门。
高新,微笑道:“想请骆师傅,帮个小忙。”
“有事尽管说。”
“今夜闯进个受伤的女子,住进了我的屋子。奇怪的是她睡了,却未触动铁笼机关。所以,请师傅去瞧瞧。”
骆重一听,心中一喜。这三更半夜,来的,必定是逃进山里的那女子。兴奋道:“走。”
俩人兴致冲冲奔向西屋,骆重深知她的能量,不敢小觑。悄无声息从窗户往屋内吹□□,一直到药味飘散到屋外,方才停下。他让高新服下解药,急不可耐推门进屋。
屋内一片漆黑,骆重点燃烛火。随着火光燃起,只见那女子裹着被子睡在凳子上。
高新咋一见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嬉笑道:“小爷为还未睡过这样美丽的姑娘,师傅多谢了。”
说话间,已抱起凌霄往床上走。
骆重心里挺瞧不起,他精虫上脑的模样,淡淡道:“世子,她是你母亲要的人,你看要不要回禀你母亲?而且她也不是你能驾驭的,醒来会要了你的命。今日那么多兄弟,全死在她手里。”
“这样更不能放过她。今日睡了,明日有铁笼将她关起来,不听话,师傅不是有药么?实在不行杀了。”
骆重摸了摸腰上的伤,想到死去的兄弟。心道;是该如此。掏出一番手帕,递给高新。笑道:“既如此,用这帕子蒙蒙她的鼻子,这夜你可尽情玩。玩了后记得离开。明日指不定什么时候醒来。”
“多谢师傅!”
高新接过手帕,蒙住凌霄的口鼻。走进了内室床榻,随着他将凌霄放在床榻上,发出一声巨响。一个铁笼将内屋困得死死的。
骆重笑了笑走出了屋子。心想,不知明儿一早起来,这女子会如何?想想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就痛快。
就在他笑着摇头时,忽见棠雅与六峰走了过来。他即迎了上去,心里下意识想成全高新的好事,作揖道:“主子,这么晚了不睡。来这有何事?”
“骆师傅,这是从哪儿来?”
“二世子唤老夫过来喝了一杯。”
“他在哪?带我去找他。”
“主子,他这会子正与一女子共鸳账呢。”
“你说什么?快。六峰,赶紧让他停手。”
“是。”
六峰应声而去,棠雅急忙跑向前。骆重瞧这情景,不敢怠慢也跟了过去。
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尚未入睡的方传于。
待六峰推门而进时,高新已赤身露体,□□焚身爬在床上,脱凌霄衣物。
“住手。”
六峰的呵斥声,惊得高新手一松。忙用被子挡住自己,怒道:“六师傅,你这时候跑进来做什么?”
六峰冷冷道:“你赶紧把衣物穿上,你母亲马上到。”
一听棠雅要来,高新瞬间熄火。忙不迭穿衣裳,就在他穿好时,棠雅气喘吁吁走了进来,拍了拍胸口,指着高新道:“你出来。”
高新委屈道:“娘,我都多大的人了,这事你还管。不出去,今儿夜里,就睡这。”
“你,你?”
棠雅气的手指颤抖,道:“你父亲知道了,会杀了你。”
高新大惊道:“为何?不就一个陌生女子么。莫非父亲也喜欢她?”
“你,你这混账!”
“娘,你倒是说出个缘由来。别让孩儿一头雾水。”
棠雅无奈叹了口气,哀伤道:“她,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新儿,出来。”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和尴尬,高新一一扫视几人,再看向凌霄,极度不自在。
心底暗暗庆幸,幸而还未碰她。忙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用被子盖上。一声不吭,打开机关走了出来,径直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