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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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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觉得自己失去意识前,脑中剧疼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将记忆割切成碎片,每一片皆带着尖锐的边缘,破壳而飞,仿佛过去的每一刻皆烟消云散。

一阵剧痛之后,身体变得麻木。头却好似空了一般,自己是谁?叫什么?竟然连这都迷糊了。她心下大惊,惶恐地跑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一不小心落入了深山老林。

幽谷深处,月光如纱,却无一人一物。脚下每一步皆踏在未知恐惧与寂静中。她走在错综复杂的山路上,却始终寻不着回家的路。走啊走!可是,凭她怎么走,也没个尽头。

渐渐地好疲惫啊!她不知要走向何方,就在她精疲力尽时,她见到了爹,姚准,桃子,棠雅。

棠雅却骤然变成了野兽,迅猛向自己咬来。她战粟地闭上眼,再睁眼却发现,野兽嘴里咬着的是爹爹。

鲜红的血泊泊直流,她痛彻心扉地急追上去,谁知野兽却刁着爹爹瞬间消失,没了踪影。她泪如雨下,心急如焚大叫—“爹爹。”

“媛儿,醒醒。”

恍惚中有人在推她,她缓缓睁眼看去,是泪眼朦胧的娘,诧异道:“娘你哭什么?”

月梅慌乱地擦去泪痕,笑着摇了摇头。

见月梅又哭又笑的,她回思才刚脑海中的棠雅,方知是做了场梦。

“媛之,我的儿,你无事了?”

媛之蹙了蹙眉,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爹呢?”

这个母亲忍着心疼,抹去泪痕,轻言道:“你爹才刚去了商行。饿了么?娘让人给你做吃的。”

这一说,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响。她澄清看向月梅,微笑道:“娘,确实饿了。”

“淞湖,先去端碗粥来。”

淞湖应下,转身离去。

媛之四顾周边,见自己竟睡在青瑶苑的卧室。心下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家呢,难怪娘在身边。

可自己是那时回来的?怎么脑海没有一丝印象?疑惑道:“娘,我何时回来的?”

月梅挤出笑,小心翼翼道:“媛儿,你受了伤。已在家十日呢。都怪娘,没照顾好你。”

“受伤?十日?”

怎么可能?媛之难以置信,撑了撑手臂欲坐起,那知浑身无力,手腕一阵酸疼袭来,手一软,又躺了回去。她忙自己探了探脉,越探心越凉。

自己这那里是受伤,分明是被人废去了内力。查看手腕的伤疤,刚长好。这不是筋脉挑断后,才痊愈么?幸而诊疗及时,用药稀贵,否则这手都废了。

媛之极度错愕,是谁如此残害自己?得有多恨自己呢?一股无形的寒意如潮水般涌来,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仿佛每一寸肌肤皆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凛冽的刺痛。她面色青白,惊恐地看向月梅道:“娘,是谁?是谁伤的我?”她身体在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在抖。

谁知她话一出口,月梅再也忍不住,爬在桌上悲伤大哭:“我的儿啦,是为娘的没护好你,让你遭了大罪。”

从媛之回来那一日,在月梅的逼问下,方传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告诉了月梅。

这母亲看着孩子,连日来皆心如刀割。

媛之见月梅如此悲伤,隐约预兆什么不详之事。她强忍着悲伤,闭眼回思一番,却只记得赢清即将大婚,别的一切,竟已毫无印象。

她大惊,何以这段时日的事皆忘记?这一瞬,她感觉到自己忘记的应不止这些,或许还有诸多的人和事?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谁知一寻思,脑袋瞬间传来一丝钻心的疼。

媛之揉了揉头,道:“娘,娘。你别哭,告诉我,我是如何从赢府回家的?”

媛之是传于带回家的。可是方传于一再叮嘱月梅,不可告知媛之。月梅心底万分愧疚,却不敢不遵从夫君之言。

她抹干泪,眼神闪躲,断断续续道:“娘,娘也不甚明白。就是,就是十天前,有人敲门,将你放在门口便走了。”

媛之头皮一麻,问:“有这样的事?是谁?”

媛之见月梅只是摇头。

即想到棠雅,自己在西京也只有这一个劲敌。但是落在她手里,她又如何会,如此好心将自己送回?还知自己是方媛之?

还有,还有,莫非自己将吊坠给了她?

了不得!媛之心中惊惧不定,急道:“娘,你快,快去屋外待一会。我唤你再进来。”

月梅担忧道:“媛之,你要做什么?”

“我无碍,你快出去一会!”

月梅见她神情急切,没耽误,即起身离开了屋子。

媛之咬着牙,忍着疼以惊人的力量下了床榻,扶着墙壁,战战兢兢进了暗格。

急忙打开檀木盒,只见吊坠,好好的躺在里面。她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总归是落了地。喃喃道:“好在你还在。否则,如何向赢环姐姐交代。”

方才小心翼翼收好,返回卧室躺了回去,叫进了月梅。恰好松湖端来了吃得。

她喝粥后,让松湖伺候她沐浴。又休息了一会,便告诉月梅,让哥哥送自己回赢府。

月梅虽万般不舍,却也不愿违了孩子的意愿。何况媛之自小与赢环在一处。她呆在赢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殊不知,自己的女儿早已代替了赢环。

方轩之与松湖,送媛之回了赢府。开门的护卫,一见是大小姐,兴奋跳了起来:“主子,这段时间少爷在到处寻你。”

媛之无力点了点头。

护卫再见她面色苍白,虚弱无力,急忙让丫头婆子搀扶着媛之。在媛之的示意下,奴婢们直接送她的回了自己后院卧室。桃子与小花忙不迭伺候着。

闻声而来的金容,毅尘即心疼又无奈。

毅尘看着媛之,疑惑道:“姐姐,我已打发出所有人将磨盘村方圆十里地,翻了一遍,也没你一点踪迹。你去了哪里?”

磨盘村?记得没错,是高新藏身之处。这样说来,自己去了磨盘村。疑惑道:“尘弟如何会去磨盘村寻我?”

瞧着她茫然的神情,众人大惊。

毅尘道:“姐姐竟不知?你可还记得,桃子与姚准随你一起出的府?”

媛子郁闷道:“是么?有这事,我如何没了一点印象?”

金容道:“回来就好,你们别问了。瞧她脸色那样苍白,可是受伤了?”

媛之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状,金容道:“毅尘,你亲自带人去请南大夫。”

“是!母亲。”

赢尘即带人转身离去。

金容哽咽道:“告诉母亲是什么人伤了你?我一个妇道人家,护不住你们。可真是没用啊!”

媛之痛苦摇头道:“母亲我无事,你别伤心,幸而我活着回来了。至于谁伤了我,我尚不知。我甚至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

金容擦了擦眼泪,道:“清儿出嫁前一直惦记你,指不定现在还在担心着呢。我打发人去告诉她,你已回家。你且好生休息,我去去就来。”

“多谢母亲!”

金容又回头道:“环儿,忘了就什么都别想了。想吃什么,记得说。”

“嗯。”

见太太离去。桃子即刻端来热茶,泪眼婆娑:“主子,姚叔,姚叔在回家当日,重伤不治便走了。你一直没回家,奴婢这几日吓得觉都睡不好。”

“姚叔走了?”

媛之脑子“轰”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而心却在急突突的跳着。良久,颤抖道:“为什么?”

桃子哽咽着,断断续续,将他们三人进磨盘村客栈的事说了一遍。

媛之身子软软躺在床上,泪水滚滚而下,心中愧疚不尽。他才四十来岁,正当壮年,家中还有妻儿。

倘若不是自己将他们带入磨盘村,姚叔那里会死。她突然意识,先时的自己过于自负,自恃甚高,可真是害人啦!

转念一想,自己原是去为清儿购买礼物。为何临了,临了却带他们去了磨盘村?到底是什么?

媛之哽咽道:“桃子,那日我分明是去为清儿购买礼物。为何又去了磨盘村?”

桃子看着媛之,奇怪道:“主子忘了?”

媛之无声地点了点头。

“咱们在紫林斋铺子前,主子说‘看见了慕棠雅的马车’。便跟了去。”

“慕棠雅”三个字一出,媛之在悲伤中,生出一丝欣喜,到底是有了一点线索。

她擦了一把眼泪,惊喜道:“慕棠雅?你确定。我说的是慕棠雅?”

“确定!”

这就是了,除了她还有谁会重伤我至此?可是她何以又放过了自己?难道是因为没拿到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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