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这小鬼，捣什么乱？”
没等安玖回答，毛利小五郎就生气地把工藤新一拎到一旁，生怕他被挟持当人质。
被她指认凶手的老婆婆抱怨：“真是无礼。你自己干的事，还好意思怪到我一个老太婆身上。你们警察学校就是这样招人的吗？”
旁边两位警察面色一肃，手都搭在腰间配木仓上了，“广田小姐，请你配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对眼前居然听信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未来同僚，安玖只觉得目暮十三无比可靠。
“监控里死者一共进厕所两次，但他出来和第二次进厕所的监控，都只拍到他的背影，并没有拍到正面。”
安玖回答，“我怀疑这两段监控是凶手伪装的，目的是嫁祸给期间上厕所的其他人。
而这个手法的破绽，就是凶手进入厕所时间会很长。”
她看向老婆婆，“只有你，在厕所待的时间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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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老婆婆声音呕哑地怒斥，“我人老了肠胃不好，蹲厕久一点怎么了？你真是……真是……”
她大口喘气，仿佛被安玖的指认气得喘不过来，旁边的中等男子好心地去扶住她，拍她的背。
“别狡辩了，这位小姐。你指认我都好过指认这位老奶奶。她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大个的家伙？”
安玖微笑，柔和的嗓音中透着不耐：“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麻烦闭嘴，听专业人士推理好吗？”
“还有你。”她转头看向正要说话的毛利小五郎，“如果你再胡搅蛮缠，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联系记者好好宣扬。包括你四年前的事迹。”
毛利小五郎一副被威胁的正派模样，倒是工藤新一反过来把他往后拉。
安玖看向负责此案的警官：“麻烦让我看一下监控，刚才看得远。”
女子此时气场全开，被那双冰蓝色眼眸盯着，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话说她之前还有看到监控吗？算了。只是看下监控，如果她胡说八道他也不会信。
警官深吸一口气，嘀咕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安排属下把监控拿来。
“调到11:15。”
安玖开口，属下照做，发现刚好是死者从厕所出来的场景。
“我们刚刚看监控的时候你就在偷看？视力那么好吗？”警官见状忍不住问。
安玖没理他，看着监控上的“死者”。
从洗手间出来是正对监控的。
为了不被拍到脸，“他”捂着肚子半弯着腰，似乎肚子很难受，只能看到看到头顶。
“他”出来后转弯……
安玖直接按下空格暂停，“这里。有耳洞。”
警官趴到电脑前细瞧，又播放一下，才分辨出“他”转弯时露出的耳垂上那一点小黑点不是什么监控上的污渍，而是“他”不小心露出来的耳洞。
“还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想办法测算监控里这家伙的体型三围。”
“我们信，我们信。”警官尴尬笑笑。
安玖到商场是在“他”从厕所出来以后，自然不可能是伪装死者的凶手。
但那位老婆婆——
“有耳洞的人多…多了去了，不能…不能说明是我吧？我一把老骨头，这都能推我…我身上吗？”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老婆婆喘着气骂。
旁边的中等男子又给她拍背。
警官以为安玖不知道男厕所里的情况，还拿来照片给她看。
照片上，尸体平躺在小便池旁的血泊中……
“刀口很深，偏右，应该是个左利手，而且力气很大，把死者压制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他做了个挥刀上刺的动作。
老婆婆立即道：“我可不是左撇子。”
安玖没理会她的狡辩，只道：“体位性低血压。”
[工藤新一信任度+10%（50%）]
“原来如此！”工藤新一第一个反应过来，见其他人不明所以，又热心科普，
“当人蹲着时，下肢血管受压，血液回流心脏减少。突然站起来就会导致心脏和大脑的血液暂时供应不足。
身体通常会通过加快心率和收缩血管来调整血压。这个过程可能会头晕。
按死者的体型来说，蹲起时头晕是很正常的。这样说来……”
小家伙脑袋灯泡亮起，拔腿朝洗手间跑了进去。
其他人又看向安玖。
毛利小五郎：“照你这么说，死者是在厕所隔间里站起的时候受到袭击？
这不搞笑吗？他为什么不缓一缓再开门？还是说凶手算好了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时间，就在门口等着？”
他自己否定，“不可能。难道死者跟凶手是熟人？”
——“是因为厕所里的纸巾提前被拿走了！”
工藤新一从洗手间跑出来，看向老婆婆：“死者蹲厕发现没有纸，正无助的时候，你扮演好心人说去帮忙。
你故意在外面逗留些许，让他蹲得腿软。而后给他递纸巾，先是从顶部递进去，让他站起来拿，再假装不够高，让他开门来取。
死者急着拿纸，没有疑心，便打开门。却没想到厕所门会从外面一下子被人拉开。
他身子不稳，向前摔，或者你还伸手扯了他一把。于是他的左腹就撞在你左手的刀口上。”
“没错。”安玖给了小朋友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道，“刀口偏右，是因为你惯用的右手去拉门，所以左手举刀。
而刀口深，是因为死者重量大。”
老婆婆惊讶地看着她，半晌，调整好表情：“你有什么证据？”
安玖微微一笑，有求必应：“为了迷惑警方，误以为凶手力气很大，你把尸体挪到小便池附近，还特地做了一件事。恶心吗？”
老婆婆脸色一僵。
毛利小五郎还好奇追问：“什么？”
“她帮死者擦屁股。”工藤新一一本正经地回答，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毛利小五郎：……
其他人：……
大家目光略有些诡异地落在老婆婆身上。
老婆婆面色一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给那头肥猪……”
“啪啪。”
安玖笑着鼓掌。
“你……”
“我？”
安玖笑：“就算你现在死不认账，警方排查出了解死者今日行程的人，最后也能查到你身上。”
“自作聪明。他根本不认识我。”老婆婆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恨恨道，“但我实在……下不了手。都是他的错！他撞死了我的孙子！在上个月星期六！”
安玖：“你查到了死者身上？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能让他给我的孙子偿命吗？”
老婆婆冷笑，一把拔出拐杖头，露出内藏的短刀，朝自己脖子抹去。
雪亮的刀光闪过，安玖皱眉。
“阻止她！”工藤新一高喊着扑过去。
其他人这才瞳孔一缩，旁边的中等男子抬手要阻止，而刀刃已经贴在老婆婆喉间。
“砰！”“叮！”
枪击声紧跟着刀子被击飞的声音响起。
短刀被击飞，老婆婆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工藤新一跑过去看了眼，松了口气，顺脚把短刀踢远。
安玖则看向出现在警官身后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降谷零正把配木仓还给警官，而警官瞪着他，不知道先夸还是先警告。
……
最后警官什么也没说，毕竟被人夺木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安玖和降谷零、诸伏景光一起去警视厅做笔录，顺便听工藤新一小朋友叽叽喳喳问完了老婆婆的孙子的案子。
时间很巧，正好是安玖和雪森由纪受到袭击的那个周六傍晚。
老婆婆在后面走着，小孩在前面牵着狗转。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路边飞出，将小孩撞飞，却停也不停地跑了，只剩狂吠的狗和愣住的老婆婆。
事情发生突然，老婆婆并没来得及看车牌号，只记得机车上是个胖子的身影。
很幸运的是，狗狗记住了凶手的气味，在遇到死者相原光志时叫个不停。
而相原光志是个胖子，周末也偶尔会到那附近，因为那里住着他负责的作家……
“不过相原先生的同事说他参加了出版社的团建，根本不在米花。另外，住那的作家就是之前出事的月山女士。”
调查案件的警官透露。
……
从警视厅出来，三人的神色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变得凝重。
胖子、月山、气味。
“是去公寓访友然后拉肚子那个吗？”降谷零问。
见过死者长相的安玖摇头，“不是。”
此时她又换回了“小林有里”的装扮，准备回去到便利店晃一圈。
但三人心思已经不在外守一身上了。
——“你们也怀疑死者在那天跟血书案件的凶手接触过，所以沾到了凶手的气味，对吗？”
小朋友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三人转身低头一看，就见工藤新一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背后。
“毛利先生呢？”诸伏景光问。
“有熟人请大叔去居酒屋。他让我自己回家。”
三人：真是不靠谱的大叔啊。
“那你现在应该回家，等到家了给毛利先生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
“没事，我跟着你们也很安全。”
小朋友跑到安玖腿边，“广田姐姐好厉害啊。明明没怎么检查，就猜出了作案手法，好像一开始就看出是那个老奶奶动手的一样。
你怎么不怀疑她是用药物迷晕了死者呢？”
的确是做证明题的安玖：“……因为我在想她在厕所动手的必要性。她不能预测到我会出现。”
“下次我一定会比广田姐姐先找出答案的。”
安玖“哦”了一声。
看她不接话，男孩直接试探：“我刚刚有听见诸伏哥哥跟那位警官说，广田姐姐这样装扮是为了一个案子……”
“小朋友，你该回家了！”
降谷零打断他的话，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我现在就准备回家啊，跟你们顺路。”
他伸出两只小爪爪，握住安玖的手，晃了晃，“广田姐姐，带我一下吧~我很乖的，脑子也很灵活。”
被男孩眼巴巴地望着，用可爱的小奶音撒娇，安玖觉得，嗯，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需要刷柯导的信任度，是吧？
“那我给你安排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