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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职和请假两份申请一起递上去后,我从办公室出来。
下到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我找到陆南的车坐进副驾驶座位。他开车送我去皮尔逊机场,我的航班会在三个小时后起飞。
目的地,墨尔本。
机场的送客平台上,陆南拥抱了我一下:“老肖,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他又张了张口,多余的话噎在喉咙里。
我点点头,想要给他一个笑容。
与来到多伦多那次不同,这回在离开它的越洋航班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流。相反,心中是极致的平静。
我不太明白我自己。
也许当还有执念和希望时,人们才会借由哭泣这个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委屈。
而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委屈值得被诉说。所有声音都应该静默。
蜜望乐队在墨尔本现场演出时发生舞台事故,灯架坍塌,主唱赵藤重伤不治。
我看到这则新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查“不治”的意思。
我离开故土和中文环境太久,一定是这样的,文学系背景已经不能帮助我准确地理解它的意思了—比如,不治会不会还有不需要治疗的意思?它和无虞是一个意思吧?
我的手指在荧光屏上点按着,拼音是那么复杂,按键之间离得那么近,人类每天竟要通过如此狭小的屏幕去传递思想、寄托情感。我总是点错,写错,删掉,退格,搜索……
最后我烦躁心慌地把手机扔到了雪地上。
愣着三秒,四秒,我狼狈地爬过去把它捡回来,给赵藤打电话。
对面迟迟没有应答。
那个傍晚,我在雪原上对着虚空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