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以军团长实战为主，我本身不是军团长，但也曾在军团长手下作战，我记得……”艾尔莎目光有些迷茫，像是再次看到了许多年前那弱小的魔法使。
“艾尔莎？”可洛莉娅轻唤了一声。
艾尔莎回过神，忙摇摇头，继续认真地说道：“那是一种复杂的状态，不是亲身经历或许很难说清楚，好像是自己能够得心应手地使用其余伙伴的部分能力一般，我是这样感觉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符文扩散，其中包括的内容太多，一时之间，艾尔莎也难以形容清楚。
可洛莉娅沉思片刻仍是不得其法，只得翻开军团长秘典，在符文扩散的部分细细查阅，而她也果然有所收获。
那其实已经不是简单的符文扩散，最简单的扩散当然是将众人的力量合在一处，在短时间内释放出一种威力惊人的技能。
除此之外，符文扩散还有一种特殊状态，只要将精神力维持在一定的程度，就能够令一部分团员获得其余伙伴的能力，譬如可洛莉娅可以将蕾丝蒂娅的弓箭符文加持在自己和楚霜岚身上，借此便可以增加攻击距离。
说来倒是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又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了。
在维持这种状态时，可洛莉娅的精神会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可想而知，如果在作战时持续维持这种状态，过不了多久就会因精神力耗尽而昏迷。
“现在，你就将我的能力长期加持在你的身上。”艾尔莎笑了笑。
这当然也是对可洛莉娅的锻炼，要知道战士的符文能力越强，军团长在进行聚合与扩散时消耗的精神力便也越多，以艾尔莎目前的能力，想来还不足以掌控艾尔莎这种等级的魔法使。
果然，刚刚以精神力连接了艾尔莎的符文，可洛莉娅的头上便是冒出了冷汗。
“这就是魔法管理员的重量吗？”可洛莉娅不禁苦笑。
如果说她平时在指挥楚霜岚和蕾丝蒂娅时就像是搬动石头的话，那么那石头应当只有碗口大小，可洛莉娅能够感受到重量存在，但长期搬运还是会感到疲惫。
而如今艾尔莎则更像是一座山岳，根本难以撼动分毫。
“不要用蛮力，”艾尔莎心有所感，一记爆栗敲在可洛莉娅头顶，“要尝试着去感应，去沟通，将伙伴的能力也当作你的朋友，如此一来，它们才有可能会去听你的话。”
若是强大的战士心甘情愿接受军团长的掌控，那么军团长在操控符文时就要简单不少，虽不会完全减免消耗，但至少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一些。
而艾尔莎也正是在利用这一点，通过调整自己内心对可洛莉娅的抗拒程度，来对可洛莉娅军团长的能力进行锻炼。
“感受到了吗？”艾尔莎微微一笑，这时她已撤去了所有的抗拒心，“保持这种状态，十五秒，这个时间在战斗时应该足够了，只要维持十五秒就够了。”
“十五秒……”可洛莉娅苦着小脸苦苦坚持，别说十五秒，仅仅过了三秒，她就已经产生了精神力耗尽的感觉——由于她整年“春困、夏乏、秋疲、冬眠”，精神力向来是她的弱项，平时指挥楚霜岚等人还瞧不出端倪，现在却是吃了苦头。
“好了。”十五秒一过，艾尔莎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可洛莉娅，屈指在其眉心轻弹了一下，并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竟其中的药剂灌入可洛莉娅口中。
魔法使或多或少会掌握一些魔药的知识，而艾尔莎更是魔药第一人，艾吉恩曾有一位地位崇高的官员以重宝向艾尔莎三求“解忧药剂”配方，却也被艾尔莎断然拒之门外。
而艾尔莎先前替可洛莉娅灌下的药剂并非解忧药剂，而是加速精神力恢复的药剂，只要有药剂作为辅助，就不必惧怕精神力耗尽的问题，只要小睡一个小时，便又可以精神力全满了。
这种药剂由于效果显著，在艾吉恩向来是供不应求，更何况药剂的主要、家都是军团长——每个军团长都是队伍中最富裕的一位，当然也是最容易被宰的一位。
而艾尔莎却是不在乎这些，身为学院魔法管理员，她的魔药材料几乎取之不尽，因此使用起魔药当然不会心痛。
如此一来，这练习符文扩散的过程反倒成了可洛莉娅最为痛苦的时间，明明上下眼皮已经密不可分，每次却又只能小睡一个小时，时间一到，艾尔莎在她眉心处施的魔法会主动发作，令她整个人寒上心头，立刻打个冷战醒来。
“继续。”每次醒来后，随之而来的总是艾尔莎这简单的两字。
反复几次，可洛莉娅甚至觉得生不如死。
倒霉的小丫头，谁叫你遇上了我……艾尔莎轻轻抚了抚可洛莉娅的额头，她能够感受到后者的精神力太弱，依靠日常增长的精神力也不知何时才能令军团长的能力产生质的变化。
而为了让精神力快速增长，除了汲取日常活动中的精神力外还有另一种方法——令军团长的精神力不断快速挥霍，精神力不断枯竭下，其渴求便会随之提升，总量增长起来自然是快上不少。
事实上，这条件是很难满足的，一来是除了艾尔莎这样的魔药高手外，一般人很难令精神力快速恢复；二来是人在精神力耗尽后便会陷入沉睡，很少有人会有毅力在精神力快速恢复后马上醒来，至少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便无法做到。
这两点，可洛莉娅当然也不满足——她在没毕业时，可是军团学院有名的穷鬼；而毅力更是谈不上，在学院学习时，她甚至连按时起床都做不到。
但偏偏艾尔莎却满足这两个苛刻的条件，也不知可洛莉娅是幸运还是不幸。
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可洛莉娅眉心的冰晶再次凝出了冰霜，凉意直透可洛莉娅心底，只见她身子一颤，霍然睁大了眼睛。
“继续，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次了，完成这最后一次，你就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艾尔莎又催促了一句。
“等等，这是什么，好像不是魔法？”可洛莉娅忽然轻咦一声，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而后诧异地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处。